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多弗朗明哥一度夜不能寐的“内鬼”正式宣告并不存在,貝斯法特之事隻是盟友溝通不足、遺憾誤傷的烏龍事件,倫納德在信中言辭懇切地道歉,表明格蘭特的禁藥産業他從未放在眼裡,隻是那位教授擁有别具一格的才能,才讓他生出招攬之心,負責這項任務的下屬在外良久,對雙方結盟之事一無所知,一切都是巧合和誤會一場,并非刻意針對堂吉诃德,希望少主閣下寬宏大量,奉上賠禮萬望笑納。
半點不提多弗朗明哥不忠盟約的行徑,其中卻至少透露出兩個信息:一,倫納德在貝斯法特還有暗棋;二,倫納德有辦法掌握堂吉诃德的動向。
于是所謂道歉便成了一種警告。
多弗朗明哥扔下便簽,對你問道:“那個化學家還有什麼本事?”
你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特别的,他在研究人體改造,不是我們在山裡遇到的那些廢物,而是更高級的人形兵器。但看起來他離成功還很遠。”
多弗朗明哥挑了挑眉,看不出是慶幸還是遺憾,轉頭看向柯拉松。
柯拉松掐滅煙,對他點點頭。
“對了,”你對格蘭特的質子補充道,“工廠裡的毒氣是那家夥自己放的,跟我們可沒關系。”
文雅的青年歎了一口氣,傷感地說:“家父和幾位伯父都不看好教授的新研究,在經費審核上難免嚴格了一些,他暗中截流其他項目的資金,看在他多年付出的份上我們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還是因此懷恨在心,對我們痛下毒手。”
言語間沒有絲毫對堂吉诃德這個同樣對他們痛下毒手之人的怨恨,甚至貼心地将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一個死人頭上。
能屈能伸,處變不驚,隻要他能夠取信于多弗朗明哥,假以時日必定能在堂吉诃德獲得一席之地。
“你父親的決定很正确,我喜歡聰明的人。”多弗朗明哥為他的話笑起來,撐着膝蓋站起身,指了指木盒,“過來看看這兩個東西。”
青年走上前來,對多弗朗明哥和還留在原地的你都欠了欠身,極富禮儀和教養,接着單膝跪地,取出裝有白色粉末的袋子,撕開一個小口,用指尖撚出一點聞了聞,公正地評價道:“品質不比我們格蘭特家出産的差。”
多弗朗明哥闆着一張喜怒莫測的臉,對在場的家族成員下達最新指令:
堂吉诃德之人不準擅自接觸禁藥,無論是使用、私藏還是傳播,一經發現就地處決,斯派達邁魯茲也不允許有禁藥流行。
遭到禁藥腐蝕的家族全都沒有好下場,就算不會從内部崩塌,被外敵摧毀也隻在朝夕之間,多弗朗明哥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格蘭特的質子拍起馬屁比多弗朗明哥的知心幹部更快一步,率先稱贊少主英明,在被其他人用目光謀殺之前,他又低頭捧起禮盒裡的惡魔果實,略帶懷念地摸了摸,很快放回原處。
“嗯,果然是雪雪果實,十年前我見過。”
随後他介紹了一番這個果實和他的前任主人,不出所料就是工廠裡那位監視者。
多弗朗明哥固然惋惜又錯失一個有用之人,卻也沒有在死人身上浪費時間,他對柯拉松招了招手,愉快地說:“柯拉松,終于找到适合你的惡魔果實了。”
柯拉松重新點上一根煙,隔着煙霧打量那顆果實片刻,慢慢走過來。
意料之外的危機突如其來。
你對惡魔果實并無興趣,也不知道已經成為能力者的人再吃下一個果實會發生什麼事,柯拉松看似從容的腳步裡隐藏着隻有你才能看出的凝重,你由此推測其後果恐怕不大美妙。
柯拉松走到木盒旁邊,你的身邊,沒有去碰雪雪果實,而是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揮筆寫道:『這麼珍貴的果實真的要給我嗎?』
堂吉诃德除了燒殺劫掠還從事地下交易,不止一次經手惡魔果實,其中一個元素系都沒有,而雪雪果實的應用上限多弗朗明哥已經親身體會,他一直想要加重柯拉松的分量,讓他像其他三位幹部一樣成為一個強大的能力者為他所用,斷不可能放過如此機會。
“當然,它命中注定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