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雙腿離地,冒着汗掙紮:“仙師、仙師你這是做什麼?”
江幸:“在下倒是想問朱大人想要做什麼?故意推三阻四,恐怕就是等着這一把火吧!”
朱茂被狠狠丢在地上,顫抖不已,“這是意外呀,我哪裡會知道柴房會燒起來呀!”
身後的下人也急急忙忙跪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天氣冷了,我本意是想念同村的情分上給這個瘋子放一盆炭火,沒想到他忽然發狂!我一害怕沒拿穩炭火就掉地上把柴火點着了!對不起!”
朱茂立刻回身訓斥:“誰叫你私下拿炭盆給他的!還這麼不小心,看我不罰死你!”
“不小心?沒拿穩?”看着兩人的表演,江幸心中火起,早知眼下可能存在的會被人為燒毀,剛剛就應該聽溫茗的直接翻牆強闖進來。
溫茗走上前來問:“沒有其他‘撞鬼的人’了麼?”
東方鏡也才反應過來,繞着燒焦的屍體來到前面,還捂着鼻子,奇怪:“是啊,不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鬧鬼’了?不能隻有這一個吧?”
朱茂解釋:“上次雲家的仙師來了,說要将中邪的人聚集在一起集中控制,不讓他們傷害百姓……”
“然後呢?”季倏然問。
“然後……仙師們就替天行道了……”朱茂解釋:“您們雲家的仙師在這待了好幾天都沒什麼發現,那些人攻擊性太強,甚至還對仙師動手,所以……”
季倏然皺起了眉頭,雲家的人竟然這樣行事?
季倏然畢竟是雲家的人 ,躲開了江幸幾人的視線,“那怎麼剩下了這一個?”
朱茂道:“這個是雲家的修士走之後才出現的,我不忍心殺他,所以……”
江幸嘲諷道:“朱大人不忍心殺人,人不也還是死了?”
朱茂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立刻又低下了頭,畢竟是同鄉,他甚至還能想起來那句黑焦屍體上長着一張什麼樣的臉。
朱大人沉默着不說話了,反而下人垂着臉低聲開口:“我們村‘鬧鬼’鬧得太詭異了,說不定不是意外失火,是、是有鬼推了我一把……”
下人擡起臉,眼神沉沉,表情詭異,竟不像一個普通的下人——
“仙師們快走吧,當心也遇到鬼,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熊熊燃燒的柴房前,寒意嗖得爬上脊背,江幸發覺自己竟沒仔細注意過這個下人,可不過一刹那,下人又變成了一幅驚恐的模樣,“仙師們快走吧!連雲家的仙師都沒辦法!”
隻是一張普通的、平平無奇的臉。
朱茂聽下人這樣說也連連附和:“恐怕這就是留村的命數,不願意拖累仙師,您們還是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江幸笑了,心中的火詭異的壓了下去,“朱大人何必敢我們走?越是這樣,我們修道之人就越是有責任保護你們。”
他拿出自己流雲山的弟子腰牌:“雲家不行,我們流雲山不一定不行,放心吧,”江幸貼進朱茂彎腰,拍拍他的肩膀,感覺到手下的身體抖了兩下,輕聲耳語:
“我們流雲山一向降妖除魔扶危助人,我們就算是死在這也絕不會離開留村放棄你們的……”
聽到江幸的話,朱茂腰彎得更低,圓滾滾的胖子幾乎要縮成一個球:“原來是,原來是流雲山的仙師,那……那我替村子裡的人謝謝仙師!”
“不客氣,”江幸開朗,指着溫茗向他介紹:“這位是我們流雲山的大能,大乘期,可厲害了!一定能給你們解決麻煩!”
看着朱茂和身後的下人都擡起了頭瞄溫茗,江幸笑容更燦爛:“線索沒了也沒事,總能找其他的,朱大人放心吧!我們一定在村裡好、好、捉、鬼。”
江幸不再看他的臉色,走過他身邊帶起一陣灼熱的熱浪,招呼身後的人,“我們走!”
朱茂一動不敢動,在周圍升騰的熱浪中臉越憋越紅,直到身後的腳步聲遠了才虛脫似的癱軟下來,随手張口喊人,“來人,來人啊!趕快救火!”
從朱家潇灑出去幾人,走在路上卻沒有說話,東方鏡更是直接臉要垂到地上,垂頭喪氣。早上好不容易輕松下來的氣氛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悶和壓抑。
一把熾熱的火,将可能有的線索燒了個幹淨,葉竹心察覺氣氛變化,開口安慰衆人:“昨天季道友不是去看了說沒什麼異常嘛?或許我們還能找到其他的線索呢?”
江幸明白葉竹心是想緩和氣氛,摸了摸他的頭。衆人回到家時已經快要傍晚,男孩拿了一個飯從一個屋子中出來,放到地上再給房門落鎖。
江幸早上有注意到這個房間,看起來很破舊上着一把巨大的鎖,他怎麼拿着晚從那裡走出來了?
“小聰,你去那邊幹什麼?”
男孩:“裡面養了一隻小狗,很兇,怕他跑出去咬人,現在雜物間關幾天。”
家裡的狗太兇,有些農村确實會把狗關起來訓幾天,江幸若有所思地瞄過那個房間又聽男孩問:“仙師們有什麼發現嗎?是魔氣嗎,是不是把妖魔趕跑留村就有救了?”
小聰跑了過來,滿眼都是期待,希望這些仙師能和上次來的有些不同。然而要讓他失望了,江幸故作輕松道:“已經有些眉目了,還在找其他線索。”
聽到這個消息,從早上初見便一隻繃着臉的小孩表情終于有些放松,“真的嗎?有什麼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