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為什麼要做咒術師呢?”五條悟拿着手柄盤腿坐到夏油傑旁邊,“很辛苦,意外死亡的概率也很高哦。”
“為什麼?”夏油傑想了想,“我們術師,天生就有比非術師強大的能力,這個社會的運行規則本身,就是強者保護弱者。”
“诶,”五條悟看了看他,“稍微能懂你的意思啦,什麼有能力的人要背負更多啊之類的。”他撇撇嘴,“但是聽起來很無趣。”
“悟呢,”夏油傑的手指摩擦着手柄,“為什麼要做咒術師,悟的話,想要做别的事情,也沒有人能攔着你吧。”
“雖然是這麼說啦,”五條悟慢條斯理地操控着自己的角色用遠程攻擊傷害清小怪,“我不喜歡咒靈這種東西,雖然人類也有一部分是很讨厭的,但總而言之還是咒靈比較讨厭。”
而且啊,總有一些事情,是隻有我才能做的。
“但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五條悟平淡地說着,“一心赴死的人,對世界感到厭倦的人,被其他人強留而活着的人,救下他們,下一次也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死掉。”
五條悟不是神。
意外的很有哲理啊,夏油傑操縱搖杆的手指頓了頓,在下個角落裡被躲在角落的小怪狠狠地揍了一拳。
“還以為悟是偏向直覺的那種,”夏油傑歎了口氣,把偷襲他的小怪一招打碎,“你的作風也很有那種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感覺。”
“我也是有在思考的哦,”五條悟小聲嘟囔着,“這可是很有哲學思考的。”
其實隻是,他目睹了太多因為咒靈,因為他人的惡意,而被迫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的人。
事實上,五條悟自己的性格并不是那種會被他人的情緒影響的類型,如果把他和一些看似性格穩重的家夥放在一起,表面上最跳脫最神經質的他,反而才是直到最後還能保住本心的。
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被咒靈殺害,也不想看到有人明明可以過上幸福生活卻被迫走向地獄。
五條悟是會感覺童話故事幼稚,但又不讨厭童話的家夥。
可惜世界從來都不是童話故事。
高懸于天際的六眼咒靈沉默地訴說着一切,把那種痛苦和沉寂烙入他的靈魂。
提醒着他,
關于未來與地獄的故事,
五條悟讨厭那樣的爛結局。
“悟?”夏油傑的胳膊頂了頂他的手肘,“通關了哦。”
“欸,真的啊,”五條悟如夢初醒般放下手柄,沉默了一會。
“去吃飯吧,”五條悟把手柄扔到床上,說着說着情緒也高漲起來,“下午還有體術課呢,等不及跟傑切磋了!”
為什麼對跟他打架這種事這麼有興趣啊?
夏油傑不由自主地反思自己有沒有惹到五條悟。
怎麼想都是完全沒有吧。
看着五條悟像隻知道下午有貓條供應的貓一樣雀躍,夏油傑歎了口氣,深深地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雖然他也很期待跟五條悟切磋,但是按對方這個興奮勁,真的隻是切磋訓練就能收場嗎?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午飯在胃裡高速運動着,他擡手召出肥胖的咒靈擋下五條悟射來的咒力彈,被突然沖到身後的白發少年踢了小腿一腳。
“還在走神?”五條悟張揚放肆地笑着,“傑還很有餘裕嘛。”
他接下夏油傑揮來的拳頭,擡手把巨大的咒靈用斥力推遠。
“這隻是為了讓你近身,”雖然能力是偏向于遠程術師,夏油傑的體術也毫不遜色。
“那你就要後悔咯,”五條悟和他拉遠了距離,擺出了随意的架勢,“切磋,切磋。”
傑這家夥手勁好大啊,五條悟用手肘接着他的拳頭,卸力之後快速反手給了夏油傑肚子一拳。
夏油傑感覺自己胃裡的東西在這一拳的幫助下真的消失了。
五條悟的體術體系很是雜亂,但亂中頗有自成一套的意味。
畢竟在本丸的時候,陪他切磋的都是些真正在戰場上與等身敵人厮殺的付喪神。
他打起架來頗像個真正的瘋子,雖說咒術師本身就是力量靠負面情緒爆發的類型,但五條悟打架時的表情未免有些過于放縱自我了。
被夏油傑踢中了大腿,五條悟的表情徹底失去了控制,他格外開朗地咧嘴笑着,直接重重的一拳揍上了夏油傑的側腰。
夜蛾正道看着兩人越打越出格,生怕真打出什麼事情來,跑過來拉架。
五條悟看起來就要沖夏油傑的臉和腦袋打了,這小子真是往真傷打啊!
那是同學不是咒靈也不是詛咒師啊,五條悟你給我清醒一點。
“欸?啊呀!”五條悟被他攔腰抱開的時候還差點咬上夏油傑的手臂,被他一拳打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