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庶一邊說,一邊便要去拿暫時置放在桌面的衣物和托盤,不想視線一滑,瞳仁便在瞥見扶灼腰間那根半掉不掉的帶子時猛地一縮。
扶灼淡淡瞥了眼那雙僵在自己身前的于庶,幾息,後者傳來略帶尴尬的聲音,“你這......你這怎的不系好些?”
“這個?”扶灼随意扯了扯腰上的系帶,那繩結雖松垮,卻也不失禮數,隻是他腰腹實在纖細,因此這帶子勾勒在腰間時,便自然而然地生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意味。
“布料太滑,我隻能系成這樣了。”動作間,腰帶又下滑了幾分,扶灼将長而細的帶子在食指上随意繞了幾圈,面上似有苦惱之色,“左右師兄們大多都在武館内練習,即便系得奇怪,也不會被注意到。”
“可這、這怎麼行,”于庶飛快移開視線,直接将軟軟垂落在身側的長帶子攥在手心,隻見他深色的手指像粗針般迅速穿梭,很快便系好了一個牢且美觀的繩結。
拉緊系帶後,扶灼過分柔美的腰線被徹底勾勒在眼前,于庶撫平繩結的動作一頓,忽覺若能掌下再用力幾分,便能輕易按到那片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薄軟腰腹。
于庶愈想愈覺得口幹舌燥,他慌忙後撤幾步,視線逃也似的離開了白衣下那段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可、可以了。”
扶灼垂下眼眸,纖長的手指輕輕觸了觸腰前精緻牢靠的繩結,“多謝大師兄。”
赤着臉的于庶不再說話,隻一言不發地将屋中能用到的東西都背在擔上,悶着頭就往自己院中趕去。
等扶灼到達院落,于庶沒有多停留,隻替他将屋内簡單布置了一會兒後,便逃也似的拎劍跑遠了。
一時之間,空曠的院落内又隻剩下了他,和在腦中替他分析眼下狀況的系統。
【宿主,即便您在于庶手中獲得暗器與毒藥,也未必能平安度過半年後的武林大會。】
【以及我們目前的仇恨值不夠兌換道具。您是否考慮靠從于庶處短暫獲得仇恨值,或速通經脈,偷連功法?】
扶灼推門而入,目光在書架上的各類武功秘籍上停留了一會兒,而後走至一旁,随意抽了本閑書翻了幾頁。
見他并不為自身處境着急,系統原本快速閃爍的紅燈也像被安撫了般,暫時微弱了幾分,【宿主......】
扶灼面不改色地翻過一頁,“離免死道具,還差多少積分?”
【......】系統罕見地停頓了一下,而後報出了一個接近天文的數字。
“抛開各類因素不談,即便我每日都能靠着這單一的方法穩定獲取仇恨值,”扶灼顯然對這過多的差距不感意外,他甚至還頗為閑适地支起下颌,“你又如何确保我能如願在夢中待上半年?”他素白的手指撚起一紙書頁,他繼續說了下去,“至于功法......”
“若掌門人要的始終是個無力自保的犧牲品,”扶灼擡手,輕輕觸了觸仍傳來隐隐痛意的頸部,“那這一點,他自然也能預料到。”
聞言,系統的電子音裡當即多了些掩蓋不住的嚴肅和擔憂,【宿主,夢中世界并不是我們必須要完成的主線。如果其中危險您無法控制,我也可以幫您放棄掉這一劇情。】
“這事不急。不過眼下,我倒另有一事想問你,”扶灼壓着書頁的手掌一松,那嶄新的閑書當即自己合攏,“你可能搜尋出現任武林盟主的面貌?”
【很抱歉,在總積分達到一定數值前,我暫時無法做到。】系統閃了幾下眼燈,【宿主,難道武林盟主會是與您有交集的人?】
扶灼不語,微垂的長睫給他如同剔透寶石般的雙眸添了幾分深邃。
他擡手,輕輕撫了撫身上衣袍,淡聲道:“隻是猜測罷了。”
察覺到他的動作,系統當即回過神來:【難道這件白衣,和您在宮中所穿是同一件?】
“這倒不是,”扶灼輕輕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碰了碰腰側的黑色刺繡,“不過針腳布料雖不同,幾處設計卻極為相似。”
他望向窗外的視線略有失焦,隻在眸中透出了點點冷光。
扶灼眉梢輕擡,眼中已有了幾分了然,“也許,掌門是想将我包裝成武林盟主所熟識的人。”
“所以他不許我更換衣衫樣式,不許我開口說話,更不許我習武,”他輕輕一笑,似乎也覺得對方這手段極為滑稽,“不過既無法提前得知對方相貌,便隻能且走且看了。”
說話間,厚重結實的木門被一陣勁風掀開,扶灼以手支頤,果然在将暗不暗間的光景間,再次看見了掌門那張神色不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