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什麼不太一樣了。
夏油傑聽着國文老師算得上枯燥無味的講課聲,眼神瞟向身邊低着頭寫些什麼的白發少年。
反正肯定不是寫筆記就是了。
咒術高專雖然是專職培養咒術師的學校,但是普通高中生所要上的課程,他們也是照樣要上的。
而且基礎課程大多都要為他們的專業課和實習活動讓步。
自從悟從京都回來之後,學校裡認識他的教職工似乎就變得更多了,偶爾還會看到他們向悟問好,然後被悟無視的樣子。
有些東西,似乎悄悄地改變了。
但是,确實是往好的方向變化吧。
夏油傑尚且不知道。
五條悟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嘴角彎了彎,在書籍的遮掩下,把一團紙扔進了他的桌子。
是什麼?
夏油傑趁着老師轉身,把那團折的皺皺的紙團捋直。
紙上畫着一隻惟妙惟肖的皺眉藏狐,是簡筆畫版。
始作俑者甚至還特意給狐狸畫上了一條塗黑的劉海,生怕他看不出來是畫他似的。
這家夥!
夏油傑心中還未探頭的擔心被他按回地裡,取而代之的是記仇的熊熊烈焰。
他撕下一塊筆記紙,塗畫了些什麼,扔回了五條悟的桌子。
五條悟掩着嘴竊竊地笑着,把那團紙條拆開,笑容從他的嘴角跑走。
但是轉移到了夏油傑臉上。
戴着小圓墨鏡的奶牛貓被畫出了做壞事後賤賤的笑臉,看起來又醜又有點微妙的可愛。
報複心強的狡猾藏狐!
五條悟把紙條随手扔進書桌,繼續起自己的塗畫大業。
他最近正在鑽研反轉術式和赫的使用辦法。
雖然手頭已經有了能夠應急的急救術式,但是總歸還是沒有反轉術式方便的。
五條家的祖籍裡的說明實在是太過于抽象,就算能勉強理解上,想要投入使用還是太難了。
隻能一點點自己構想和實驗了,就像之前實驗蒼的衍生使用方向一樣。
如果他變成最強就好了,當他的力量能夠撼動咒術界的時候,他的話也會變得無比具有重量。
他需要變得更強,更強才行。
直到能夠用這份力量改變一切的那一天。
在本丸的時候,偶爾也是會在戰場上用時間溯行軍試手的,多虧了這群除了多之外沒有任何優點的異形,他的術式使用方向變得更廣泛了。
還真是大功臣呢。
破壞力大的術式,很難用于與人類的對練切磋,對付大型或者數量大的咒靈和時間溯行軍,簡直是再合适不過。
打起來也格外順手。
聽着下課鈴響起,五條悟長歎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向椅背,在椅子上癱成了一條貓毯。
“傑~”他拉長語調叫着,“我們翹課出去吧,好無聊~”
他是真的感覺很無聊嘛!
自己的術式隻能靠自己一點點研究,高專的咒力理論課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研究的方向和結果還總是出岔子。
想想就感覺好煩!
“偶爾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悟。”夏油傑苦口婆心地規勸着,感覺自己像勸奶牛貓皇帝上早朝的狐公公。
而且,他是怎麼做到連軸轉了兩周之後,休息一天就立刻恢複精神的,他真的完全不會累嗎?!
恐怖的奶牛貓……
相比于天天打咒靈,又累精神又累身體的工作,他覺得偶爾上上文化課都算休息了。
“休息嗎,”五條悟直直地看着天花闆,“最近,總覺得比以前更忙了啊,是春季的原因嗎?”
任務的頻率好像也變高了,在學校裡原來天天能看到的術師也少了許多。
說不定是花粉症的原因呢~
“從春季開始到夏季,咒術師都是很忙的,”夜蛾正道推開教室門走了進來,“悟,報告呢!”
家入硝子從口袋裡翻出來一根棒棒糖,看着夜蛾正道投來的眼神,揭開糖紙,像叼煙似的叼在嘴邊。
“老師自己來拿喲~”
五條悟從背包裡抽出幾張紙,用手指夾着在空中揮舞。
夜蛾正道的額角青筋暴起,抽過報告紙,又拍了下五條悟的腦袋。
“下節課改成室外課,你們三人去操場集合。”
夜蛾正道邊說邊向門口走去,聲音在數字上特意放重了許多。
“又來?還是三人?”五條悟嘀咕着,“硝子也要一起嗎?”
講不清的第幾節理論課老師的缺席了,從入學以來,幾乎就沒怎麼見到過這個傳說中的理論課老師啊!
夜蛾老師似乎也是很頭疼的樣子,五條悟擡手挑了挑墨鏡,到底是哪個家夥呢,讓那邊幫忙查一查吧。
他像柔韌的貓科一樣,從被壓到看着搖搖欲墜的椅子上彈起來,伸手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
“走咯,傑,”不知從何處來的幹勁聚集在五條悟身上,“再不活動活動,你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吧!”
當他是骨質疏松的老頭子嗎?!
夏油傑眯着眼睛,深深感覺受到了挑釁,果然貓科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生物。
同樣處在點火就着的年紀,夏油傑自然地接收到了五條悟的切磋信号,并且打算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