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親親燒的一塌糊塗,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伴着那黑暗,她的意識不斷下沉。
半夢半醒,在現代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幕幕掠過,最後定格。
手上的傷痕消失了,電梯出現故障,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
從哪裡來,到哪兒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躺在床上的姑娘眼睫輕顫,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呀?”餘親親醒來,此刻竟覺得十分虛弱,隻覺得渾身酸痛,沒有力氣挪動自己。
但她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睜着雙明眸,眼珠靈活的左右打量,觀察起周遭的環境。
這裡似乎是個閣樓,都是木質的家具,一張小巧的八仙桌靠着雕花木窗擺放着。
上面擺着套茶具,縷縷熱氣從茶壺裡飄出。
正在思忖間,上樓聲由遠及近。
好像是有人來了?是收留她的好心人嗎?
餘親親睜大雙眼,好奇的往門口看去。
閣樓并未關着房門,那用來擋風垂着的布簾被人撩開,陸續進來了三個人。
“姑娘,你醒了,你現在身體感覺如何?”九叔停在離床邊幾步的距離,神情嚴肅,語氣卻透露出關心。
沒等九叔說完,邊上站着的小生也忙跟着開口。
“是啊是啊,我叫秋生,哎姑娘你好些了嗎?姑娘你是從哪裡來啊?發生什麼事?怎麼會突然暈倒在我姑媽的店門口?”
秋生雙手環抱一臉好奇,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話。
被喊作姑媽的女子大力地擰了下秋生的耳朵:“你怎麼這麼多話啊!别把人姑娘家吓壞喽!”
秋蓮便是秋生的姑媽,平日裡看不慣自家小子油嘴滑舌的樣兒。
又怕吵着此時剛醒還病着的餘親親,擰着秋生耳朵又一把捂着他的嘴示意。
“你讓九叔先把把脈看,哪兒來這麼多話。”
九叔面上不顯仍舊嚴肅着臉,其實他也有些好奇。
隻不過他向來穩重,加上他的氣質是一派正氣。
除了他的兩位調皮搗蛋的小徒弟敢拿師父開玩笑,整個任家鎮再找不出第三個人。
三天前秋生急急忙忙拉着自己就往他姑媽的店裡走,一路上倒豆子似的把情況倒是說了一通。
之後自己為她診治開藥,秋生這小子倒是殷勤的很,又是抓藥又是煎藥。
這姑娘雖昏睡着但可見容貌姣好,也難怪他跑上跑下,哎,真是男大不中留!
“姑娘,我可否先為你把個脈?”九叔上前一步詢問道。
“……”餘親親點頭,信息量太大的她不知如何開口。
她将手伸出被子,搭在床邊。
九叔看到她點頭後,眼神随即瞥向一旁被姑媽訓過,靠在牆角眼神仍往自己這邊張望的秋生。
秋生被師父這麼一瞥立馬心領神會。
他趕忙端起一張小凳放在師父身後:“師父,您坐。”
九叔回以一道欣慰的凝視,衣袍一撩便端坐下,雙指放在腕間專注地感受女子的脈搏。
“姑娘你身體無大礙,隻是受到風寒,寒氣入體,記得按時服藥,再休養幾日,便可痊愈。”片刻九叔收回手開口道。
“……”餘親親想說聲多謝,卻仍舊開不了口。
她怕她開口之後無法回答他們的問題,于是又點了點頭。
就在剛才,幾人進門後她發現他們的穿着打扮都好像是民國時候的裝扮。
雖然不是電視劇裡古裝的長發飄飄,那被喊作師父的中年男子與抛下一堆問題的小哥皆是短發造型,可衣着上确實不像現代裝束!
而另一名女子則是盤着頭發,發間配着幾件首飾,身着藏青色的繡花上襖與下裙,搭着一雙繡花鞋。
怎麼看都像是影樓拍寫真時候的民國風裝扮。
要麼是她被節目組惡搞,要麼就是,她穿越了!不然怎麼解釋自己手上的傷痕不見了?
可是如果是她穿越了,這具身體不是她的身體,那她要是亂說話間被人發現她不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