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向監視者,笑意從眼中褪去,隻餘刺骨冰寒,仿佛看着一個死人。
所有妄圖傷害你之所有物的人都該死。
監視者被你看得渾身一顫。
他并不擅長戰鬥,惡魔果實和他本人一樣嚴重偏科,僅僅作為見聞色的輔助能力使用,像樣的攻擊隻會剛才那出其不意的一招,失敗之後就再無後手;
他也害怕皮肉之苦,過去隻敢對柔弱的女人和幼童下手,你這樣的孩子本該是他最喜歡的獵物,但面對你時他隻想逃走。
“請、請放我一條生路,隻要是我有的東西你們想要什麼都行。”
監視者橫陳在地,無法動彈,隻能哀哀求饒,似乎将你和柯拉松當成了黑吃黑的其他勢力。
雖然這确實是多弗朗明哥的目的。
你站住腳,離他還有兩步遠,在他悄悄松出一口氣時擡起手,拍了拍肩膀,拍掉殘留在衣料上的冰霜。
還好衣服沒有損壞,否則回去後免不了又會被喬拉一通抱怨。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說說吧。”你漫不經心地說。
說什麼?
監視者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貿然發問,下意識看向你身後的柯拉松。
柯拉松手中托着電話蟲,準備在監視者供述時錄音,你這副姿态無端讓他覺得有點眼熟,繼而想起是多弗朗明哥,他那陰狠狡詐、慣會裝模作樣的兄長。
你們越來越像。
監視者還記得手上血流不止的洞拜誰所賜,被柯拉松突然變壞的臉色吓得不輕,欺軟怕硬的本性讓他立刻開始說話。
你們目的不明,他隻好先從自身說起,過往曾經與柯拉松的猜測相差無幾,因為犯下死罪而從故國逃離,被看中其見聞色能力的格蘭特家族納入麾下,獲贈惡魔果實,得以操控風雪,同時受制于成瘾性極強的禁藥,從此做起一條看門狗,可能到死都無法走出這座山。
言語間千般被逼、萬般無奈,聽得柯拉松差點再次舉起槍。
監視者說到一半悲從中來,潸然淚下,竟然懇求你們帶他離開,他願意回國投案自首,用全部餘生去悔過自新。
聽到這裡你笑了一聲:“你是在拖延時間嗎?”
監視者瞪大眼睛,打了個嗝。
如同驗證你的話,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長時間沒有收到指令的下屬打來請示。
柯拉松找到那隻電話蟲,藏在書桌暗格裡,他正要破壞話機,就見監視者快步走過去。
“告訴他們入侵者的正确位置。”你說道。
監視者驚疑不定,在你的控制下拿起話筒,照實說出方位,挂斷電話後讨好地看着你。
他其實長相不賴,即使已經又老又胖也依然富有親和力,很久以前就擅長利用這副假面去欺騙無辜。
可惜你心如鐵石,完全不吃這一套。
“我對你那些無聊的過去不感興趣,為了幫助你盡快認清處境,少耍花招,看來得給你一點教訓才行。”
監視者面色一變,急欲辯解,右手卻違背意志自行擡起,在他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伸進他的嘴巴裡。
雖然源于不同世界,但念能力與惡魔果實能力并非毫不相幹,在理論上,元素系果實可以說是操作系的克星。
操作系若是偏向控制活物,就需要能力者先将「氣」通過媒介植入對象體内,而元素系果實卻可以令能力者自身軀體元素化,讓操作系能力連使用制約都無法成立。
——前提是他還沒有被控制。
監視者被你搶得先手,已經良機盡失,吸取之前險些被他偷襲成功的教訓,這一次你将他全身的控制權都完全剝奪。
被迫塞入口中的肥大手掌強行撐開上下颚,監視者立刻感到唇角開始撕裂,呼吸也越發困難,而那隻手還在繼續深入喉嚨。
強烈的痛楚與窒息中,他聞到一點血腥氣,并不陌生,卻不像往日一樣讓他興奮,因為那是屬于他自己的血。
被冷汗和眼淚模糊的雙眼從你臉上看到愉悅笑意,也不陌生,如果他照過鏡子,就會發現他在折磨别人時的表情與此如出一轍。
曾為刀俎,今為魚肉,監視者脆弱的意志轉眼之間潰不成軍,揍敵客家的刑訊手段花樣百出,你還沒來得及施展更多,他就開始嗚咽求饒。
涕泗橫流、面目扭曲,完全無法與一個強者聯系在一起。
隻會欺淩弱者的本也就是卑劣懦夫,哪怕是流星街都會唾棄這種人。
你皺着眉後退幾步,好像那些眼淚、鼻涕和涎水會隔着半間房噴到你身上。
“這次想好要說什麼了嗎?我不聽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