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方低頭,懷中的少年已然變了模樣,一張俊俏的小臉開始冒煙,從眼珠子開始,一個勁兒的往外噴着小火苗。
雲方想要将他扔出去,少年的手卻死死的鉗住了雲方的脖頸。
雲方吃痛,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着這少年眼裡的火焰就要燒到雲方的臉頰,張倫按耐不住跳出了窗戶,淩空一記側踹,将少年出其不意的踹到了一邊的青石闆路上。
張倫不等雲方反應,拉住他的手腕将人使勁一扔,雲方唰的一聲被扔進了窗戶裡。
雲方在地上打了個好幾個滾,才将将被床榻擋着停了下來。
緊跟其後的張倫立馬過來關心道:“怎麼樣?有沒有被燒到?”
“沒,還好你反應快。”雲方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灰燼,一邊擡眼看向窗戶。
“今晚的東西特别兇。”
“确實。”
兩人互相攙扶着站起身,準備另想他法。
他們今晚隻有一個目的,找到白胡子老頭,問清楚這夢裡和現實,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現在連房門都出不去,上哪兒去找老頭兒?
“我來告訴你們。”
兩人皆是一怔。
這蹲在窗戶沿上的不正是白胡子老頭嗎?
老頭手裡有一柄拂塵,他對着身後一抽,快要靠近這裡的少年立馬化成了一陣黑煙,在兩人面前被吹的無蹤無際。
“你……”
老頭見張倫看自己的神色有些猥瑣,不屑道:“你小子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你們不是要找我嗎?我自己來了你們反而不高興?”
雲方警惕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誰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幫你們答疑解惑。”
張倫笑道:“一個問題的機會?”
老頭從窗戶上蹦下來,走到桌邊坐下道:“今天酬賓,有問必答,不限次數。”
張倫往前走了一步,将雲方擋在自己身後,“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對,兩隻雞,你們是打算站着問還是坐着問?雖說不限次數,但是外頭天一亮,你們就得回去,我也得回去,你們後悔就來不及了。”老頭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敞開攤在桌子上,熱情邀請道:“油炸花生米,叫花雞,吃不吃?”
“所以說,這裡和外面的世界是共通的對嗎?”雲方聽出了話外之音,徑自拉過小凳子坐了下來,順手給張倫拉了一張凳子擱在自己旁邊,示意他也坐下來。
“是,也不是。”
“少賣關子,我們可沒那麼多耐性。”張倫拉過那隻叫花雞在自己面前,撕了一隻雞翅膀遞給雲方,接着又給自己撕了另一隻雞翅膀。
“啧啧啧,比翼雙飛?你倆真是有意思。”白胡子老頭見兩隻雞翅膀就這麼當着自己的面兒進了别人的嘴,難免有些不爽。
“自己送上門的,還想讓我們和你客氣客氣?老人家說說吧,你是誰,打哪兒來,往哪兒去?”張倫一嘴肉香,開口間那香味直直的飄進了白胡子老頭的鼻子裡,饞的他立馬扯了一根雞腿咬下去。
三個人各自啃完手裡的肉,腦袋往桌子中間一湊,開始有問有答。
“這裡是夢還是現實?”
“夢,實打實的夢。”
“為什麼夢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會有痕迹。”
“你是說你倆在山洞過夜之後身上有痕迹?”白胡子老頭顯然有些驚訝。
“你個老色鬼,你怎麼知道的?你偷窺我們?”張倫眸色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