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少年就如虎般撲了出去。
“等……”我不是練武的!淩厲的風聲響起,錦衣少年甚至沒反應過來。
拳頭突然停在他的面前,揚起了額頭的發絲,餘下的氣流不減,沖到身後,竟讓木制的圍欄都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砂鍋般的拳頭撤去,露出傻大個黝黑憨傻的臉。
錦衣少年頓時冷汗津津,強撐道。“我,我善書,一時興起,這才高喊出聲。”
孟寅聽聞,收起了拳頭,撓了撓後腦勺,滿眼失望,“這麼說,你不會武功咯。”
“自然不會。”這會兒,錦衣少年也慫了,終于能好好說話了。
“兩位學子,既然已經展現了你們認為的天賦,就可以下去了。”
維持秩序的夫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錦衣少年自然無不可,甚至還迫不及待地主動走了下去。
倒是孟寅,左顧右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何時展現天賦了?
夫子才懶得多費口舌,他指了指已然出現了裂痕的護欄,若不是這樁子打得結實,怕是一個拳風過去,就要徹底報廢。
若這都不算展示,真動真格了,這台子還保得住?
想到這,他忍不住大聲宣告,“這裡不是擂台,是展示天賦的地方,學子們不得逞兇鬥狠,更也不得随便跳上來!”
說着,他瞪了一眼兩個罪魁禍首,加重了語氣。
“違者,取消入學資格。”
衆人噤聲,空地上安靜了下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孟寅恹恹地回來了,像鬥敗了的将軍。
倒是震懾了宵小。
孟蘭達寬了心,有點暗爽,但有些細枝末節,她還是不太滿意。“他剛說你是田舍農的時候,你就該一拳揮過去!”
說着,她比劃了一下拳頭,作出一個直拳的動作。
“得了吧,你當我是不想。”被小妹拆台挑刺的話堵到,孟寅握住拳頭,布滿厚繭的拳頭積蓄着力量,一揮,身後的小樹苗應聲而斷。
他吹了吹拳頭,眉飛色舞,“我要真動了真格,他都得是躺着回去!”
“那邊的,破壞财物,賠錢!”
孟氏兄妹對視了一眼,若無其事地扭頭,左顧右盼,滿臉心虛,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苦哈哈地異口同聲道。
“我們會賠的!”
都怪你。
怪你!
“還有誰沒上台的。”吼了不省心的學子一句,主持公道的夫子看了一眼爐鼎上的香燭,環顧四周,神情嚴肅。
人群中,衆人面面相觑,最後,不約而同地又看向站在外圍的幾人。
“還有他們。”
剛剛熟絡起來的三人感覺到了異樣,隻見衆人齊刷刷地看向她們,不明所以的三傻都有點懵。
關鍵時候,奉行少說多做的溫知行走了出來。
“那在下就獻醜了。”
剩下的幾人,一個個上去展示了一番,就連齊博文,都趕鴨子上架,赢着頭皮表演了一個珠算。
也得虧這鹿鳴書院什麼都有。
到了最後,就隻剩下玲珑了。
作為一個初入人類社會的蜘蛛,她哪裡懂得什麼人類的本事?可她當蜘蛛的本事,也不是随便能拿出來的。一時間,玲珑也犯了難。
“喂,趕緊上去啊,你不是胸有成竹嗎?随便什麼都可以啊,哪怕是喝水吃飯呢。”
感覺到衆人逐漸不耐的眼神,齊博文曲肘,捅了捅神遊天外的某人,别是臨頭了,就開始緊張了吧。
想到這可能,齊博文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玲珑環顧四周,想着要得到些啟發。
突然,她看到了某樣古樸厚重的東西。有了,玲珑雙眼發亮,邁步向前。
渾身冷冽的少年邁步走來,所到之處,如同江水兩分。
強大的氣場仿若天生強者,衆人不由期待……
少年徑直越過了高台?
觀衆們有點懵。
那時快,那時慢,他快如閃電,猛得抓住了青銅大鼎的蹄足,舉過頭頂。
衆人嘩然,滿臉驚駭。
力能扛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