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了不講了。”她飛速地轉了轉頭。“都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離筱的情緒來去都很快。

李忱然點頭，松開懷抱，去衛生間給離筱絞了把熱毛巾擦臉。

擦完臉，離筱見面包還有一個，舍不得扔掉，拿起來又開始吃。

“吃不進就不要了。”李忱然知道離筱有時候為了節約，就硬吃。吃了又不舒服。獨自跑到陽台上坐着，假裝自己要看書，不讓他發現她胃漲着難受。

“不要。這個你特地給我買的，明天就要壞了。”她光着腳，推開了上面的小窗。冷風倏然灌入，縮了幾下脖子，又跌坐下來。

她一貫吃得慢，面包的夾心奶油又多，手是小心翼翼地拿着，但糊得嘴上都是，鼻尖上還粘了小塊的花生碎。

李忱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示意她沾上了東西。

離筱不明所以，睜大了眼看他。

他笑着伸手把她鼻尖上的花生弄下來。然後塞回她的嘴裡。

“不要浪費。”

離筱被逗弄地有些難為情。趕忙把剩下的面包往嘴裡塞。一時急了，沾了些到手指上。

“你就一直不愛說話。我時常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以後可以和我多講講嗎？”

離筱嗯嗯了幾聲。喉嚨裡還有一些面包卡着。點了點頭。

李忱然笑着抹了一下她的鼻尖，上面還有一點奶油沫。

她忙着噎下口中的食物，又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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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光璀璨，時不時有鐘鳴聲細細傳來。

李忱然再次提起在上島咖啡店裡，他并沒有生氣。

“那我看你氣鼓鼓地走了。”離筱扁了扁臉。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出了原因。離筱聽得臉色變得七葷八素。然後雙手握拳，捶了他幾下。

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一隻大手就把她的兩個手腕反剪到身後，握在一起。

“你又調皮了？”他的聲音很下沉。

“你欺負人。我那時候才多大？你就瞎想！”她白了他一眼，雙手又在掙脫。不過怎麼都掙不過。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何況我什麼都沒做，不是着急走了嗎？”

想他說的也是。他什麼都沒幹。後來還給她補習，都沒有逾矩的行為。倒是自己東想西想。後來都想到感冒了。

“那你先松手啦。”她被反剪的雙手有點痛了。嘟哝了句好痛啊。

李忱然緩慢松了手，看着近在咫尺的離筱，奶油味的嘴唇努力地抿着。他低頭吻了吻。隻是輕輕地，就嘗到了她口中的香甜。

她是他的甜。是他困惑中的多巴胺。她說要“向前看”，怎麼才能完全地、緊緊地抓住她的将來。

她工作上的煩惱，生活上的困惑，他無法幫她一下子解決。饒是他自诩聰明非常，此刻也想不出完美的計劃。記事本裡的函數圖還在記錄着：如何有效地緊密地相交曲線？

他目光下垂，在她臉上流連許久。她特有的費洛蒙氣息似暗香般緩緩點燃，隻有他能感受到的水蜜桃的香甜味兒。

房間的溫度适宜。離筱隻穿了件薄衫。兩人靠得很近，她的大眼裡也隻能有李忱然一人的倒影。

此時他隻有最原始的欲|念，并且他想尊重這個欲念。

離筱終于咽下了所有的食物。仰頭親了親他。他也回抱了她，摟在懷裡，唇齒有花生的香氣和奶油的黏膩，但像親不夠似的。彼此都不想分開。

她揉了揉他的下巴。上面胡渣紮着手。昨天沒理胡子，今天也沒理。她吃吃笑着說好邋遢。

“留着紮你的。”說完，飛速撩起離筱的薄衫，拿臉在她前胸滾了幾下，要報地鐵上的滾臉之仇。

紮得她哇哇大叫，說他太記仇了。

等她笑完，手心裡塞入了一個付費物品。沒看，摸着就知道了。

又是他的氣泡音：“等會兒，你給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