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葉竹心閃身,露出後面的光景了,一個少年閉眼躺在地上,身邊還有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同樣不省人事。
“中邪的是聰聰。”
這時,東方鏡又搬着魔修回到了這邊,“剛把暈倒的老太太送回去,這個要放在哪裡啊?太沉了,呼哧!重死了!”
“這是誰?”
“這是誰?”
江幸和柳生異口同聲,江幸指的是地上躺着的人,柳生則指着東方鏡肩上的魔修。
“說來話長,還是先說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吧,”現場淩亂事态緊急,江幸稍微理了一下,“這是聰聰的爹?”
葉竹心點點頭,江幸猜對了。
所以聰聰才需要往庫房中送飯,可是為什麼他要将他的父親關在這裡?
“中邪的是他爹?”江幸猜測。晚飯時,江幸是能感覺到聰聰十分渴望父愛,但提到他父親時臉色又幾經變化。
“是聰聰發現他爹中了邪,又不舍得将他交給朱鄉紳,所以才講他關在這裡,對麼?”
面前的柳閣主點了點頭,季倏然移開目光,眼神中流露出歉意。
東方鏡歎息了一聲,“這小崽子整日就盼着他爹回來呢,沒想到真回來了卻是這樣。”
“人有事嗎?”江幸看着地上躺着的兩個人問到。
林子笙搖搖頭:“人沒事,現在隻是暈過去了。”
江幸點點頭,看來東方鏡說的“出事”指的就是這個,江幸為這家人的遭遇感到悲傷,但終于沒出人命,還能提供新的線索,松了一口氣。
“我們走後,他父親忽然發狂,才将你們都引來?”江幸問,但已經帶着幾分肯定。
卻沒想到面前的柳生點點頭又搖搖頭。
“什麼意思?”
“我們的确是被外面的動靜引來,隻是中邪的,不是聰聰的父親,而是聰聰。”
江幸他們走後,屋裡便沒有了對峙的氣氛,裴寒甚至開玩笑地問了溫茗一句,“怎麼,仙師還要架着劍盯着我嗎?”
溫茗自然知道裴寒與這件事并無什麼關系,輕笑着搖搖頭便站在了一旁,東方鏡也無所事事蹲在了門口,看着夜色星空,幾人等着江幸他們找線索回來。
然而不久,深夜中忽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不知是什麼東西碎了,而後東邊的屋子燈都亮了起來,東方鏡看見一個身影橫沖直撞地沖出院子。
“聰聰!你大半夜跑什麼!外面鬧鬼啊!”
東方鏡還想吓唬逗弄少年,卻沒想到聽見鬧鬼二字,剛剛還橫沖直撞沒有目标的少年直楞楞地挺起了身子,然後向着庫房的方向沖去!
碰!庫房的小門竟然直接從他腳下掉了一扇!
東方鏡陡然意識到不對勁,“不好了不好了!你們快出來!”
說着,他自己先朝着那個方向跑去,另一邊聽到動靜的老奶奶也已經跟了出來,隻見小小庫房中,匆匆少年稚嫩的臉蛋被黑雲籠罩看不清表情,手中拿着角落撿到的木棍狠狠朝屋内用鎖鍊鎖住的人身上打去!
東方鏡一時間睜大了眼睛,但來不及多想,“聰聰!”東方鏡去攔他,想要抱住他的身體。然而竟不知道少年身體中哪裡來的力量竟然一舉掙脫東方鏡的禁锢,甚至将東方鏡甩到門口。,
與此同時,被打的人也掙紮着醒了過來,他的眼睛空洞也沒有什麼理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聰聰?兒子!?”緊緊跟來的老太太也看到了這一幕,眼前的孫子拿着棍子和兒子扭打在一起,驚喘兩聲就要暈倒,柳生從後面點了她的穴位,才讓受驚的老婆婆暈倒在他的懷中。
“裴寒!攔住他!”半晌裴寒才來了,這下大魔輕松制住了兩個人,雙雙放倒在地上。
也就是現在這個場景。
場景還原的很好,江幸道:“剛剛我們在外面沒有發現中邪的痕迹,剛好等醫治好了他們,可以看看到底是什麼在作祟。”
他這樣說,心中卻還是有些懸着不能着地,這裡的痕迹都能解釋,那另一個屋子中打鬥的痕迹從何而來?
四周逼仄,江幸眼睛從現場站着的人身上一一滑過去。
怎麼沒有看到溫茗?
恰在此時,裴寒回來了,裹着夜色寒意,似是奔波了很久。
裴寒也看見了江幸和季倏然,想起他們走時季倏然對柳生的咄咄逼人,此時先刺道:“怎麼,我沒發瘋,回來了,很失望嗎?”
先不能讓他們吵起來,江幸抓住了不對勁的如同一根刺紮在心底的疑慮——
“溫茗呢?”
“他去哪兒了?”
半晌,柳生在他身後道:“他,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