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失望與否你委實與你無關,隻是探索自身能力極限是一個能力者的本能,就算你自覺并非戰鬥狂人也難以免俗。
通過這幾日與雪雪果實的磨合,你越發覺得惡魔果實有趣極了。
在你原本的世界,念能力曆史悠久,自成體系,盡管存在諸多流派,但對念能力的應用卻是萬變不離其宗,最根本的特點是念能力基于制約與誓約,可以被理論解讀和解構。
但在惡魔果實上,你找不到一星半點相關規律,一切全憑感覺及想象,每個果實都有不同的效果和應用,哪怕是成分複雜、無法歸類的特質系念能力者都會覺得這有點不講道理。
必須承認隻是不能碰觸海水這點小小的副作用不值一提,而且并非無法解決,你可是一個生來就與非凡能力相伴的天生能力者。
但對于柯拉松來說,你成為果實能力者這件事似乎帶給他難以言喻的壓力,自從親眼目睹你吃下雪雪果實之後,他就一直非常消沉,心中那扇已經被你撬開啟些許的門扉再度開始閉合。
他又想變回一個孑然一身的人。
這是你預期的效果,但是稍微過了頭,你想讓柯拉松知道你并非為了他被迫接受不想要的能力,而是真心實意地樂在其中,他的存在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危險。
可惜事後補救收效甚微,柯拉松内藏的固執和自我一點也不輸給他那不可一世的兄長。
此時此刻你就站在他身邊,拉着他溫暖幹燥的手,新定做的鴉羽大衣披在他肩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某種毛絨絨的極地動物一樣笨拙又可愛,盡管他本人一定會對這種評價嗤之以鼻。
所有人都在等待你的動作,你對他們視若無睹,捏了捏柯拉松的手掌,引來他低頭注視,而後擡手指向灰色的天空,笑着對他說:“柯拉松,看我給你表演一個魔法。”
柯拉松于是順着你的指向擡起頭。
發動能力前,你在心裡短暫地思索了一下要不要給能力的每個應用都起個名字,很多念能力者都會如此,有些念能力者——在此點名各路強化系笨蛋——甚至會在戰鬥中大聲喊出招式名稱,似乎能夠增強氣勢與威力,但你覺得這除了讓敵方提前防備以外毫無意義。
隻是想要耍帥吧,你這樣想道,終究沒有成為同樣花裡胡哨的人,但還是用巫師做法一般煞有介事的姿勢發動雪雪果實。
在這一刻之間,你感覺自己與漫天風雪融為一體。
是雪花,是烈風,是烏雲,是水汽,是構成一場降雪的每一個元素與分子,不需要枯燥的理論,複雜的公式,艱難的求索,漫長的磨煉,隻要你的一個心念,天地就會為你轉變。
雪花不再飄落,烈風漸次止歇,烏雲緩慢消散,淡金色的陽光穿透縫隙照射在海水與大地之上,也将柯拉松籠罩其間。
柯拉松仰着頭,在墨鏡後面睜大雙眼,鏡面和他的眼瞳一起映出重現蔚藍的高天。
最後一片雪花落在他臉上,慢慢溶解,他聽到有聲音在他身邊說:
“你看,天總是會放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