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麼逆天的東西,林家怎麼可能願意讓出來?”
江幸其實也有些疑惑,除了那個神秘的宿風仙尊,瀛雲洲此時已經沒有渡劫期的修士了,這塊看起笨重的玉佩實際上就是一個物理外挂,拿來當作一個節慶擂台的獎品,林家未免也有些太過心大了。
旁白的溫茗看起來認識這個東西,他戳戳溫茗的胳膊,“你認識這個東西?”
溫茗:“曾經見過。”
“真像他說的那樣是個神器?”
半晌,溫茗點點頭,肯定了這塊命玉的價值,“他說的沒錯。”
台上的人自然也聽到了人們的質疑,掌櫃的道:“平日裡我們林家自然是舍不得将這塊玉拿出來的,但今天正好我們家的公子也會參加打擂,所以這塊玉會不會留到外人手中,還不一定呢!”
這話未免說的有點嚣張了,後台的林子笙也是一臉錯愕:“母親,這種神器你偷偷交給我就好了啊,放在擂台上未免對我太有信心了吧?而且照華節來流雲山的人這麼多,難保有比我厲害又對它感興趣的啊?”
林母有些無奈和尴尬:“我倒是想直接給你,但因為一些原因呢,這塊玉被下了禁制,隻能由我在自願公開的場合下合理合法地交給别人,這東西,想要公開又不落入别人手中,就隻有這種方法了。”
這是什麼鬼禁制?
“是,栖雲君下的禁制?為什麼?很少有在法器上下禁制吧?”
林母垂下眼睛,臉上不複平時當家主母那樣的笑容,不知如何斟酌着和他解釋,隻見林子笙已經站起來團團轉了。
他已經感受到了壓力,沒想到下山玩一次擂台竟然是拿傳家寶當抵押的局面。
“既然是栖雲君下的,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母親,我再去準備準備!”
與此同時,台前也已經是一片沸騰。
為了證明這是栖雲君親手制造的能夠抵擋渡劫期的神玉,掌櫃的找了一些絕世高手對着這塊玉攻擊,每一次攻擊後都會引來台下觀衆的驚呼和唏噓。
“剛剛那是化神期的靈力吧,那塊玉竟然粉都沒蹭下來!”
“合體期打過來,站在命玉後面的掌櫃居然一動不動,還毫發無損?”
台上,命玉周身的靈氣将身後的人完全包裹起來,不僅是掌櫃,掌櫃身後的家丁小厮也毫發無傷,連坐在後台的林夫人也沒有感受到強者修士的壓力。
當然也有一些挑刺的。
“這些修士确實厲害,但若是合體追擊呢?而且你剛剛說的可是能抵擋渡劫期的命玉啊,整個瀛雲洲都不一定有渡劫期的修士,你怎麼證明?”
本以為掌櫃會無話可說,但沒想到掌櫃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拍拍手,讓護衛将玉拿走,“大家,林府和萬寶閣做生意最重誠信,請往上看——”
那些護衛将玉帶到了身後兩公裡外非常高的一個塔台上,但與衆不同的是今天的塔好像格外的高,塔尖格外的細,仔細看去,竟是一根巨大的銀針,直直伫立在塔尖上刺向藍天,所有人的視線也随之飛向天際之上。
“各位,此物名叫避雷針,是我們小公子幼時所研制。”掌櫃向衆人朗聲解釋,江幸則是彎起了眼睛,已經知道接下來掌櫃的要幹什麼了。
掌櫃:“雖然叫避雷針,實際為引雷針,現在,塔的下面坐着一個即将突破化神期的修士,等他迎來雷劫的時候,避雷針就會将所有的雷都彙集到一起,模拟渡劫期的修為,大家猜猜,裡面這人還能不能活下去?”
雖然很好奇,但很多人已經無法接受了。
“模拟渡劫期的攻擊?那裡面的人一定死定了啊,沒必要做到這步了吧?”
“修煉到化神期不容易,林家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門客的嗎?就讓他們去死?”
掌櫃的咳咳嗓子有些控制不住現場了,隻能借助法寶發出陣陣敲鐘似的聲音,讓人們聽他說話。
“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現在的家主,也就是林夫人就在那名修士身邊護法呢!一定會讓他平安出來!”
什麼?現場一瞬間安靜片刻。
用家主性命擔保,玩的未免太大了。
江幸問溫茗:“你見過這玩意,你覺得行嗎?”
溫茗看向塔下模糊的兩個身影,并不贊同這種以身作試的想法,但皺了皺眉還是實話實說:“行。”
天色一瞬間暗沉下來,雷聲悶在雲層中轟隆作響。渡劫開始了。
先是小雨,然後是風,攜帶着雨絲旋轉在塔的周圍,越來越迅猛,在衆人的視線中,一道嬰兒手臂粗的閃電劈向了直沖天際的銀針!
“這、這就是化神期的雷劫嗎?”
還沒等人們驚呼,下一道落下的,竟然是足有人腰粗的閃電!
“轟隆——”
在人們的驚訝、尖叫和慌亂中,笨重但渾身潔白的命玉沖了出去,停泊在塔上最細的銀針頂部,沐浴在粗犷的閃電雷聲中,開始轉動散發出極盛的光芒!于此同時,流雲山一峰頂上最高最寒冷的宮殿中,一面鏡子開始震動。
在場的任何人都無法忘記這樣的場景,天地之間,雷雨順着一條細線下灌,一片強勢又瑩白的光在雷電的沐浴中生長,與雨水接觸蒸發為白氣,強烈的對沖和光線的折射成虹光橫掃整個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