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為那家悄悄開的火鍋店飛速倒閉，調侃的人實在太多。楊東旭惱羞成怒後親自上場把這幫“黑粉”的賬号拉黑了3650天。

不過他們素來相愛相殺已成習慣，被封之後一衆老粉熟練切号，繼續撕裂楊東旭不欲多談的傷口。

“後面最多還能出六份，排在第六個往後的客人不用再排啦！”

耳邊傳來女攤主清脆的聲音，楊東旭把手上的水果撈蓋上蓋子打包，也沒直接丢到，拎着袋子就往攤位走去。

宋晚秋應着最後一位客人的要求把盤子裡剩的鹵菜通通清盤，堅定地做個心如磐石的冰冷女人躲避着遲遲不願放棄的第七位客人祈求的眼神。

眼見宋晚秋已經動作麻利地收拾餐盤，整理打包盒，楊東旭立刻迎了上去。

“您好，您的小地瓜ID是秋秋人嗎？”

宋晚秋收攤的動作一頓，略有一絲尴尬。

在三次元現生聽到别人叫自己網名，實在是有種莫名的社死......

宋晚秋沒應聲，可一雙眸子裡的困惑擋也擋不住。

楊東旭看着她的雙眼，一時腦子也有些混亂了，不由得開口解釋道：“我是看到你發的私信找來的，我的ID是【行業冥燈】，你叫我老燈就行。”

？

還有這種叫法？

宋晚秋愈發困惑，二人四目相對，本就有些尴尬的氣氛中似乎更缺氧了。

楊東旭話音落地，迅速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連忙糾正，“不對，你叫我小燈也可以。”

“噗!”

宋晚秋的笑意漫上眼梢，樂得直不起腰。面前的楊東旭更是面紅耳赤，想把那胡言亂語的自己找個地縫塞起來。

“好啦，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冥燈哥。”

宋晚秋當然記得他，要不是這位冥燈哥，她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快決定做鹵味。

有些生意看起來不大，賺起錢來還真不少。

就目前這一天兩桶的鹵菜，靠着“一元一串”的平價走量，宋記鹵味每天的淨利潤都在兩千元以上。

晚上一小時完成出攤收攤，下午邊穿簽子備菜邊追劇，擺攤的日子讓宋晚秋長期套着缰繩的牛馬靈魂得到了淨化。

從前單休還被不斷奴役，深夜十一點半還要接到弱智領導工作建議，最後到手三千不夠賠精神損失的日子終于過去了！

誰說這擺攤苦啊？

這擺攤日子可太好了。

楊東旭不斷給自己的神經降溫，想為形象挽下尊，“你管我叫旭哥就成，旭日東升的旭。”

“這是你出攤第三天嗎？”

宋晚秋點了點頭。

楊東旭有些遲疑地看了看還沒收拾完的攤位，還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滿腹疑問抛出。

“你就帶着這麼個小推車就出攤了？以你目前的定價，定得這麼低還有賺頭嗎？”

不是他過于挑剔，楊東旭雖然是行動矮子，可不妨礙博學多才的他，在商業知識上是個理論巨人。

這一路過來，附近的鹵味店還真不少。便是環顧美食街上的其他夜宵攤位，從地理位置來看，宋記鹵味的位置也是最差的。

選位置自然得優先選擇人流量較大的地方，可宋晚秋的攤子卻偏偏安在美食街的盡頭。

左邊是地下車庫入口，右邊是住宅區的後門，這客流任誰看都得跟攤子擦肩而過。

再退一步說，這攤位未滿也太簡陋了！

夜市裡很多小攤都喜歡找廣告公司做一些飽和度高，亮度格外強的燈箱招牌，就是為了先聲奪人，把顧客招呼過來。

楊東旭環顧四周，他嚴重懷疑這小老闆真就光給這買菜車的輪子換了個大号的改造了下。

這布藝招牌的樣式怎麼也越看越像是自個兒DIY的？

不說花錢買個電動小三輪出攤，購置個不鏽鋼餐車也行啊！

“嗯...”宋晚秋有些磕巴地解釋道：“這不是确實沒什麼原始資金嘛。”

她發帖的時候說自己存款不到五位數，其實是給自己面上貼了點金。

去掉後面要交的房租、備貨要用的菜錢、生活費等等，錢包裡能拿出來的剩餘資金實在不多。

她上個月的工資還有辭退賠償都還在走仲裁程序，買個二手餐車、電三輪都得好幾千。

不花立省百分百！

“而且旭哥你今天來應該也看到啦，我這裡雖然單價低但是客單價不便宜，整體營收和出貨壓力都挺好。”

第一天售罄後，宋晚秋興奮地反複看賬單收入，原本近乎幹癟的錢包一下子寬裕起來。

“不可能吧。”楊東旭無情戳破，“你這個食材進貨價就不便宜吧，拿高級食材擺地攤，這是搞行為藝術？”

“嗯，有秘密進貨渠道哈~但是原材料絕對沒有想象的貴哦。”

宋晚秋略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眼神中透着一絲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