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也見他落了靶,“郡守大人,你這就不對了,下顧兄一跳。”
鐘離流風看向面色不虞的顧羨知道:“那顧兄你再射一次。”從他跟前向後退了好幾步,“我站在原地不打擾你。”
牧白鼓勵他:“這次一定可以。”
鐘離流風顧羨知看着牧白點點頭,握着弓,從背後背着的箭箙中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欲拉弓不放心地轉頭看自己,他看得好笑,就這麼不放心自己。
待在那不動盯着他轉回頭,拉滿弓,射出箭,箭呈螺旋飛旋極快地射出,箭中了靶心。
到了牧白他淡定的握箭、搭弓,射出箭,中了靶心。
最後是鐘離流風,他眼神堅韌、靜靜盯着盯着遠處的箭靶,閉一隻眼,自信地射出箭,箭飛出,腦中一閃過江浔也教自己射箭,握着竹棍擡了擡稍低的手臂,背回在身後。箭中靶心。
顧羨知很激動,走到他身旁道:“流風兄,沒想到你真地會射箭。”
牧白眼底閃過詫異。
鐘離流風道:“當然,這能有假?還是你覺得我一個文臣,就不會?”
顧羨知擺擺手,為自己辯解:“沒有,就是……意料之外。”
鐘離流風見側面飛來一支箭将自己射的箭射掉,射在靶心上,氣的兩手心緊收着,嘴角僵硬的上揚,勉強維持着即将繃不住的表情。
朝他的方向看去,江浔也手中的弓還高舉對着靶心的方向,緩緩放手。
氣地朝靶子都去,走到靶子前突然調轉方向朝江浔也的靶子面前停下,扯下他靶子上的一支箭,丢在地上。
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擡眼看他:“扯平了,可好?!”
江浔也眼中似裝着碧波,兩眼彎彎道:“扯平了。”鐘離流風看着怎麼有點寵溺的感覺,清冷俊美的江侍衛啊,這還是你嗎?
薦于四個人都中靶心,鐘離流風提議每人射五箭,多者為勝,無人反對。
四人對着各自對面的靶心射箭,五箭各自射出。
江浔也和顧羨知五箭全中靶心,牧白四箭中靶心,一箭微偏。
到了鐘離流風搭第三箭時,他面色苦痛,手放開,弓和箭掉在地上,弓着身子手捂着小腹。微微睜眼低着頭看着地上影子,自己頭上籠罩着黑影,微微偏頭,伸過來一抹靛藍扶着自己。
急急道:“可是胃疾範了?”
“你藥呢?!快拿出來!”
顧羨知:“你有胃疾?”
鐘離流風緩緩吐字:“對。”
鐘離流風疼地蹲下來,面色煞白,緩緩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瓶子。背後一隻手輕撫自己背,他跟着蹲下在自己左側。
明明是自己胃病犯了他卻急得要死:“是不是沒吃早膳?”
鐘離流風低着頭捂着小腹,虛弱的開口:“沒怎麼吃。”将藥塞進嘴裡,身旁遞過來一個水壺,仰着頭将水倒入口中吞下,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把水壺還給他。
眼前的光被遮住,自己蹲在地上看着地面眼前出現的靛藍衣擺,他蹲在自己面前,手輕柔的佛開額前遮住的發,又問:“要不要我背你?”冷泠泠中卻透着溫柔。
原來他不止是清冷的,還有細心溫柔的一面。
按下他的手,急切阻止他:“不可以,有人在。會有……流言蜚語……傳出,對你我都不好。”
“世人皆認為我……是鐘離流風,你背我出去……會被人認為,你,我二人,有斷袖之癖。”
江浔也:“……好。”
鐘離流風忍着難受大喊道:“顧羨知,你還夠不夠朋友啊?!還不過來扶我。”
顧羨知才呆愣的跑過來,在自己右側蹲下扶着自己起來,江浔也在左側扶着,四人離開了武館送他回郡守府。
葉安在院子裡見到鐘離流風難受也跟着跑進屋。
府上隻有三個人,一個自己,請的老人為他們洗衣、做飯。因為他們都不會,而葉安負責捏肩捶背,替他看茶、打掃府上。
他被二人扶在床榻邊坐下,他躺下蓋好被褥縮着身子背靠着四人。
顧羨知關切道:“流風兄你要不喝點粥。”
鐘離流風依舊背着道:“我不想……喝白粥。”
顧羨知:“蓮肉糕!補脾養胃,我去給你買。淮上黨參鹌鹑湯,對胃也好。我去給你買。”
鐘離流風轉過身:“我不吃鹌鹑。”
顧羨知跑出的兩步停下,轉回頭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鐘離流風盯着他:“我想喝四臣湯。”
“好。”顧羨知話落就跑了出去。
顧羨知走後,葉安和江浔也陪着他說說話,雖然大多時候是葉安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