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條項鍊,過後我得還回去。”
鐘紹元當時隻說請她幫忙完成這一天,過幾天他自然會來取項鍊。她不能就這麼弄丢了。
薄越帶着幾分不屑:“你想多了。鐘家現在自顧不暇,沒空管你。你踏踏實實走,後面的事我來料理。”
“什麼意思?”
“當年鐘家退婚魏家,本就是強行違約,魏家早就心懷不滿,怎麼肯放過今天這個時機。”他冷冷一笑:“何況,就算他們肯放過,我也不同意。”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一切不過是随手為之。
孟清秋聽得目瞪口呆。他顯然是臨時才得知今晚的事情,居然短短時間就能做出這些安排。
她震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薄越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為了讓你對鐘家死心。”
“鐘家見利忘義,對你熱情不過是另有所圖,你看看魏家的下場就該明白,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會怎樣被他們一腳踢開。”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既然你根本不喜歡鐘紹元,我就不帶你親自去看了。不過他們對你心思不純,今天隻是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你不是他們能觊觎的人。”
後一層意思他沒說。
老爺子背着他搞這些小動作,鐘家竟然也當他是吃幹飯的。他要告訴他們,他的人,誰也别想動。
“等等,你能不能說明白,鐘家和魏家的婚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稀裡糊塗了一晚上,到現在都沒搞懂魏家在裡面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魏家這輩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魏老大不争氣,隻喜歡吃喝玩樂,A城裡有名的花花公子;魏家沒辦法,隻能把寶都押到未來女婿身上,兩家聯系緊密。後來,滿芳庭項目開始,魏家把兒子塞了進來,想讓他多少學着點正經事。”
孟清秋猜測着接話:“結果辦砸了?”
“沒錯,他什麼都不管随便簽字,項目被人套走了上億資金,投資人都撤了,還要追究法律責任。嚴格來說,這是鐘家的項目,公司怎麼也逃不掉。但是鐘家以未來親家的身份許諾魏家,婚事一成,就給魏家小姐股份,魏家想着早晚這家業也有自己女兒一份,狠狠心就讓魏老大一個人擔了法律責任。”
後面的事不用他說孟清秋也明白了。
事情結束後,鐘家翻臉不認人,将元氣大傷的魏家無情抛棄,魏家怎麼會沒有怨言。
此時他們下到一樓走廊,前廳隐隐傳來喧嘩。
透過光影縫隙,孟清秋似乎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孩,鬓發散亂,正跌坐在地上哭泣。
即使出身豪門,依然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孟清秋突然覺得渾身發冷,當日的自己,又與她有什麼區别。
“别看了,走吧。”一雙溫暖的大手牽起了她。
孟清秋被拉着離開,腳步踉踉跄跄,看着男人的背影,漸漸感到安定,心卻也無法遏制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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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别墅側面,一片灌木掩映後。
駱俊靠在車上,和剛趕來的薇姐面面相觑。他硬着頭皮解釋情況,剛說了個開頭。
“不是,你說什麼?!”薇姐聲音瞬間提高八度:“秋寶和薄教授以前在一起過??”
“祖宗祖宗,你小點聲!”駱俊着急地沖她狂比手勢。
“緩緩,我得緩緩。”薇姐捂着頭,在原地瘋狂繞圈。
怪不得孟清秋在這個節目上一反常态,竟然和薄教授流出來那麼多cp物料,她以為她腦子開竅了,學會在綜藝給素材了,鬧半天原來全是真情流露??
等等。
薇姐驚恐:“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家藝人不會背着她已經開始談戀愛了吧?!要讓公司知道,他們一起完蛋。
駱俊攤手苦笑:“他好像進去搶親去了,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
“搶親?!!搶誰的親。”薇姐倒吸口氣,不可思議到極點。
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劇場,怎麼兩個人拿的不僅僅是破鏡重圓的劇本,還附帶一段強強取豪奪麼?
“鐘紹元呗。”駱俊揚起下巴示意:“這不是鐘家别墅麼。”
“......”
薇姐差點昏倒當場。
秋寶真是悶聲幹大事,怎麼上任cp對象莫名其妙變成了未婚夫,現任cp對象又來搶親。這要是被狗仔拍到,當晚就能上熱搜頭條。
她緊着問:“薄教授有說喊我來要做什麼嗎?”
天可憐見,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實在不可能替薄教授沖鋒陷陣。
“我猜他是要喊你接清秋回家。”
得,原來是負責接應。
現在,兩個人一起靠在車上,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
沒過一會,鐘家别墅門前一陣騷亂,大批賓客從門内湧了出來,一片嘈雜間夾雜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憤怒的吼聲。
“我去!阿越真幹大事了。”
駱俊驚得一跳,恨不得撲到門口仔細觀察。薇姐則着急發慌,忙着在人群中搜索孟清秋的身影。
“壞了壞了,清秋沒出來啊!”
“什麼情況,難不成薄教授沒搶親成功?”
薇姐自顧自說了幾句,發現身邊沒回音。
駱俊拍了拍她的肩頭。
“...?”
“你先回頭看。”
逆着大門方向看去,月色下,一對璧人正攜手而來。
薇姐第一次真真實實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的畫面,俊男靓女的搭配給她視覺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配!太特麼配了!”她雙目瞬間亮出兩顆星星。
即使身在娛樂圈,她也第一次看見有男人能把西服穿得這麼好看,走在孟清秋身邊兩個人性張力拉滿。
怪不得清風越嶺cp能異軍突起,跟這一比鐘紹元算個屁啊!跟在她們秋寶身邊就像個沒成熟的弟弟。
相比她,駱俊顯然對這種畫面的适應程度更高。
他率先邁開腿沖上去迎接。
等到了近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薄越就對他投來警告的眼神,提醒他别再說錯話。
結果就這一眼,讓駱俊把心裡打好的腹稿全忘了個七零八落。
他又緊張又尴尬,結巴着想開口道歉不知道從何說起。
薄越看不過眼,踹他一腳沒好氣:“啞巴了啊,叫人會不會?!”
駱俊被踢得突然,立刻回過神來,會意後決心好好表現。
隻見他腳一踏,挺直脊背沖向兩人,一本正經得像要宣誓入黨。
“恭喜越哥搶親成功!嫂子好!以後請嫂子多多關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