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廟鄉之所以被稱為白廟,就是因為鄉鎮剛建立時,各戶拿出自家的剩餘料子拼出了這麼一座寺廟,牆體通白,供着幾個大家的祖先。每年由各大家輪流出力維修寺廟,如今白牆隐隐泛灰,想是也快到上漆的日子了。
大堂内飄着縷縷香火,供台的果品不斷。承梁柱旁的長木台上,躺着五個瘦削的孩童,各自蓋張碎布棉被。雖說已到夏季,幾個昏迷不醒的孩子體溫卻低的駭人。人們說兩日前他們便成了這副模樣,先是孫家的在晚飯時昏倒,緊接着噩耗一個個傳來。
“脈搏正常,就像睡着了一樣。”懷遠小聲道。
“感應不到妖氣。”何易搖着頭。
“在昏到之前,孩子們有吃過、用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或是去過什麼地方嗎?”九師兄問。
“跟往常一樣,”一位面色發白的婦人開口道,“下了學堂就聚在一塊玩,東跑跑西跑跑的,老劉在地裡幹活的時候還遇到過他們。”
這群孩子都是按時回家的,也都出現了相同的昏迷症狀。看來應是在外面遇到什麼邪物了。
天色逐漸昏暗,也不好外出調查,師兄讓衆人早些閉門休息,寺廟内外便交由弟子們守着。第二天破曉時分,大家分頭尋覓孩子們踏足過的痕迹。
“這附近明明很幹淨啊。”懷遠逛遍了四周的背陽之地,最後也隻是吃了一嘴灰。
“要不要再走遠些?”何易指了指鄉外的荒地,九師兄的身影閃過。
“師兄。”二人跟上他,九師兄停住腳步微笑着打招呼。懷遠之前與他并沒有什麼交集,隻是每天都能看到其在練武場習劍。
“小師弟們可願随我去附近的村寨看看?”
“那群孩童會跑這麼遠嗎?”懷遠疑惑道.
“童趣嘛,總想到未知的地方冒險一番。”他解釋道,“我觀察那些孩子的衣擺上沾了不少草葉,像是穿過了荒草地。記得來時,這附近就有許多廢棄村莊,值得去探究一二。”
二人點頭跟上。
“懷遠師弟經常同林川師妹訓練,劍法日益精湛,倒是希望有機會能切磋切磋。”師兄道。
“我才疏學淺,還是不用了吧,”懷遠連連擺手。林川虐完再被九師兄虐,他可不想承擔雙倍酸爽。
“這有什麼,互相切磋才能進步嘛。”師兄爽朗笑道,“師弟習劍勤勉,但好像從未上過擂台,何不嘗試一下。”
一想到在台上被一大群圍觀,懷遠就頭皮發麻,幹巴巴笑道:“不了不了,我怯場。”
師兄笑道:“你們倒是像。”
“啊?”
“你們三個啊。”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何易也轉過腦袋。
“哪……哪裡像了?”懷遠猶豫問道。
“你們三人同時入門,又總聚在一塊,平日裡和其他弟子交流的也少,大家就調侃你們三個是生人勿近的小冰山呢。”師兄撫掌大笑。
二人面面相觑,懷遠急忙道:“我們與其他師兄師姐也是有來往的,三師兄還請我們吃過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