他們對付不了毒,還對付不了區區山匪嗎?!
于是,自诩聰明,來了個回馬槍的土匪們,就一頭紮進了镖師們布設的天羅地網中。
這次,他們就沒那麼好運了。
跑了幾個小的,領頭的幾個,有一算一,都給抓住了,帶到了玲珑二人面前。
這會兒,副镖頭也回來了。
拾柒更是緊緊地貼在玲珑身後,寸步不離。
慢了一步的小八依然我行我素,叼着根幹草,站在了玲珑的右後方。
看似懶散,實則目光銳利地警惕着。
就算真有什麼高手再來,面對這般陣仗,也絕對讨不着好。
而齊博文身邊,也多了幾個相貌普通的随從,其中就有之前被玲珑打飛的老四。
一看到某個身影,身材魁梧的壯漢有些不自然地挪到了少爺的身後,試圖用少爺敦厚的身軀,擋住他的身體。
他失敗了,也成功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被五花大綁的山匪,沒人會看他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随從,除了玲珑。
不過,她也就看看對方的臉,就掠過了。
目光一轉,落在了跪地求饒的山匪身上。
“貴人饒命啊,是小的不懂事,不懂事,竟然不自量力,想要劫镖,您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吧。”
滿臉橫肉的大當家涕泗縱橫,哐哐就是幾個響頭,透過站位,他隐隐猜到,主事的是眼前這兩個小孩。
但具體是哪個,他又有點拿不定主意。
不過,這也沒關系。
他嚎啕大哭,眼淚說來就來,“兩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這才落草為寇的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妻兒就沒人養了啊,貴人仁慈,饒了我們吧。”
都不用人審,他自己就倒了個精光。
大不離也是老一套,家鄉發了大水,農田欠收,交不上賦稅,衆人害怕被官兵抓去修長城,被人一撺掇,就落草為寇了。
然而,這山裡頭的日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不說食不果腹,有些作物,他們都找不到,現種都要好一段時間,自然沒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隻能打獵維持生計。
“誰知道,山裡的獵物那麼狡猾,都沒見着人就跑了!”
說到這,大當家的還憤恨上了。
衆人聽着,都有些無言以對。
落草為寇,這種要腦袋的事情,難道都不事先想清楚的嗎?
齊博文更是不客氣地指出其中的漏洞,“地方有水災,縣令會上報刺史,刺史派人核查,情況屬實,上報朝廷,會酌情減免賦稅。”
“據我所知,三年前,赤水縣突發水災,減免了兩年賦稅,你一莊稼漢還能不知道?”
說到這,齊博文眼神鄙夷,滿臉嘲諷,“該不會就是你撺掇人上山的吧。”
感覺到衆人微妙的目光,大當家紅了臉,摸頭讪笑。
這不,吃了沒文化的虧嗎?
其他垂頭喪氣的土匪聽了,猛得擡頭,紛紛嚷嚷着指控道,“沒錯,就是他……”
“對,是他……”
副镖頭感覺不對,大呵一聲。
感受到恐怖的殺意,衆人噤聲,瑟瑟發抖,
“你為何劫镖?”
高大魁梧的副镖頭罕見嚴肅,面對這等見過血的狠人,大當家的可不敢隐瞞。
“我是聽隔壁山頭的兄弟說……”
等等,齊博文聽出了端倪,“你和那放毒的,不是一夥的?”
這時候,衆人才想起來,那死掉了的镖師。
玲珑聽得稀裡糊塗的,“他是誰?”
這是在讨論什麼?
還吃飯嗎?
玲珑看向搭夥吃飯的小夥伴。
齊博文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少年長身如玉,眼神冷淡,看着他們熱火朝天地讨論,恍若一個局外人。
四目相對。
齊博文想起了少年說過的話。
[他不怕被自己毒倒?]
“你一定知道點什麼吧!”
清亮的聲音響起,又把衆人的目光引到了渾身貴氣的公子哥身上。
一心隻想幹飯的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