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在幹嘛?”五條悟趴在宿舍床上,颀長的雙腿在床上晃蕩着,手邊正啪嗒啪嗒地打着字跟夏油傑聊天。
他的單人床床頭正擺着一隻藍眼睛的白色毛絨小熊。
巴形薙刀正端坐在蒲墊上,低着頭專心地做着什麼。
巴形薙刀舉起了手邊的東西,纖長的手指間兩根毛衣針正細緻快速地編織着毛線,“在給主人織毛衣。”
“哈?”五條悟瞪圓了眼睛,推了推滑下的墨鏡,“巴,超賢惠的啊。”
以前從沒做過打毛衣的手工活,巴形薙刀似乎是把五條悟的話當做了誇獎,更認真地開始編織了起來。
他偷偷拍下了照片,發到了和兩個同期的line群裡,炫耀似的打下了[看我的付喪神在給我織毛衣。]
等一下,作為下屬這麼細心地給主君織毛衣,這是正常的嗎?
巴不會真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了吧!
“巴怎麼突然想起來織毛衣了,”五條悟轉了轉眼睛,盯着巴形薙刀挺直的後背問道,“最近覺得很無聊嗎?”
“并沒有,主人,”巴形薙刀頭也不擡地回應,“隻是覺得主人從來都沒收到過飽含心意的手工毛衣,未免有些太寂寞了。”
總感覺有些貼心過頭了,五條悟看了眼他手裡的藍色毛線,算了,付喪神有自己打發時間的方法,就不要阻止好了。
看着手機上兩個同期的感歎,五條悟抱着手機笑了起來。
“對了,”五條悟低着頭打字,“巴記得幫我把那些小熊收起來,等回去的時候發給本丸裡的小短刀們。”
“主人今天不打算回本丸嗎?”巴形薙刀擡起頭問着。
“周末再回去,”五條悟拆開了一袋水果糖的包裝,挑出了葡萄味的塞進了嘴裡,聲音夾雜着咀嚼糖果的脆響,“總是連軸轉的話,即使是我也吃不消。”
現在算是上走讀制學校的感覺嗎,周一到周五住在宿舍,周末回本丸去。
“本丸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如果有急事的話就抽空回去一趟。”他含着糖果,從屏幕前分出視線給付喪神。
“和泉守兼定那邊沒有傳來緊急聯絡,想來是忙着去江戶城尋寶。”巴形薙刀低垂着眼眸回答着,看起來溫順又恭敬。
五條悟抽出手,在薙刀柔順的白發上摸了摸,“巴也辛苦啦,小兼那邊沒問題的。”
巴形薙刀有些過于白皙的臉微微泛紅,胡亂點了點頭。
把嘴裡的糖果咬的吱吱作響,五條悟把手機扔到一邊,面對着天花闆躺下,沒過一會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巴形薙刀放下手邊的縫紉針,俯身輕輕地摘下五條悟的墨鏡,又丢掉了主人手中攥着的糖紙。
主上是真的被累到了呢,睡得很熟,薙刀青年低垂着眼眸,給五條悟蓋上了被子。
晚安,我的主人。
第二天清晨,夏油傑在食堂碰見了打着哈氣的五條悟。
“早安,悟。”
夏油傑拎着買好的面包,沖他點點頭。
“早啊,”五條悟揉着眼睛,新購置的墨鏡被他折疊着夾在制服口袋上,“早上怎麼沒有櫻餅。”
“食堂又不是甜品屋,”夏油傑看着他随便買的巧克力面包,“櫻餅要去外面買。”
“怎麼這樣,”五條悟無精打采地咬着面包,“這面包也不怎麼好吃。”
真是各種意義上可怕的甜黨。
“傑看起來完全不困,怎麼做到的啊,”五條悟又打了個哈氣,“昨天可是累得不行。”
那不還是因為昨天主要是五條悟在挑大梁,夏油傑都淪為輔助了,他又沒做什麼耗精力的事情,怎麼可能困啊!
兩個人半路上又遇上了叼着咖啡牛奶的家入硝子,五條悟像是吸收了什麼人類的能量,走着走着就變得活力十足。
究竟是人來瘋,還是說五條悟是吃别人精力的咒靈,夏油傑平淡地想着。
如果把那些對貴族少爺的刻闆印象放在五條悟身上,簡直是每一條都對不上。
畢竟五條悟是人來瘋的貓科,按着有些脫線的性格,說是奶牛貓也完全不為過。
“總感覺傑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啊,”五條悟突然用手肘拄了下他的胳膊,“你果然是偷偷使壞的狐狸嗎!”
啊,被發現了,夏油傑揚起無辜的笑容,“我可什麼都沒想哦,悟。”
“這種語氣,絕對有在想什麼超級失禮的事情!”五條悟像個小學生似的用手指連連戳他的胳膊。
“像小學生啊,你們兩個。”家入硝子捏了捏喝完的牛奶包裝,語氣淡淡地評價,“奶牛貓君和藏狐君。”
“奶……奶牛貓?”五條悟指着自己有些驚訝地大叫,“就算是貓也該是什麼名貴品種吧,為什麼是奶牛貓啦!”
“藏狐又是什麼,”夏油傑睜大了眼睛,“起外号起的超級失禮啊,硝子。”
他倒是完全沒否認五條悟是奶牛貓。
“眼睛小小,看起來很老成狡猾的狐狸哦,”家入硝子的手指在頭上比了比狐狸耳朵的形狀,“看起來就像在說,‘我瞧不起你們所有人’那種表情。”
五條悟噗的一聲噴笑,指着夏油傑完全抑制不住的大笑,“眼睛小小的厭世狐狸君!”
“那又怎麼了,人來瘋的神經質奶牛貓君!”夏油傑抱着手臂反擊。
“那硝子是什麼,家貓嗎?”五條悟毫無距離感地攀上棕發少女的肩膀,“原來這裡是高高興興動物園。”
“我甯願是猞猁。”家入硝子把手裡的牛奶盒丢進垃圾桶,“你們昨天的任務怎麼樣?”
“超順利的,”五條悟攬着她的肩膀,雙手開花似地在臉邊比劃着,“悟大人輕輕松松就把特級咒靈解決了哦~”
真的假的,少女帶着困惑的眼神看向夏油傑,得到了對方的肯定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