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打哪?”
舔完隊友裝備包*,五人裝備煥然一新。
柳承望看向連骁,默認她已接過隊長職責。
“賽前你們注意過敵方武器分配嗎?”連骁問。
四人搖頭。開始前他們争槍還吵不夠,哪裡有心思關注其他隊。
連骁:“和我們一樣,按排名分配。”
由此她推斷,對方排名低的幾個人也會“被保護”起來。
隊内一人急切道:“我們直接去解決積分高的!”
說着他忍不住掂了掂手中的武器。十人份的武器現在集中在他們五人身上,這沉甸甸的手感不是負重,而是火力帶來的安心啊!
“不。”連骁堅持己見,“我們先去找他們後方那幾個排名低的。”
原因有三。
吊車尾們武器差比較好打是其一,态度擺爛是其二。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縮小人數差距,繼續拾取一波裝備。再掉轉頭進攻敵方裝備好的那幾個就容易得多。
既然要赢,連骁就是奔着拿光對面全隊分數去的。
其他人舉手:“萬一對面也像我們這樣,怎麼辦?”
他指的是背刺隊友搶裝備的行為。通信頻道和隊友陣亡通告僅限隊内,他們無法确定敵方隊内情況。
“……我覺得對面應該沒膽量這麼做。”柳承望默默地為連骁說話。
也是。大家瞬間被說服。
殺隊友搶裝備是連骁提的,也是她動手開的頭。大部分人頂多在腦内想想,連說出口都要擔心被罵。
拜托,他們都還要名聲。
“保險起見,我們得把他們主力輸出都騙過來,更方便偷襲後方。”連骁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低頭笑眯眯地看着一邊躺着排成一排的“屍體們”。
真好。出局的隊友還能留在場上,物盡其用。
“屍體們”奈何不準詐屍,有口難言,隻能用憤憤不平的眼神控訴:連骁又想幹什麼,他們已經出局了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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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某地。
敵方小隊以這裡為根據點,擴散開搜尋連骁小隊蹤迹。
對方采取戰略和連骁猜測得大差不差,唯有一點偏離,那就是排名高的那幾個碰巧關系不錯。于是他們拱衛在領頭身邊,形成更穩固的小團體。
哪怕領頭死黨裡有個分數偏低的,領頭也找借口讓他一起行動,混點分數。
“有情況!”
隊員從狙擊槍瞄準鏡中捕捉到模糊晃動的人影。
雙方裝備裡都不包括望遠鏡,具有放大功能的瞄準鏡暫時被用于來偵查對方行動。
結合人影和地貌,領頭越思考越覺得那片小樹林是連骁小隊藏身點的可能性很大。
思考幾秒,領頭的視線落在分數最低的死黨身上,點了他去偵查。
死黨愕然:他隻有防身用威力不大的手/槍,這是把他當人形探路炮灰了?
領頭别過臉去,心中閃過淡淡愧疚。自我催眠他也是幫朋友一把,沒準朋友就搶到分了呢。
這名隊員環顧一圈,之前關系不錯的朋友們紛紛眼神躲閃,沉默一片。誰都知道現在開口就有可能被推出去。
這就是所謂的好兄弟。隊員冷笑,一瞬間萌生了擺爛出局的想法。無奈他隻能握緊手/槍,小心翼翼地躬身向目标點摸去。
就在他潛行到距目标十餘米,看清敵人輪廓時,呼嘯着傳來子彈破空聲!
迅雷不及掩耳,這名隊員腳邊泥土飛濺,留下一個彈坑。
這名隊員立即卧倒,翻滾到石頭後:“敵襲!請求支援!”
有潛伏的狙擊手,果然連骁小隊就在那!
他冒着被爆頭的風險探頭偵查,槍響過後整片樹林再次陷入岑寂,仿佛剛才和出局擦肩隻是他的幻覺。
忽然,這名隊員愣住了。
托他視力好的福,他似乎看到樹木後的人影晃蕩。更像是……一個人被吊在樹上?
正當他不由自主地擡高頭想要看得更清楚時,砰——
他腦袋爆出全息投影的血花。
隊員聽到頻道内領頭接連問詢和自己出局的提示音,突然慶幸“死人”可以緘默。
——因為他看到,所謂人影其實是連骁小隊已經出局,被綁在樹上的隊員。
一旦把學生扔進模拟戰場環境,需要考慮的東西比體能訓練要多得多。
如何協調己方隊友,如何誤導敵人,如何制定有效策略,可以說這次對抗訓練考驗的是超出體能層次的素質。
新生沒經驗,早在連骁和四個男生一起上手把隊友“屍體”固定在樹後充當誘餌的時候,學員們已經遭受了一輪精神沖擊了。
看着裝作屍體的幾人被迫被隊友擺弄來擺弄去,生無可戀的表情,衆人心聲整齊劃一:
好地獄。好缺德。
裝備被不公平分配的差生們奇怪暗爽:你說你惹連骁幹嘛?看看,這就是不考慮隊伍霸占好槍的下場!
場下各隊領頭越看越心虛,某幾個比常琉有過之無不及的,已經在默默盤算要不在開始搶分前更改一下作戰策略?
教官們也覺得很難評價。
學院教官更熟悉連骁一點:“連骁嗯,她之前好像也不是沒幹過。”
和李麟度的決鬥他也看了,當時連骁就是把蟲族屍體再利用,非常環保……
明明平常脾氣好挺淡定的一姑娘,怎麼就能面不改色幹出這種沒下限行為呢。
現在就看對面能不能反應的過來,他們以為的連骁小隊大本營隻有一個狙擊手加“屍體”而已。
瞄準鏡中,随着敵方主力輸出奔襲靠近,吊車尾之二腎上腺素飙升。他的思維從未如此純粹專注,仿佛超脫了身體束縛,各部位成了精密轉動的機械零件,絲滑冷靜地瞄準,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