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刀,看也不看地上卷縮為一團的林啟一眼,走回原祈木跟前。
“阿南哥哥……”原祈木一雙眼眸铮亮,她望着他的目光,永遠那麼閃閃發光。
太好了,終于可以擺脫‘阿寶’了。
“你站在原地先别動。”阿南面無表情吩咐另一個人給她檢測感染度數。
姗姗來遲的白知鈴與阮軟兩人,正好見到這完全沒有溫情的一幕。
“……你确定這兩人是情侶關系?”阮軟一臉狐疑。
哪家情侶見面這麼冷漠?瞧他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要不是沒有像對付林啟那樣,直接用電網把原祈木給抓住,她都要懷疑這兩人根本就是陌生人。
白知鈴反倒不太意外的樣子,一臉淡漠:
“嗯,她是這麼說的,但确實沒聽見另外一位這樣說過。”但對方也沒有否定。
“我還以為……”
阮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侶’,阿木那家夥一提到她的‘阿南哥哥’就一副深情不渝的樣子,還以為他們是那種膩膩歪歪的‘小情侶’呢。
“咳咳……我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真的帶着抑制劑來接她,看來有些事确實不能看表面。”
白知鈴捂着傷勢,虛弱地咳嗽了幾下,走路的身形幾乎搖搖欲墜,但又倔強地挺住。
剛才林啟對她的殺招完全沒有留手,若不是她習慣性護住了緻命之處,恐怕她現在也站不起來。
原祈木像傻白甜一般,對尹兆南冷淡的态度若若未聞,見白知鈴兩人,更是興緻勃勃地挺起胸膛,開始炫耀。
“鈴姐,你看,阿南哥哥回來接我了!我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放棄我的。”
白知鈴瞥了一眼,至始至終離原祈木十米之外的青年,頓了一下,道:
“我也沒有想到,來救我們的人會是他。”
“尹探員,原小姐的感染值很穩定,仍然保持感染值為9%,但她周圍的污染濃度達到了74%,已達到了危險數值。”
助手拿着數據遞給尹兆南,他快速掃視一眼,在原祈木的感染值上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秒。
“嗯,開始銷毀感染源吧。”
原祈木被勒令在原地,距離所有人十米外的地方站定不動,這樣也避免感染源‘阿寶’移動感染。
她十分乖巧聽話,甚至開始和阿南自顧地聊起來,雖然他看上去并沒有打理她的意思。
“阿南哥哥,我好餓啊,你有帶吃的嗎?”
“原以為離開了避難所就再也沒有危險了,沒先到避難所之外也有這種怪物。”
“對了,你答應給鈴姐的抑制劑也帶了嗎?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抑制劑這麼重要,以後不管我走到哪裡都要随身帶着,我才不想變成那種醜陋的怪物呢。”
“雖然我知道阿南哥哥你不會嫌棄我,但如果我變成這種怪物的話,阿南哥哥你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吧,我不想讓你傷心難過。”
……
在原祈木的絮絮叨叨中,尹兆南帶來的人已經把這裡所有的病變體都抓了起來,集中一起銷毀。
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所帶的設備齊全,連制火的器械也十分精密高端,噴出來的火焰都是極高溫的紫色。
十幾個被電網抓住的病變體,裹成球一樣被丢在一塊,尹兆南一把火丢進去,不過幾分鐘,焚燒成灰燼。
所有病變體都殲滅後,隻剩下感染源‘阿寶’。
感染源的摧毀模式和清除病變體并不相同,摧毀感染源必須在一個密封空間,否則它的污染濃度會散發在空氣中,随着長積累月又會再次觸發人類感染值。
這些事需要花費一段時間,阮軟走到正在治療的白知鈴身邊,望着‘抒情’唠叨的原祈木,再望着另一邊絲毫不為所動的某人,有些喟歎。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我們雖然不能理解,但……有人樂在其中,也有人不厭其煩。”
白知鈴頓了頓,說了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說不定,這就是所有的‘真愛’呢。”
她一臉寫着‘我知道你很驚訝,但你先别急着驚訝,再看看,多看看,你就習慣了。’的淡然自若。
“诶,不是,我想說的是……那家夥就這麼讓阿木一直抱着感染源嗎?就不怕她當場感染度飙升,然後異變成病變體?”阮軟一臉糾結。
正常情況下,明知道自家‘女友’正零距離接觸感染源,會第一時間提醒她,讓她放下感染源,并立刻遠離感染源濃度高的區域。
但從一開始到現在,連那些病變體都被抓拿銷毀了,也沒聽見他讓人遠離感染源。反而讓大家和阿木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在場的人除了白知鈴,幾乎所有人都是來自中心區的調查員,這樣的調查員身份必然是對感染有一定的抗性、甚至是免疫感染了。
但這種情況下,那位叫‘阿南’的也沒有讓原祈木放下感染源。直到所有事都處理得差不多後,才開始查看她的情況。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是‘真愛’的話,怎麼會這麼不在意對方的死活?”阮軟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這家夥和中心區裡的那些混蛋一樣,都是哄騙女人的渣男。
“應該……也沒有這麼嚴重吧?”聽她着一分析,白知鈴也有些不确定了,“阿木對感染源的抗體比較強,短時間内接觸,不會觸發感染值飙升,他應該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