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羅楊不忘叮囑羅松羅桂羅柏他們兄弟仨不要在外說黃面的事。
三人不是傻的,這黃面是他們大哥在深山裡撿的,那誰知道傳出去之後别人會不會跑上門來說這是他們的,到時候他們又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人家的,給出去後豈不是虧了?
深山裡的東西,誰撿到就是誰的,打死不說!
不過,桂哥兒有疑問,“大哥,這究竟是什麼面?我怎麼覺着我以前沒吃過。”
羅楊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
桂哥兒又看向他二哥四弟,“二哥四弟,你們還記得爹娘之前有沒有做過這個面嗎?”
羅松搖頭,“我沒吃過。”
羅柏也說:“沒吃過。”
桂哥兒納悶,“奇了怪了,怎麼會沒見過這個面呢?”
羅松羅柏都不解。
照理說,這黃面既然是大哥在深山裡撿到的,那應該是他們這附近有的作物啊,怎麼他們就沒見過嘗過呢?
好像也沒聽人說起過。
羅楊看他們陷入沉思,直接出聲打斷他們的設想,“都别想了,許是遠處些地方的作物也不一定。再說了,天下這般大,我們總也不能什麼都吃過。”
這話說的有理,兄弟仨覺得也有可能。
實在是他們也想不到旁的解釋。
羅楊催他們去睡覺,“天都黑了,趕緊進屋去,我去闩門。”
“诶好。”
大家應了聲各自睡去了。
羅楊闩好門進東屋,隔着門壁聽見秋杏正在溫柔地哄桑姐兒睡。因避着那是桂哥兒的屋子,他這個當哥的不好踏進去,隻在外面放低聲兒喊了聲,得了應答才回屋。
躺好約摸半炷香時間,秋杏才進屋來。
“桑姐兒睡了?”
“睡了。”
“你也快來睡吧。”
“嗯。”
秋杏臉皮薄,不好意思當着羅楊的面脫衣裳,所以每次都要先吹滅燈。
這次也一樣。
黑暗中,羅楊就聽見一陣窸窣聲,接着半邊床上就上來了一個人。農戶人家,夫夫間也沒有那種各用一床被子的奢侈行徑,倆人都是同蓋一床被,畢竟布和棉花都不便宜。
等秋杏躺好了,羅楊才開口,“我已經叮囑了二弟他們,叫他們别把黃面的事兒說出去。”
秋杏聞弦知雅意,“我也不會往外說的,否則不好同旁人解釋。”
“是。”羅楊因為他的聰明而高興,“那裡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同外人道。”
黑暗中,秋杏的唇角因為羅楊這句話慢慢挑了起來,“那黃面不僅能吃,還那般味美,雖不如白面細膩,卻也不差多少了。”
羅楊腦子裡不由想起鄧家村的一切,“主要是磨的細。”
秋杏歎說:“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糧食磨出來的。”
“以後問問。”
“嗯?”秋杏驚了,“相公?”
那句話其實是羅楊脫口而出的,這會兒被秋杏驚訝的聲音一拉回神,羅楊就覺得自己沖動了,“我說順嘴了。”
秋杏抿抿唇,“可見在相公心裡是還想再去的。”
還想再去嗎?
羅楊其實自己都還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