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蒼百分百發力的樣子很帥,随之而來的負荷也同樣很有存在感。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人抱着一個女孩子往外走,難以無視的頭痛讓他微微蹙起了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悟,”夏油傑似是注意到了什麼,“沒關系嗎?”
“什麼?”五條悟沒太聽清他的話,反應過來後嘟囔了兩句,“沒事就是沒事啦,傑擔心的太多了吧,像老媽一樣。”
感受到了五條悟超規格的咒力爆發,山田新荷早就焦急地等在外面,一看見他們,就連忙上前接過五條悟懷裡的女孩。
“悟少爺,沒事吧?”他有些急切地關心着,生怕他實際上的雇主有什麼差錯。
“别這麼叫我,”五條悟沒什麼精神地反駁了一句,“裡面的咒靈是特級,已經被我們祓除了,你先把他們送去救治,不知道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可能性。”
山田新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不疊地把幾個學生安置在車裡。
“悟少爺,不,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在這裡等一下,之後會有其他輔助監督來接你們回學校,我先送他們去醫院。”他語氣恭敬地交代着,開車迅速地駛離了這裡。
空出雙手對自己施展術式,五條悟頭部的鈍痛很快得到了緩解,讓他一直蹙着的眉也放松了下來。
“那個咒靈,”他望着天色輕輕地開口,“能力真是麻煩,如果不是我們來處理,不知道要折損幾個一級。”
畢竟是麻煩的規則系,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就是一個無限循環的規則系領域,被困在裡面的人,隻會被困在那輛必然出事故的列車上,一次又一次地被碾得粉碎,直到領域被打破為止。
“也許,”夏油傑雙手插着兜,猜測着,“如果試圖阻止後方行駛的列車,咒靈本體就會現身了吧。”
“被賦予了必中的隻有那輛列車,就是必然會碰撞導緻脫軌的這一概念。”五條悟解釋着六眼所呈現的信息,“除非把整個領域都毀掉,不然就會被困在裡面不停循環死亡。”
那些學生的狀态,想必是已經在列車裡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死亡,造成的精神損傷恐怕不是一時能夠愈合的,或許會一生都無法醒來也說不定。
“如果是傑一個人來,會怎麼處理,”五條悟打發時間似的問他,“用咒靈跟咒靈打擂台賽?”
“拖延列車撞來的時間,”夏油傑思索着回答,“逼得咒靈不得不現身解決掉我。”
五條悟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似的,表情帶上了些許驚奇,“也是一種解法,沒想到傑居然是這麼想的啊。”
“真想和你切磋一下,”五條悟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和傑很合得來,應該不隻是我自己這麼感覺。”
他的眼神中甚至帶上了現在真不是時候的感歎。
不光是他這麼想,夏油傑從剛才開始,就在暗暗地思考自己如果用上大部分咒靈,能不能打得過五條悟。
那份毫無掩飾的強大,自然地勾起了他内心的好勝心。
或許是可以的,如果是作為切磋的話。
但他們畢竟是同處于一條戰線上的同學,萬一打出真火就不好了。
“有機會的話,”夏油傑含糊地回答着,帶着那層溫和的外衣,把自己的情緒暗藏于内裡。
他對五條悟這種毫不掩飾自我的人,反而沒有什麼惡感,作為性格内斂的類型,他從小就意識到要遮掩自己的不同,無論是特别的能力,還是自己旺盛的勝負欲。
而現在,他有了一個能夠輕而易舉挑起他勝負欲的同學,往後必然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等輔助監督來了,我們去逛街吧,”五條悟的語氣像是要約架似的,“我要去遊戲廳,今天不玩個夠本不回去。”
夏油傑為容易想多的自己歎了兩口氣,腦袋裡自動自覺地開始想新宿的遊戲廳。
五條悟這個人,偶爾會讓人發自内心地産生畏懼,又會突然努力地把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感打破。
同時見過五條悟充盈着活潑的人性的一面和戰鬥時有些虛無的非人的一面,夏油傑有時會對他感到動搖。
很可怕,如果非要用什麼話來形容他的話,或許現在的他隻能用這樣的詞來說。
就像被不屬于人類範疇的東西強加于身。
另一位輔助監督很快就趕到了這裡,帶着其他負責善後的人員。
“悟少爺,”輔助監督恭恭敬敬地對着五條悟問好,“您和夏油同學打算直接回高專,還是去哪裡?”
果不其然又是五條家的人,五條悟有些無趣地嘁了一聲,“去附近的商業街。”
他坐在後排,難得有些安靜,使得夏油傑透過後視鏡的反光看了他好幾眼。
開車把他們拉到繁華地段,輔助監督剛想開口,就被五條悟搶了先。
“告訴老頭子,這次的事情跟他想象的一樣。”五條悟的聲音說的上有些冰冷,“有些老東西該搬家了。”
輔助監督打了個哆嗦,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們就走咯,等晚上打電話聯系你!”五條悟的語氣瞬間變得生動了許多,還活潑地沖着他揮揮手,拉着夏油傑下了車。
“悟,稍微對輔助監督尊重些啊,”夏油傑忍不住說教似的埋怨了一句,“您也辛苦了,可以不用在這等着我們。”
夏油同學真是善解人意啊,輔助監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感激之淚,轉頭撥通了往本家的電話。
五條悟原本是走向之前選好的遊戲廳,在路上突然看見了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
夏油傑有些好奇地看向那家店,以為是一家甜品屋,沒想到居然是一家眼鏡店。
“傑,”五條悟壓低了聲音,“你覺得我買一副盲人墨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