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老祖轉身離去。而領頭的绛玉也并非真的要将那盞燈找回來,隻是這個掌事大仙的徒弟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帶他來見識見識老祖的厲害。
绛玉轉身,對仍然一臉氣急敗壞的霄桀道:
“曾經你是哪家的貴公子,狂妄慣了。但進了掌事司,就一定要知道什麼是卑以自牧,敬以事上。論起資質來,天帝還要叫渾元老祖一聲師爺,你今日實在是太魯莽了。”
被绛玉教訓了一番的霄桀這下終于肯放下臉皮,黏着绛玉一聲聲“姐姐姐姐”叫着,绛玉那樣有耐心的人也覺得頭疼。
“绛玉姐姐,我就是覺得我們身為九重天掌事司,怎麼能在這裡吃閉門羹了,我有些不服氣。”
绛玉沒空聽他解釋,遂決絕轉身正要離開,卻瞥見了玄淵宮山腳的那隻化作人形的狐狸。
绛玉了然,遂露出一抹笑容。
而一旁的霄桀連忙貼過來,道:
“绛玉姐姐笑了,看來是原諒我了?”
绛玉見眼前的人如此厚顔無恥,遂擡手一揮,一陣風起,将霄桀掀出去幾千裡遠。
耳邊終于清淨了一點,掌事司的其他人連忙朝着绛玉拍手稱快。
绛玉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隻是又瞥了一眼那隻狐狸後,轉身道:
“我等回去複命吧。”
………
玄淵宮上的烏雲還未完全散去,老祖重新出現在禹阿佑身前。
見禹阿佑仍然虔誠跪拜在自己身前,老祖長歎一口氣,手中的法術幻化出鬥笠和蓑衣。
随着他向上一抛,鬥笠和蓑衣牽動着空中的雲雨運轉。最終,如同老祖的法術一張大網,将雲雨全部籠罩在其中,一根細長的雲霧絲線連接着老祖的食指上。
僅僅用一根絲線便能牽動這漫天的雲雨,老祖展現的,就是所謂的禦風之術。
禹阿佑見罷,連忙向老祖道:
“禹阿佑,懇請師父授業!”
老祖捋了捋胡須,向外眺望時卻見到了那個在山腳的屏障外徘徊踱步的狐狸。
“世人說我這玄淵宮上山容易下山難,你可想好了?”
禹阿佑懇切地點頭,終于成了這渾元老祖最小的徒弟。
如何是最小?鳥一鳥二同聲解釋道:
“玄淵宮上大師姐靈煙仙子,能幻化雲雨,來無影去無蹤。是渾元老祖修道成仙後收的第一個徒弟,那已經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二師哥靈曉真君被撿回來的時候,九重天的宮殿剛剛竣工。後來,我倆來到玄淵宮,二師哥早已經隐世閉關多年,我們從未見過。玄淵宮渾元老祖親賜弟子不多,你是最小的,也是最讓老祖惦念的。”
自那次渾元老祖親臨昆侖山腳,想收禹阿佑為徒卻被禹阿佑一口拒絕之後,老祖便時常惦念這這個自強不屈的小女孩。
禹阿佑聽罷,隻覺得汗顔。曾經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殊不知,隻有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
玄淵宮寒來暑往,雲雨變幻。滿外大雪紛飛,鳥一鳥二裹着棉被窩在籠子裡不願意出來。
大師姐靈煙悄然出現,将兩隻變回原形的鹦鹉從籠子裡撈出來。
鹦鹉破口大罵:
“靈煙,你幹什麼!!!我們冬眠呢!!!”
靈煙抓着鹦鹉腳,抖了抖,讓鳥一鳥二一陣天旋地轉,說不出話來。
靈煙才望向門外正在苦修禦風術的禹阿佑,道:
“老祖讓你們看着她,就是怕她連禦風術出什麼亂子,你們居然躲在籠子裡偷懶!”
鳥一鳥二扇動着翅膀,想要逃離靈煙的掌控,巧舌辯駁道:
“你看外面那麼大的雪,全是她弄出來的。這六月飛雪,指不定誰會覺得哪裡有冤案了。”
門外,禹阿佑指尖的法術不受控制的外洩,使得這天上的雲全都變成了鵝毛大雪落下來。
她裹着單薄的衣物,一次又一次嘗試着将地上堆積的積雪回收,卻把自己凍得瑟瑟發抖。
最終,還是靈煙看不過去,揮動袖子,那場荒唐的六月飛雪終于結束。
禹阿佑從地上爬起來,向靈煙行禮道謝。
靈煙隻是微微一笑,遂吩咐了一旁偷懶的鳥一鳥二幾句後離開了。
從此,玄淵宮上陰晴不定,時而風雨交加,時而豔陽高照,時而大雪紛飛,時而天高氣爽。
這讓盯着禹阿佑練法術的鳥一鳥二開始懷疑人生……哦不,鳥生。
鳥一塞着鼻子,打着噴嚏,對鳥二道:
“這是老祖所說的,天選的禦風師嗎?”
鳥二,被陰晴不定的天氣惹得羽毛淩亂不堪,最終也隻得長歎一口氣,道:
“誰知道呢……我隻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得離家出走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禹阿佑成功用指尖的法術牽動了一朵雲,這讓鳥一和鳥一瞪大了眼珠子。
“喂喂喂,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