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她禮物,來日就要她血濺當場。
還有,為什麼要特意告訴她?
搞得她好像很在意一樣。
桑明雅内心哼哼,她隻是個正義使者,關心謝知夜有沒有在破壞别人家庭,及時糾正他的錯誤行為!
湖邊風聲漸大。
“蘇雪。”一道爽朗男聲,從遠處傳來。
四人擡頭,應聲看過去。
來人面含微笑,一副翩翩公子樣:“真巧,原來大家都在這裡。”
姜扶硯今日一襲銀色長衫,袖袍繡着藍色水紋,品貌非凡。
簡練至極一身衣裳,穿在他身上,貴氣無邊。
日頭照下,連那張英俊微笑的五官,都鍍上一層玉澤。
系統默默感歎,不愧是能迷倒萬千少女的男人。
林婉衣就被心裡小鹿撞暈了。
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
奈何姜扶硯根本沒注意,腳步不停,越過熱情的她,徑直走到徐蘇雪身前。
被晾在原地的林婉衣,有些尴尬。
桑明雅沒顧得上看好戲。看清姜扶硯臉的第一瞬,她就僵了,仿佛被驚雷劈中。
這個男人……
他!
謝知夜默默掃了她一眼,然後不屑地挪開視線。
桑明雅還沒回過神,滿眼驚詫,還直愣愣盯着姜扶硯看。
環視一圈。
這人……怎麼和她發小蕭修逸長得一樣!
系統尴尬咳了兩聲:“宿主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青陽宗那邊,祖上是從姜家出來的分支,偶爾出現返祖現象,很正常,很正常。”
再說了,蕭修逸他就是個穿書的。
比較尴尬的是,他穿錯了片場。
原本是要去隔壁攻略女主的,結果陰差陽錯,來了這裡。
蕭修逸本身就是個巨大bug,和誰撞臉都不奇怪。
“怎麼穿得這樣單薄?”姜扶硯蹙眉,旁若無人般,關懷詢問。
饒是端莊如徐蘇雪,也忍不住羞澀低頭,聲音很小:“我不冷。”
眼見兩口子互動,桑明雅也顧不得姜扶硯和她發小撞臉的事,恨不得化身氣氛組,原地撒花。
一道柔弱女聲,突兀打斷:“表哥!”
桑明雅瞬間收神,目露警惕,盯着破壞氣氛的罪魁禍首。
林婉衣扭扭捏捏,糾結一番,還是克制不住跑上來,迎視姜扶硯。
一雙盈盈水眸,寫滿難以掩藏的欣慕。
姜扶硯分出注意力,禮貌道:“林小姐。”
林婉衣并不滿足,擡眼看了日頭一眼,忽然柔弱。
扶住額頭,念叨着“頭好暈”,順勢就要倒進兩人中間。
姜扶硯素有君子修養,自然不可能任她摔在地上,隻能伸手拉一把:“林小姐,沒事吧?”
眼見林婉衣要跌入姜扶硯懷中,說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沖上前,扶住林婉衣。
姜扶硯的手愣在半空,目光閃過震驚:“阿彌?”
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回光返照,任誰看見,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沒錯,正是桑明雅。
她心情一言難盡。
屬實沒想到,剛解決完一個謝知夜,林婉衣又撲了過去。
有種分身乏術的無力感。
但硬着頭皮也得上。
占魔王便宜沒關系,但是必須遠離姜扶硯!
“兄長舟車勞頓,還是我來扶林小姐吧。”桑明雅皮笑肉不笑,“林小姐,你沒事吧?”
少女請自重,快點站好,她這細胳膊要被壓斷了。
林婉衣顯然不想和她扯上什麼關系,面色不虞撇開她:“沒事,你放開我吧。”
完全不複剛才的虛弱情狀。
甩開燙手山芋,桑明雅心念一動,看向被林婉衣扔在身後的謝知夜。
果不其然,魔王那張臉色,沉得能滴水。
啧啧啧,修羅場啊。
桑明雅默默感慨。
林婉衣不肯走,五人原地大眼瞪小眼。
為了打破僵硬局面,姜扶硯這根主心骨率先提議,去水亭坐坐。
幹坐着無聊,林婉衣緊随其後:“不如我們來砌長城吧。”
砌長城。
跟四方城名字一樣,乍一聽,像某種高深機關術。
實則不然。主要是城内男女老少,都酷愛打麻将,沒事就搓兩把。
作為娛樂消遣,砌長城可謂風靡大街小巷,斬獲一衆城民芳心。
姜扶硯讓侍從拿了牌,桑明雅無心參與,餘下四人各自落座。
“這牌該怎麼打?”
身為提議者,林婉衣佯裝苦惱,借勢想往姜扶硯身邊靠,居心不要太明顯。
徐蘇雪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桑明雅一把攬住她,笑意盈盈:“林小姐,不會沒關系,我來教你啊。”
雖然沒有當月老經驗,但桑明雅知道,要想撮合男女主,首先要把他們身邊的異性,通通清理幹淨!
譬如謝知夜,譬如林婉衣。
一個觊觎女主,一個觊觎男主,都别想得逞!
當然,還有一個是姜彌。
但鑒于桑明雅已經替她“改過自新”,暫時排出狙擊範圍。
指導林婉衣砌麻将的同時,桑明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認真盯緊兩個危險分子。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愛情保安。
有她在,其餘人,休想介足男女主的愛情。
謝知夜目不斜移,仿佛沒看見她的戒備,唇線繃直,一如既往的冷淡。
姜扶硯與徐蘇雪對向而坐,在林婉衣上首。
奇怪的是,無論姜扶硯丢什麼牌,謝知夜都通通吃下。搞得幫林婉衣代打的桑明雅,一張牌都摸不到,快要氣撅。
不僅如此,謝知夜把把胡她的牌,搞得人郁悶至極。
連輸幾把,桑明雅福至心靈,猝然扭頭,目光對上身後枝梢的雪鴉。
“啾啾啾!”
被桑明雅一瞪,雪鴉差點吓出心髒病,趕緊拍着翅膀溜了。
桑明雅憤然回頭,惡狠狠看向謝知夜。
後者一臉正經,襟懷磊落。
姜扶硯一愣:“阿彌,怎麼了,身體不适嗎?”
桑明雅氣鼓鼓回答:“沒怎麼,我好得很!繼續!”
快被謝知夜氣死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打個牌都玩不起,還明目張膽作弊!
要點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