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有了靈力江幸如今也不過剛入門,怎能應付得了雲修永?雲修永攜帶着千斤般的靈力,飓風淩厲恐怖朝江幸而來,江幸保持微笑,頂着壓力迎着劈頭蓋臉而來的掌風向來處的竹林後退!
“不自量力!”雲修永在空中嗤笑——
铮!一柄飛劍忽然不知從何處飛來,攜帶着銳利的劍氣和與雲修永的靈力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江幸抵住地面的砂石頓住,哪裡來的劍?
來不及驚疑,江幸下意識地抓住劍柄,橫劈出一劍,在靈力相撞的沖擊下迅速向後滑,腳尖和地面摩擦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雲修永被劍打岔又被劍氣掃來隻能後撤,看見江幸揮出劍帶動周圍的靈氣,将襲面而來的靈氣格擋在外,并巧妙地将具有攻擊性的風刃引至别處,再化為靈消彌于天地。
雲修永心中震動,顧不上不知何處飛來的仙劍,先問江幸:“你是流雲山的弟子?”
控制空氣中的靈流借力打力,分明是流雲仙宗的招式,
江幸心中也十分驚愕。
他來的路上仔細觀察過竹林中的地形,方才是想将雲修永引入陷阱,卻不想被飛劍打岔。
他來不及思考就揮出了一劍,就仿佛是刻在基因中的反射性動作,沒想到竟然能帶動周圍的靈氣化解雲修永的攻擊。
眼前雲修永顯然是誤會了,江幸掩起心中驚疑撐着手上的劍站起身沒有說話,默認下這個身份。
雲修永見他承認,重新審視起眼前的江幸——
林間的風從他背後吹過,揚起江幸身後束起來的頭發,他略微躬身扶着劍,有些狼狽但依舊氣勢淩厲,伴着劍氣的餘韻,的确有幾分流雲山劍修的樣子,就是眼睛黑漆漆地看不清情緒,彎起來像個讨厭的老狐狸,和這張年輕的臉有些違和。
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身後竹林中嗖地飛出,擋在江幸身前,擋住了雲修永的視線,江幸則看到白袍翻飛,在他的面前襲來一股獨特的香氣,從後往前看,是一個高大的背影。
是剛剛那柄飛劍的主人。
雲修永眯起眼睛掃視着這位不速之客,看不出他的修為:“閣下是?”
溫茗擋在江幸身前,狹長的鳳眼中氤氲着風暴,黑沉沉地盯住雲修永,他才剛剛找到阿幸,阿幸就受了傷。
他手中的靈氣逐漸聚集,然而不等他對雲修永發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溫茗眉眼中的風暴驟然散去,他猛然回頭,發現江幸單手拄着劍半跪在了地上,剛剛的悶響就是膝蓋與地面的磕碰。
他手中靈氣消散,優先扶住江幸。
江幸并不好受,雖然那道靈氣被劍氣抵散,但他畢竟靈力較低,前期受到的靈壓沖擊不小,再加上剛剛拼盡力氣使出的劍招,有點撐不住了。
江幸扶着溫茗的手重新站起來,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沒事,就是有點站不住了,你們繼續,繼續。”
哪裡還能繼續?雲修永剛剛得知了江幸是流雲山的弟子,如今又冒出來一個看不出修為的男人,不再想和他們起沖突,選擇主動化解幹戈:
“這位道友,都是誤會。剛剛不知這位小仙師是流雲山的弟子,以為他是來挑釁雲家才對他出了手,雲某在這裡給小仙師道歉。”
溫茗仔細看了看懷中扶着的江幸,确認他真的是力竭才松了口氣,用眼神詢問江幸。
江幸已經重新站了起來,說話依舊帶着笑意,好似剛才脫力軟倒的人不是他:“是啊,隻不過看雲家主那麼着急很難不讓人誤解。”
“畢竟事關小女清譽,一時着急,”雲修永不帶什麼感情的笑笑:“剛剛聽小仙師說到什麼信,難道還有什麼事要找雲某嗎?”
“任務在身,除了找人,我還來調查清潭鎮百姓失蹤的事。聽說雲家是清潭鎮上唯一仙門,參與調查最多,才上門尋求線索。”
江幸借着流雲山的假身份半真半假,表面輕松的疑問帶着冷利:“怎麼這也找錯了嗎?”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雲修永心中了然,他兒子也在流雲仙宗修煉,故而對流雲山有幾分了解。
流雲仙宗與其他門派不同,講究入世,一向喜歡插手這種事,這名弟子應該是領了任務前來調查,然後找來了雲家。
雲修永心中思緒鬥轉,流雲山的弟子十分執拗,在徹底解決這件事前恐怕會一直留在清潭鎮糾纏。
他倒是不擔心江幸真能查到些什麼,但江幸已經隐約知道了女兒的事,糾纏過多必會影響雲家在仙門中的聲譽。
不過這樣的人解決起來也簡單,隻要讓他查到“結果”就好。
雲修永眼睛一轉,心中有了計較:“原來是為這件事而來,早聽說流雲山一向喜歡為民除憂,果然如此,小仙師沒有找錯,雲某願意配合。”
說着他又看向溫茗:“多虧了閣下剛剛出手相助,否則誤會就大了。但不知閣下是何人,也是來尋雲某的嗎?”
“是,又不是。”
溫茗開口:“我确是也為尋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