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選擇完畢。你的選擇是任務A,請在前往第四個房間前,搜集證據,赢下審判!】
沒有人出聲,都在沉默中做出了選擇。馮山和陳樂對視一眼,從現有的信息看來,安福醫院院長是罪魁禍首。
尤其是陳樂已經中招的情況下,明眼人都知道是母親在報複,想讓他們切身感受。馮山盯着玩家裡最有可能選擇任務A的兩個人,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鬼屋未結束,誰知道後面的故事呢?
陳樂擦着額頭上因為疼痛流出的大滴汗珠,臉色沉得發狠,丢失腎髒是鬼屋的設定,所以他隻能兌換止痛藥劑。
電視機上9位玩家的死狀清晰可見,陳樂眉目間閃過轉瞬即逝的陰毒,“走吧,去下一個房間吧,趕快通關。”
衆人互相看看,陸續離開房間,畢竟誰也不想看着另一個死去的自己,極端的晦氣。
系統01:【玩家做出了較為困難的選擇,系統01祝你好運。】
況伽掃了一眼自己的死狀,挖掉雙眼,肚子掏空,但自己還不是最慘的。“你們二位選的是?”
褚禮警惕地看着他:“我不告訴你。”
霧扶歸:“A。”
第四個房間審判,定是兩個任務的玩家相互對抗,與其到最後都會知道,不如坦蕩些。
“猜到了。”況伽看着褚禮滿頭霧水,一副“你怎麼背叛我”的表情,他很難想象無妄之地還有褚禮這般天真愚笨的人。
而另一個,明明渾身算計,心機深沉,能力還是占蔔,居然也會選擇A。等出了鬼屋,他還真想與這二人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我占蔔過了,任務A的勝率是0%,而死亡率是100%,祝你們好運。”
褚禮和霧扶歸自然又被落在了最後面,褚禮心癢癢,趁着況伽離開,湊到他耳邊:“哥,我好奇,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選擇A 嗎?”
自己是實在看不下去,可扶歸哥又是為什麼。霧扶歸轉頭,沖他淺淺笑着:“我收了錢。”
褚禮摸不到頭腦,收錢?收什麼錢?
霧扶歸歪着頭,把溫熱的硬币放到褚禮掌心,眸光溫柔:“喏,現在你也收錢了。”
硬币的邊緣生着鐵鏽,褚禮記得這是第一個房間裡的,他不可思議地望向霧扶歸,後者的嘴角溢着令人安心的笑意。這次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但他知道,無論何時,他與扶歸哥的選擇都相同。
褚禮也嘿嘿地笑起來,臉頰漾着梨渦,“嗯呐,我就知道哥一定和我選的一樣。”
沒人相信她,那麼他們就找到證據,揭穿安福醫院的面目。
沒人幫她,那麼他們來替她發聲。
“陳樂呢?是誰在摸老子!”
“木可也不見了!剛才還在我身後。”
房間外突然傳來驚呼,一抹涼風襲來,霧扶歸向旁邊看去,褚禮也不見了。泥濘潮濕伴着青草的氣息湧來,将他包裹,眼前是一扇血紅的大門。
第三個房間主動來找他了。
霧扶歸剛邁出步子,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随後瞬間一黑,濃烈的血腥與腐臭沖入鼻腔,含着水意的空氣打在皮膚上,濕度很高。
“霧探員,你有什麼看法?”
視野逐漸變亮,映入眼簾是一位穿着深褐色大衣的男子,戴着同色貝雷帽,面容蒼老,但眼神銳利,眼底青黑,手裡端着一杯黑咖啡。
自己是探員?他穿着黑色風衣,手裡拿着便攜的日記本,上面勾抹着什麼。
周邊沒有看起來像玩家的人,褚禮也不在,回想到發生異樣前衆人的驚呼,他們被分開了。
探長沒有看他,而是喝着咖啡,眼神望向河岸,霧扶歸也投去實現,河岸下,是剛撈上來的屍體。
這裡是報紙上寫過的城南水庫,原來第三個房間是讓他回到現場收集線索,那褚禮去了哪裡?
另一位眼鏡探員小跑着上前:“探長,都撈上來了,算上前兩天找到的5具,一共8具。”
霧扶歸眉角稍揚,8具?報紙上不是刊登9具嗎?
探長注意到他的表情,又喝了口咖啡:“探員,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别遮遮掩掩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沒有别的屍體嗎?”
“沒有的,河裡我們又撈了兩遍。”眼鏡探員怕他不信,添了句:“真的沒有。”
“你為什麼會覺得還有屍體?”
霧扶歸驚訝于他的敏銳,怪不得人家能是探長,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從未來知道的。他頓了一下,神秘兮兮道:“直覺。”
“哼。”探長喝光咖啡,紙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落到旁邊的灌木叢裡,“你小子的直覺向來很準,再在城裡添些人手,看能不能再挖點什麼出來。”
眼鏡探員不理解,“探長,市長不是說,不讓我們再浪費精力嗎?”
“你們兩個回局裡把資料再攏一遍,我去罵罵他,一個政客總插手刑偵的事。”探長看着他們二人,目光移向霧扶歸,“還有你,今早又沒吃飯吧,我桌子上還有兩片面包。”
霧扶歸跟在探長身後,眼鏡探員小跑着擠在二人身邊,悄聲問道:“霧哥,你又和探長生氣了啊。”
嗯?這語氣,難道他與探長的關系不一般?霧扶歸突然停下步子,佯裝不喜,順着他的話問道,“呵,我敢和他生氣嗎?”
探長正在車旁抽着刺鼻的雪茄,眼鏡探員和霧扶歸坐到車後座,“說的也是,探長一個人養大你也不容易,但要我說,那件事是你做的不對。”
養大?他們二人是父子?霧扶歸意識到這點後,扭過頭看着車窗,上面映着自己的臉,是一位長得很清秀的少年,五官與探長是有點像。
霧扶歸換上不服氣的神色,繼續套着話:“怎麼就是我的不對了。”
“沒有那麼做事的啊,你說你非覺得安福院長是壞人,我們暗地裡查不就行了嗎,你非要和同學潛入安福醫院找線索,結果被發現,你們兩個都被抓了。”
眼鏡探員眼神一斜,看探長沒注意到他的行為,壓低聲音唏噓道:“探長可是送了兩瓶珍藏多年的紅酒給局長,才把你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