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添說:“臣喜愛殿下。”
見永安公主沒有反應,付添繼續道:“殿下今夜留在這裡嗎?”
公主殿下笑了起來。
付小将軍一邊用晚膳,一邊悄悄看公主。
用完晚膳,他想了想,還是問道:“殿下去找賴雲白,是去幹什麼呢?”
賴雲白與付家結着大梁子,他惡毒又實在美貌,付添當然不想公主殿下與他接觸太多,殿下如此美好,誰知道會不會踩進賴雲白的甜蜜陷阱裡。
永安公主說道:“請賴廷尉殺幾個人。”
付添有些驚訝地看向公主,道:“誰惹殿下生氣了?臣日日伴在殿下身邊,竟一點風聲也沒聽到。殿下若有用的着臣的地方,臣定當竭盡全力。”
就算要殺驸馬,也沒必要讓賴雲白來啊。
永安公主笑道:“一些無關緊要的蠹蟲,正适合給賴廷尉清理清理,這種髒事,付小将軍不必理會。”
聽公主殿下的意思,這是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廷尉做了?
殿下與賴雲白走得近,付添心中實在隐憂,卻不能明說,隻能默默給殿下捏肩膀。
他道:“殿下不必顧忌這些,臣不怕麻煩。”
永安公主調侃道:“你是乖寶,賴廷尉怎麼能跟你比,他要是生鏽了,就要被丢掉啦。”
付添不再多說賴廷尉的事情,專注地侍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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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賀遠也回到公主府。
他一回來,便問小荷道:“殿下呢?”
小荷說:“殿下在付小将軍處用晚膳。”
徐賀遠沉默着坐下來。
他今日在太學待得心情郁郁,想去外面喝幾杯酒,卻因為前幾日的事不敢去,一下值就趕忙回到公主府。
可一問殿下在哪兒,果然在偏院。
他心口難受得發疼,對小荷說:“去拿一壇酒。”
小荷不贊同地建議:“醫官說驸馬不能飲酒。”
徐賀遠突然暴怒,喊道:“現在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他一直很溫和,現在突然這樣,小荷被吓了一跳,說不出話來。
她連忙跑出去給徐賀遠拿酒。
眼見驸馬斟了一杯,苦笑一聲,一下子就把那杯酒灌下了肚,然後接着再斟再飲,小荷想勸,但一想到徐賀遠突然的暴怒,就緊緊閉上了嘴。
徐賀遠想把自己灌醉。
他以前并不喜歡飲酒,今日卻突然明白了飲酒解愁的巨大效用。
思緒像飛在空中一樣,好像能忘記所有的煩惱。
但在那種心靈的輕松之間,他還是會突然一瞬間感受到心情的憂郁,今天讓他心情不快的事情,依然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裴博士被打了不說,還丢了官,同僚們對自己頗有微詞,以往的尊重親近不複存在,現在似乎也尊重着他,但把他高高地架了起來,排除在所有人的外面。
他們說着他插不進嘴的話題,也不再對他噓寒問暖地讨好,隻是無視,徹底地無視。
這對徐賀遠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徐賀遠,要的是被看見,是被所有人看見!
他開始自厭起來,心想這群同僚也都是一群虛僞的人,裴博士丢了官做,是因為他自己不孝,公主殿下難道懲罰他懲罰得不對嗎?
他們就因為這個疏遠他?可見以前對他的和善親近也都是假的。
他似乎說服了自己,隻是心口似乎更疼了,又猛然灌了一口酒。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殿下呢?殿下在哪裡?”他問。
他也沒等到回答,又大笑起來,喝得酩酊大醉。
不出意料地,他第二天上值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