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知還真買了過來,端到面前遞給自己吃,舀着碗裡的淮山,苋實、茯苓、蓮子、排骨,胃口出乎的好,碗裡吃了個見底。
第二日,鐘離流風請顧羨知、江浔也、顧裴、牧白在府外吃了一頓飯,因為他們明日一早要走。
四人一早吃了早膳背着包袱從驿站離開,四人騎着馬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一隊士兵和幾位有軍職的将領,鐘離流風來送他們離開。街邊兩側圍着不少人看熱鬧。
顧羨知說了一句鐘離流風避而不談的話,他說得知流風兄有胃疾,莫名腦子裡記得有個人也有胃疾,但記不起那人是誰。
鐘離流風自是知道他說的誰,他最清楚不過了。
鐘離流風掏出銀子,另隻手握着江浔也的手腕擡起到胸口位置,示意他張開手。他張開手掌放把銀子放在在他的手中,正好十兩,是他那日在自己走的時候給自己的,今天還給他。
“我還給你了,你答應我的可是三載都未兌現。”
“你回來,就做好了。”
“好。”
他們走遠了,街上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酉時二刻,一條船停靠在河邊。夜裡漆黑,靜谧無聲,獨那兩盞亮着的油燈往船邊靠。
船上一男一女說着話。
“老馬,你說我們真要離開這?”牽着靠在她大腿的兒子。
“孩兒她娘且放寬心,我都處理好了。”
男子劃着船正要離開,前面投來幾道刺目的光,遮了遮眼,出現許多郡尉的人身上帶着刀。
“馬趵,你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鐘離流風緩緩走過來,看着船上的三人。
馬趵道:“自然是過河。”
他妻子和孩子緊拉着他,警惕地看向突然出現的郡守和衆多身穿盔甲的士兵、魏提邢。
鐘離流風似笑非笑道:“冒越鹹安,此心不良。馬趵啊,膽兒挺大啊。”
馬趵怒等着岸上的男子,氣得面色鐵青:“我有過所,何來偷渡一說?”
鐘離流風道:“僞冒過所,罪加一等!我可是問過通判和主簿了,未曾有個叫馬趵的申報過所。而你原來找過本官,我沒答應你,你便動了歪心思。 ”
馬趵意識到不對勁了,猛地擡眼看他,手顫顫巍巍指着他:“明明是你……”
鐘離流風道:“魏提邢,你說他們偷渡該如何?”
魏提邢道:“自是壓入獄,待刑期至在出獄。他是僞造過所自是需加邢期,三載正好。”
鐘離流風挑釁地看着他,笑道:“那就如魏提邢所言,邢期三載。”
馬趵三人被壓着下了船,路上魏提邢覺得孩子是無辜的便跟在他身後,問他那男孩該怎麼處理,分析了許多,說他年歲尚小,待在獄中控不妥,而且獄中都是犯事的人會手欺負,不利他生活。
鐘離流風聽他說了這麼多,不耐的打斷轉過頭看他:“魏提邢,您說了那麼多不就希望我能妥善安置這個男孩嗎?”
“我将他安置在慈善堂,可滿意?”
魏提邢跟上幾步在他身旁笑道:“郡守大人明理,自是在好不過了。”
鐘離流風轉身走到馬趵夫婦三人面前,在那男孩面前蹲下,與他平視,笑着開口問他:“我叫鐘離流風,你叫什麼啊?”
馬趵的内人對他很是警惕,将她兒子拉到自己身後,鐘離流風起身冷臉瞧着這個女子。魏提邢斜臉斜眼示意将她拉開,便有幾位盔甲的士兵将那女子拉到一邊,她掙紮叫喊着:“别動我兒子。”
馬趵直接喊他名字:“鐘離流風!”
鐘離流風見男孩站在那看着一動不動,隻是轉過頭看了眼自己的娘親,眼中不解,小孩單純得要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轉回頭看着自己。
前面的頭發從右到左梳着,遮住了左邊的眉毛,後面梳着小辮兒。臉圓圓、白白嫩嫩的,牙齒很白,開口說話時露出兩顆虎牙,他撲閃着的眼睛圓又大,“我叫馬小曉。”聲音軟軟糯糯又稚嫩的,兩手搭在身前,兩指打着圈。
馬小曉生得可愛,遺傳了他娘的模樣,他娘好看,大眼、膚白也算小家碧玉,溫柔可人。
鐘離流風拉着馬小曉,半誘半騙:“小曉,你願意去慈善堂嗎?”
馬趵推開身旁的士兵,跑着的步子一停,他明白了鐘離流風的用意,那慈善堂是什麼地方,他在蠢也明白。站在那靜靜看着二人。
馬小曉單純的問道:“詞善堂上什麼地方啊?”
鐘離流風笑道:“就是有很多與你年紀相仿的男孩和女孩,你可以在那交到很多夥伴,還有好吃的、好喝的。”
馬小曉想到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還可以認識很多人,笑得很開心,“那我願意。”
鐘離流風将馬小曉抱起來背在肩頭,魏提邢走在身旁,身後跟着一衆士兵壓着馬趵和他的内人。
第二日,慈善堂多了名男孩,他叫馬小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