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兩人的頭上莫名下起了小雨。
張倫剛想說“這什麼鬼天氣”,突然,一滴龐然大雨滴從頭砸下來。
張倫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被這雨滴包裹了起來。
對面的雲方也是如此,兩個人隔着兩個雨滴互相拍打。
“小方方,這東西居然打不碎,好好玩兒啊。”
“你老實點兒,一會傷口惡化,哭的時候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兩個人被雨滴各自包裹,緩緩的升起來,在空中蕩來蕩去。
張倫對此絲毫不慌,還有點玩性大起,他努力的想要控制水滴飄蕩的方向。
雲方則直接端坐于中,閉目養神起來。
“小方方,看我,我能倒挂在這裡。”
“小方方,你看那個骨頭上好像刻着字兒啊。”
“小方方,你看那裡吊着兩個吊死鬼啊,好可怕啊。”
即便是隔着兩層水滴,雲方的耳中還是張倫喋喋不休的聒噪聲。
不過這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順耳了。
雲方暗自笑起來。
“小方方?小方方?”
雲方感覺自己的水滴突然晃動起來。
睜眼一看,好家夥,張倫這貨正在操控自己的水滴努力的撞擊雲方的水滴。
雲方感覺自己頭頂的水滴正在苦苦的支撐,想要遠離張倫的死皮賴臉。
然,張倫的攻擊太過猛烈,别說隻是個水滴,就是個牛皮也得給他撞出個洞來。
不多久,張倫如願以償的坐在了雲方的水滴裡。
“小方方,這水滴好小啊是不是?”
“小方方,你這個水滴為什麼比我那個飄的低啊?”
“小方方,我們這是要被帶到哪裡去啊?人家還有傷在身,不能保護自己的啊。”
“小方方……”雲方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顆梨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張倫的嘴裡。
“吃個梨,你歇會兒。既來之則安之。到哪裡也不用你操心,有我。”
水滴晃晃悠悠的飄了許久,每一次兩人都覺得馬上要撞上骨柱的時候,都能奇迹般的躲避開來。
就在兩人的心忽上忽下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兒的時候,水滴在一根有些發黑的骨柱前面,啪的一聲碎了。
兩人并肩落了地。
雲方想要伸手碰觸這根與衆不同的骨柱,被張倫一把隔開。
張倫收起了玩笑臉,厲聲道:“退後。”
雲方鮮少見張倫這麼嚴肅,也不多問,乖乖退到他的身後,隻不過手裡的小木棍被他捏的差點都要斷掉。
張倫扭頭,半玩笑半認真道:“小方方,能不能閉上眼睛啊?”
雲方:“你想做什麼?”
張倫:“人家要施展美人計,不合适你看。”
雲方:“我為什麼不能看?不配?”
張倫哈哈笑道:“小方方你吃醋了?”
雲方借機閉上了眼睛。
張倫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手中捏訣,雙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黑骨。
不多時,張倫的手掌心多了一張混了他鮮血的符咒。
張倫将符咒貼在了黑骨上方,對雲方拍拍手道:“好啦,睜開眼吧。”
雲方看了一眼上方飄着的紅色符咒,笑道:“貼春聯呢?還差半幅。”
張倫故作驚訝道:“哇,你這是在約我一起過除夕嗎?小方方,你準備好跟我一起守歲了嗎?别說春聯了,你就是讓我給你貼上南天門,我也給你辦的妥妥的。”
雲方自嘲,“好大的口氣。南天門也是你我能輕易登上去的地方?”
雲方,原來他是仙界的。
張倫,原來他不是仙界的。
黑骨有了張倫符咒的加持,上面的黑氣趴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方才初見面時的暴動不安。
雲方問:“這骨頭為什麼上黑的?”
張倫淡定解釋道:“太陽曬多了,自然就黑。”
雲方仰頭,“你這麼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張倫嘿嘿笑了兩聲,“我不信,你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