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動作靈巧,從輪椅上躍下的人,突然一改輕松神色。
白箐箐垂在裙側的手指掐訣,凝神于心,運轉體内微薄的靈氣,兩點金光也受感召般上下躍動。
但更大的威壓從頭頂壓來,天中異象在她眼中化為實質,無形而強勁的力量推動在場的每一個人。
是天道。
來得比以往更加洶湧。
“你會走路啊!”
袁暮雨推開朋友的手,指着白箐箐尖叫道:“你心機太深了,坐輪椅博取大家同情!”
“那你同情我了嗎?”
白箐箐神情冷漠,暗夜下的風吹動黑裙,她纖薄的身子微晃,像風吹動紙片有些站不穩。
說出的話更輕,化在風裡幾乎要聽不見。
“就你這樣的還想要人同情?”
袁暮雨眼底盡是厭惡,她很不喜歡白箐箐說話的樣子,明明是從鄉下來的,見到他們卻一點敬畏都沒有,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底氣!
她說着,忽然想起關于李青青的傳說,近前道:“聽說你家裡為了彩禮要把你嫁出去,你才跑出來的?”
白箐箐眼神微暗,額頭生出細密的汗珠。
“多少錢?十六萬八就能把你買到是嗎?看來對你們來說,是筆巨款吧?”
周圍的少年少女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竊竊私語。
“十六萬八?買一個人?”
“真的假的?不是暮雨少聽了幾個零吧?”
袁暮雨輕笑一聲,摘下自己一邊耳環,在白箐箐眼前搖晃:“知道這一隻多少錢嗎?這一隻就二十八萬,你說能買幾個你?”
白箐箐的臉色變得蒼白,掐着指決的手勢也隐隐要散。
宴會廳内的人注意到外面動靜,向門口聚集來,看見地上一個仰翻的輪椅,旁邊還站着一張張熟悉的臉,紛紛收起笑容。
袁暮雨沒注意到周圍聚集來了人,見白箐箐臉上血色盡失,似遭受了極大的打擊,眼底譏諷更甚。
她兩根手指捏着耳環丢在白箐箐身上,像扔了什麼髒東西似得,拍了拍手心:“就你這種不值錢的東西,還妄想進我們這個圈子,和穆甯相比拟?下輩子吧!”
“暮雨!你在說什麼!”白穆甯輕呼一聲,滿臉吃驚。
她剛才隻是離開了一下,沒想到朋友們會和姐姐起争執,來時正好聽見這句話。
她看了看白箐箐的臉色,跑去将地上的輪椅扶起來,推到白箐箐面前:“姐姐對不起,暮雨不是這個意思,我替她向你道歉。”
白穆甯說完,氣憤地轉向袁暮雨,“暮雨,箐箐是我姐姐,是我爸爸媽媽的孩子,她和我們一樣,沒什麼不同,你這麼說話太傷人了!”
“白穆甯,我是在幫你!”袁暮雨眼睛瞪起來。
白箐箐在旁聽着,幾乎要笑出聲了。
如果她能動,一定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哪兒容的得她們在這兒叽叽歪歪。
隻可惜,天道的力量壓得她動彈不得,還逼迫她動作,逼她紅了眼圈,蒼白着一張臉,雙手緊緊攥住裙邊,緩緩開口:
“我才是白家的女兒,如果沒有白家,她什麼都不是!”
袁暮雨被白箐箐的掙紮逗笑,對白穆甯道:“你看見了吧,你還護着她呢,人家覺得你什麼都不是。”
白穆甯臉色白了白。
袁暮雨知道白穆甯一向心軟,也不生氣,對白箐箐接着道:“但我告訴你白箐箐,沒有白家,穆甯也是演藝圈裡實力最好的新晉小花,她的成績都是靠自己努力來的,大家有目共睹。”
“就算你有和她一樣的出生,也永遠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