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遙:小小鐵柱,大大妙語,師父聽了不得收拾你。
淩槿菡:我倒感覺師父聽了隻會淡然一笑,接着開始用同樣的方法反擊,所謂用魔法打敗魔法,這才是師父的常規操作。Ok.jpg
言昭:嗯——那其實也可以換個說法,師父他老人家一直都童心未泯。】
“哎——”,沉默間,繁星忽然齊齊歎了口氣,挺直腰闆,剛剛還放松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就沒有什麼好隐瞞的了。”賀之遙學着衛榮軒的動作,也将下巴撐在手背上,眼神逐漸犀利起來,“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衛榮軒皮笑肉不笑道,根本不給一點可以反抗的餘地。
賀之遙:……
您是真不給一點兒活路啊?
幾人一人接一句,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簡單跟衛榮軒解釋了一遍,當然了,這其中一些涉及挑戰世界觀的信息被他們給隐掉了,比如這個藥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楚晴空:夕霧啊,你知道嗎?你剛剛離掉馬就隻差那麼一丁點距離了。
言昭:幸虧我們力挽狂瀾。
淩槿菡:總算是把這個消息糊弄過去了。
袁夕霧:……?
袁夕霧:哈哈,沒事,暴露了你們就給我卡上打錢,我立刻跑國外躲一陣子再回來。
賀之遙:親愛的,你這笑的真的好幹巴。
袁夕霧:習慣了吧,人生不就是這樣嗎?沒死就行,不行就死,咱也不是無路可逃,這不還有死路一條嗎。
淩槿菡:親愛的,我感覺你的精神狀态真是越來越美麗了。
言昭:有一種癫狂卻又淡定的美。
袁夕霧:别擔心,精神癫一癫,快活似神仙。我沒啥事兒,反正隻要咱們咬死不說是我搓的藥,衛叔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查到我頭上,除非他有挂。
袁夕霧:再說了,這世界這麼大,連不死鳥和巨人都有,連能治愈漸凍症的泉水都存在,有點能治怪病的藥一點兒都不突兀,放松心态各位,沖就完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夥伴話中的激昂情緒,繁星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情瞬間就一掃而空,甚至舉手投足間都愈發變得自信起來。
賀之遙淡定一笑,攤了攤手:“噔噔——就是這樣,怎麼樣?這段經曆夠不夠精彩?都夠寫本小說了。”
衛榮軒聽着她半是打趣的話,沉默幾秒,忽然郁悶地歎了口氣,伸手輕敲着眉心,擡眸看着他們。
“我是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早就有所行動了,還一點都沒讓我察覺到,不對,是感覺到了一些,但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他半是欣慰半是誇張地搖搖頭,“哎呦——我怕是真的老喽,連這都沒看出來。”
“别這樣想,師父,換個角度看,這不說明我們真的超牛嗎?”楚晴空一臉自豪地豎起大拇指,看的衛榮軒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好小子,還給你得意上了。
等等,既然他們能瞞那麼久,那不就說明……衛榮軒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看向了唐曉翼,接收到長輩視線中投來的詢問,唐曉翼默默将頭扭開了。
“……衛叔,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
唐曉翼這話聽着委婉,但說的确實是實話,他确實和繁星一同打聽過一些東西,那些植物有許多是他聽都沒聽過的,雖然不清楚他們都是從哪兒找到的這些東西,也不一定就是有用的。
但出于對同伴的信任,以及對渺茫希望也不願放手的執着,唐曉翼和他們一起找了很久,能查的東西都查了,能去的地方也都去了,累的脊背生疼也沒怎麼松懈過。
這次去醫院也在他意料之外,還真是被結結實實被吓了一跳。所以,他也是真心好奇,繁星究竟是什麼時候拿到的藥,又是從誰手上拿到的,相信不僅是自己,飛飛和衛叔他們肯定也是一樣的想法。
可繁星卻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一樣,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透露,他們向來如此,若是不願開口,強行把嘴巴撬開也瞧不見多少消息,真不知他們是怎麼做到這麼能憋的。
顯然,衛榮軒比他還要清楚繁星的脾氣,當即雙手抱懷靠在沙發上,視線飄向天花闆,一時間分不清他是累了還是單純麻了,半天才歎了口氣,朝衆人輕輕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事情我大緻了解清楚了,雖然聽着是挺不可思議的,但這世界這麼大,總能出現那麼幾個奇迹。”
哈哈,師父,你剛開始可不是這樣的,明明都吓得把門給直接關了。繁星在心底吐槽着。
衛榮軒撐着沙發扶手站起身,揉搓着有些僵酸的脖頸:“這件事可不算小,你們幾個消失了幾年,現在又突然出現,病還全治好了,協會那邊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建議你們最近先别到處走動,至少等風波過一陣再說。”
“嗯,這點我們都清楚。”唐曉翼點點頭。
衛榮軒話音剛落不過幾秒,繁星便亮起了眼眸,雙手不自覺握拳上下晃了晃,看着格外激動。
“師父!您是要幫我們一起糊弄協會那邊嗎?就知道您最貼心了!”
衛榮軒不緊不慢地擡了下下巴,輕哼一聲:“注意用詞啊,這怎麼能叫糊弄呢?不過是有些事情沒必要宣傳那麼大,人心複雜,即使是協會,你也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絕對值得信任。”
繁星的笑容在臉上僵住了幾秒,但很快又被自然地掩蓋了過去——
【賀之遙:師父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也知道協會有内鬼?!
淩槿菡:不清楚……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有件事我們和師父絕對是想法一緻的,羽之他們好了這件事,理由能糊弄就一定要糊弄過去,至少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真相。
言昭:我贊同,至少我們目前都清楚,協會裡有好幾個内鬼,這還隻是我們知道的,誰知道協會哪個角落又潛藏着什麼東西。
楚晴空:而如果羽之痊愈這件事被内鬼聽到了,不說我們,飛飛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被盯上,我們被盯上就算了,命硬不怕折騰,但我不希望他們被有心人盯上,他們可是真有過死亡buff啊!
賀之遙:真相一旦被公開,到時候師父他們都不一定護得住咱們……我估計,這次可能要處理一陣子,說不定還會牽扯一部分人……啊!!!頭疼!
淩槿菡:是啊,鬼影迷蹤的人還紮在協會裡,要是被他們知道這些,我們怕是有段時間不能好好過了。
言昭:更别提之前那個可怕的猜想,萬一這兩個組織真的有合作……那不相當于涅槃也可能掌握我們的信息嗎?
楚晴空:我靠我靠我靠!你們别吓我啊!怎麼越說越可怕起來了。
賀之遙:我也不想啊啊啊!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渾身關于陰謀的猜想就全都擠到腦子裡了可惡。】
要不是現在唐曉翼他們都在,繁星很想原地抱頭尖叫。
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要讓這麼一群一個比一個難搞的家夥聚在一塊兒,而他們還得想辦法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腦子是用來這麼摧殘的嗎!此情此景,令繁星不由想起從前聽過的一句話——人生是用來的體驗的。
哈哈,體驗嗎?那他們一定是手殘選了地獄難度的那幾個。
“總之,這件事還得仔細聊聊才行,不過不是現在。”衛榮軒忽然笑了笑,“你們也好久沒去接觸外面的世界了吧?機會難得,今天就放肆地玩一整天吧,等風頭過去了,你們大家就能一塊兒去更多地方了。”
說罷,衛榮軒起身和朝歌一同朝書房走去,說自己還有些工作要做,讓他們玩的開心點,等晚上到點兒了,大家就在吃飯地點集合。
他才剛走到書房裡,很快便折返回來,遞給淩槿菡一張卡,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卡裡這錢你們随便花,當今天我贊助你們的活動經費了,幾年了,你們這群好朋友總算重新相會了,我看着也高興。”
“朋友間相處的時間總是十分寶貴,它來的快,去得也快,稍不注意大家就很難再聚首了,可不要簡單浪費了啊,雖然我猜你們一定不會這樣。”衛榮軒眨了眨眼,“總之,盡力去将今天過得充足且難忘吧。”
丢下一張卡,說完這通話,衛榮軒頗為潇灑地一轉身,一頭紮進了偌大的書房中,徒留一群人傻坐在客廳裡,呆呆地看着淩槿菡手上那張卡。
賀之遙沉默半天,默默豎起兩根大拇指:“師父,大氣。”
言昭輕拍手掌,笑容仿佛被鍍上一層閃爍的亮光:“師父,豪邁。”
希燕默默同夥伴們對視一眼:“我說,這場景好熟悉啊,以前是不是也發生過這一幕?”
“啊……是啊,确實發生過。”伊戈爾不由視線上飄。
衛榮軒扔卡這一幕,實在給人印象太深了,作為被請客的當事人,他們的反應還沒繁星那般誇張。
淩槿菡微笑着合起手掌,将卡包在手心裡:“我感覺到了,手心裡是金錢的重量,盡管它看起來隻是一張其貌不揚的小卡,但它帶給我們的安心感,卻遠遠大于它的外表重量。”
楚晴空笑的仿佛能原地成仙:“是啊,我仿佛也能嗅聞到,令人安心的清香了,它的名字就叫金錢。”
諾娅:……
差不多行了,快回頭看看,被請客的人都沒你們激動啊!
“……你們很缺錢?”唐曉翼看着有些無語,說繁星缺錢絕對是在搞笑,衛榮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方面虧待他們。
“不缺啊,但曉翼啊,你要知道,白嫖總是令人興奮的。”
忽略唐曉翼的表情,淩槿菡沖羽之揮了揮指間夾着的卡,語氣中不自覺染上了一絲期待與笑意,眉梢眼角都露着光。
“那麼各位,準備好今天來大鬧一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