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上你冰冷的臉龐,紙頁在火舌舔舐下逐漸化為灰燼。
柯拉松無聲地叫喊,手舞足蹈地撲過來企圖搶救那張紙。
你矮下身,遊魚一般滑到他背後。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别把我和那群小鬼混為一談。任何會留下痕迹的東西都能要你的命,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盡管你語焉不詳,柯拉松還是渾身一僵,他正要轉過身,左腳就不幸絆在右腳上。
你閉上嘴,側開一步,看着他撲倒在腳邊。
這個結果倒是不出所料。
你這樣油鹽不進的臭小鬼前所未見。
柯拉松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一顆洩了氣的毛球,難以言喻的挫敗感讓他暫時不想面對現實和你。
你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他始終沒有動靜,你想了想,跑到隔壁街的雜貨攤上,買來一包最貴的煙。
撕開包裝,敲出一根,再用柯拉松的打火機點上,你含住煙蒂深吸一口,彎腰在柯拉松腦袋上吐出一個飽滿的煙圈。
"這煙很不錯,想嘗一嘗嗎?"
柯拉松聞到煙味,倏然直立而起,用你都險些沒能看清的速度拍掉你手裡的煙,一腳踩滅,而後搶走煙盒和他的打火機,塞進衣服内側你絕對偷不走的地方。
"如果你揍我的時候也能這麼果決就好了。"你評價道。
柯拉松惡狠狠地瞪了你一眼,扶正墨鏡,越過你大步向前走。
一卷報紙被他遺落在身後,你撿起來,随手翻開一頁。
滿目天書裡終于有幾個你認得的字,配在一副由破爛鐵網和殘垣斷壁組成的照片旁,版面不小,可見是個大新聞。
"白……戰争……什麼?"「注2」
柯拉松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街尾,你草草折起報紙放進購物袋裡,一路小跑追上他。
堂吉诃德家的大廳裡,托雷波爾和琵卡結束牌局,開始算錢。
大廳正門被粗暴地推開,柯拉松和你先後走進來。
"嗯呢?臉色很難看哦柯拉松。嘿嘿嘿嘿……難道是被小姑娘得手了嗎?"
托雷波爾猥瑣的形容越發讨人嫌,柯拉松置若罔聞,穿過大廳走上樓。
你跟在他身後,照常将托雷波爾抛諸腦後。
回到自己的房間,柯拉松“砰”地甩上門,門闆離你的鼻尖隻有毫厘之差,接着是清晰可聞的上鎖聲。
你摸了摸鼻子,後悔躲得太快,如果真能被撞到鼻血長流,柯拉松鐵定不會對你置之不理。
原以為共享同一個秘密就能拉近你們的距離,前車之鑒還橫亘在你心裡,你忘不掉心髒被生挖而出的感覺,因此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但現在看來是你操之過急。
奇怪的笑聲傳進你耳中,多弗朗明哥邁着輕快的八字步從走廊另一頭走來。
看到你站在柯拉松門前吃閉門羹,他挑起眉、咧開嘴,像極了一場幸災樂禍。
"喂,多弗朗明哥,我要換到柯拉松隔壁。"你喊道。
多弗朗明哥在你身邊停下腳步,笑容突然變得十分危險。
"對我不敬的事暫且不提,但你别忘了,柯拉松可是我的弟弟。"
"所以呢?"
"所以當然不可以。"
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目光落在隔壁房門上。
柯拉松的鄰居是個精通熱武器的刺猬頭,現在正與迪亞曼蒂一起留守遠方海島,想必不會對你擅自跟他調換房間這點小事有什麼異議。
多弗朗明哥看穿了你的盤算。
"别想着給我搞先斬後奏這一套,否則我就讓柯拉松搬去我房間,他肯定很樂意和他親愛的哥哥住在一起。"
你扭過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在說什麼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