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任務就要對付特級咒靈，”家入硝子低着頭想了想，“我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說的也是，入學第二天出任務就是去打特級咒靈，無論從哪看都感覺全不太對吧！

“硝子也要來嗎？”五條悟倒是興緻勃勃的樣子，“要不要下次帶硝子去打特級試試，超有感覺的哦！”

我打特級，真的假的？

家入硝子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因為各種意外事故的死相，耳邊仿佛響起了自己心髒破碎的聲音。

校長你好，我要退學。

夜蛾正道滿身正氣地走進教室的時候，還不知道一年級的三根獨苗，已經有一根岌岌可危。

“悟，傑！”夜蛾正道抱着胳膊念着他倆的名字，“昨天的祓除報告寫好了嗎？”

“什麼報告？”五條悟嚣張地把腿搭在桌子上，憑借着自己超高的平衡力晃着凳子，“老師沒說過哦！”

夜蛾正道想了想，想起自己好像還真沒說過。

這兩個學生的進度太快了，剛入學第二天就把特級咒靈祓除了，相對應的各種後續處理都還沒說明過呢。

頭一次被學生帶着節奏走，夜蛾正道有些混亂地跟他們說明起報告需要的形式和内容，給兩個出息過頭的學生發了報告單。

家入硝子看了看他倆交頭接耳的樣子，格外乖巧地舉起手，“我不要打特級咒靈。”

……

夜蛾正道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誰讓他們唯一的反轉術師帶上了這種刻闆印象。

“不可能派反轉術師作為主力去前線祓除咒靈的，硝子。”夜蛾正道的聲音格外有力，“悟不要把硝子帶跑偏了。”

“诶～”五條悟拉長了聲音，“硝子想去打特級的話，就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嘛～”

誰說我想去了！

家入硝子的眼神冒着光，就像要把這個不靠譜同期割成兩半似的。

五條悟賣萌似地對家入硝子做了個wink，可惜後者完全沒有理解到他的萌點。

“好了，”夜蛾正道呵止了漸漸跑偏的話題，“今天上午的理論課老師生病了，傑和悟把報告寫好，下午的體術課前交給我。硝子的話，醫療室調配你過去幫忙，算是實習。”

家入硝子頭一次覺得去醫療室幫忙是這麼安定的工作，總比跟特級咒靈肉搏強多了。

“拜拜咯～”她笑嘻嘻地跟兩個同期揮手，“報告，加油。”

“怎麼這樣，”五條悟歎了口氣，“難得早起的說！”

“嘛，”夏油傑已經開始動筆寫着報告，“話說回來，理論課老師是哪位？”

“不知道，”五條悟晃着椅子，“完全沒見過，哪有老師第二天上課就請假的。”

他轉着筆，表情算得上有些苦惱。

“報告，超讨厭～”五條悟唉聲歎氣地抱怨着，跟消極的态度截然相反的是手上的動作。

少年稱得上娴熟地寫着報告，甚至把祓除的過程和事後總結分析都寫的十分簡潔明了，他用筆戳了戳下巴，甚至在白紙上寫下了對此類咒靈的祓除建議和類似咒物的防禦措施。

“完成！”五條悟舉着寫得滿滿當當的報告單，“比每天要過目的報告簡單多了，雖然一樣意義不明。”

“怎麼樣，傑？”他挑釁似的看向夏油傑，“要悟大人教你寫嗎？”

五條悟确實讨厭這種充滿形式主義且毫無意義的文件，在本丸的時候，每次任務之後，狐之助總會帶着報告單和反饋意見上門，讓他不得已熟練了寫公文的技能。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夏油傑頭也不擡地寫着報告單，他能寫的東西少了不少，隻能用對咒靈的分析和猜測填充一下自己沒有參與的部分。

五條悟看他沒什麼反應，從口袋裡掏出顆棒棒糖，叼在嘴裡慢慢舔着吃。

“好無聊，傑，寫完回宿舍嗎，”他的聲音有些含糊，“要不要去我宿舍打遊戲？”

夏油傑終于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他慢條斯理地把筆蓋蓋上，“回去吧。”

五條悟嘎嘣一聲把嘴裡的糖嚼碎，猛得站起來，把寫好的報告用黑闆擦壓在講台上。

兩個人像不良少年似的，并肩回了宿舍。

巴形薙刀昨天晚上通宵織毛衣，今天有些安靜地變回薙刀，被五條悟擺在床邊。

“真怕他織毛衣織到走火入魔，”五條悟摸了把薙刀，随手收進收納術式裡，“家裡給我送來了新的遊戲哦，傑。”

“聽起來真像五條家會幹的事情，”夏油傑盤腿在他床邊坐下，“悟看起來就像是會被好幾個仆人端茶送水的類型。”

五條悟幹笑了兩聲，“所以我才讨厭他們，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後面，麻煩死了。”

還真是大少爺，夏油傑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柄，“悟怎麼會跑到東京來上學，之前聽夜蛾老師說過，禦三家的家系咒術師，大多都不會到高專來學習。”

五條悟低頭拆着新卡帶，“不想天天聽老頭子們絮絮叨叨，好煩。”

“所謂的家系術師，要麼跟老頭子們一樣，從出生開始就在争奪權利，被那股老人臭熏入味了，要麼就是，發自内心的覺得他們惡心，早早地跑開。”五條悟随口抱怨着，“禅院家比我們家問題人士多多了。”

“問題人士？”夏油傑餘光看向他的側臉，手上輕巧地按着按鍵，“指不願意跟長老們為伍的類型？”

“禅院家啊，”五條悟的目光專注于屏幕，語氣像是茶餘飯後分享别人家八卦一樣說着，“他們家誕生天與咒縛，就是沒有咒力，或者是超低咒力的孩子，總感覺概率比其他兩家要高的多，禅院家的術師，多多少少都沾點老橘子們的惡心味。”

“在這方面，咒術界也和普通人社會一樣呢，”夏油傑壓低了聲音，似是想到了些什麼。

“總有些雜魚自視清高，”五條悟叼着糖杆，“要我說，那幫人還不如有些普通人眼光好呢。”

比如他在萬屋遇見的從普通人社會出身的同事，明顯比很多咒術師待人接物溫良多了。

咒術師就是很煩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