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跟着輔助監督一起到附近調查異常的殘穢,
這個輔助監督簡直煩人到讨厭,總是想借機向他說教些什麼似的。
最讨厭的類型就是這種的五條悟,不堪其擾地皺着眉。
确認了那股殘穢來源的咒靈之後,五條悟熟練輕松地祓除了盤踞在墳墓裡的蠕蟲型咒靈。
難得到東京來一趟,在家悶得不行的小孩非常愉快地決定翹課半天,先甩開這個讨人厭的輔助監督,去附近逛逛再說。
族老帶着腐爛味的家訓講解,讨厭。
術式方面的使用都沒有他熟練的家夥的術式應用課,讨厭。
都不如讓他自己出來玩一趟更合他心意。
困鳥短暫地掙脫了以榮譽與希望為鎖扣的牢籠,享受着短暫的自由。
五感敏銳地察覺到附近異常的咒力爆發,
他隻是翹課玩一會,但是如果碰到了麻煩的咒靈,還是會自覺地去處理的。
他的肩上背負着他人的目光與性命,
白發的男孩甩了甩身上和服的袖子,靈活地跑向有異常咒力氣息的位置。
八尺大人?
還是女巨人之類的?
他扒在遠處的牆邊,這樣的距離足夠他及時撤離,也足夠他及時反應情況上前。
就在穿着白色和服的女巨人的發絲襲向那個笨兮兮的被迷惑的小男孩的時候,
五條悟心想,應該是我的回合了。
他闆着臉想了想,準備以帥氣的姿勢沖過去祓除那隻氣息有些奇怪的咒靈。
從小被賦予,神子、五條家新的希望之類的話語,當做最優秀的繼承人來培養。
但他的年紀,其實還隻是個對英雄充滿興趣和好奇的小孩子。
然後,
那隻咒靈的頭發裡,就掉出來了兩個穿着制服的少年。
五條悟認得出來,那大概是咒術高專的制服,
或許是咒術高專派來祓除這隻咒靈的學生?
五條悟提起的興趣一下子被沖淡,他本打算趁沒人發現他翹課的時候抓緊離開。
按那兩個家夥的咒力水平來看,解決這隻咒靈并不太難。
他對旁觀他人的戰鬥沒什麼興趣,抓緊時間開溜才比較對。
但是視線卻被那個摔在石凳上的白發少年吸引住了。
六眼本能般汲取着空氣中所有能夠感知得到的信息和咒力,将一個非常難以置信的答案放在了他眼前。
那個和他一樣白發藍眼的少年,就是他自己。
未來之類的嗎?
沒有小孩子不對時空旅行感興趣,五條悟也是。
他把自己的咒力和氣息調整到不會被人發現的程度,光明正大地扒在牆角看起來。
這可是時空穿梭的奇幻故事啊,不看白不看。
過了這次就沒有下次了!
未來的自己是肯定不會抓我回去上那些讨人厭的課程的吧!
而且他居然去咒術高專上學了,一定是已經擺脫了那些令人讨厭的期望與注視,成功的得到了自由吧。
這麼想來,居然會讓人感到有些嫉妒。
看到未來的自己利落的戰鬥,輕松地解決那隻咒靈,五條悟心裡的情緒更加複雜了起來。
我,真的獲得自由了嗎?
他沉浸在自己莫名變得複雜渾濁的情緒裡,氣息紊亂了起來。
未來的自己終于發現了他的注視,單手指着他,緊張慌亂地拍着身邊的黑發搭檔。
這是有一點遲鈍吧,未來的自己。
五條悟冷着臉,心裡那些情緒變得微妙了起來,
突然就不期待長大了呢。
“二重身,二重身!”
五條悟用力地晃着夏油傑的肩膀,幾乎是有些慌亂地貓貓大叫。
如果見到世界上的另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會消失吧,
會像對對碰一樣兩個人一起消失啊!
這難道就是八尺大人留下的後手?
把他們傳送到八尺大人的作案現場,又把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拎過來,好設計暗害五條悟大人。
八尺大人,你好毒的心啊!
夏油傑本來就頭暈的厲害,被他這麼一晃,更是覺得腦漿要被他搖勻了。
“悟,悟,别搖了,”
他艱難地克制着自己想吐的欲望,
“我們大概是回到過去了!你剛剛救的那個小孩就是過去的我啊!”
他要是真吐到五條悟身上了,那夏油傑真要葬送在今天了,然後親手殺了同期的五條悟就會變成詛咒師,世界就要完蛋了。
突然感覺自己身上好像背負上了拯救世界的使命啊。
夏油傑絕望地想。
五條悟絞盡了腦汁,也沒從自己三份的記憶裡找到這種場面的記憶。
他覺得他應該建一個五條悟記憶庫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同時有三份記憶,真正屬于他的那部分都要被他忘掉了。
他又不是狗血劇的男主,他不要集車禍失憶絕症于一身啊!
他剛剛就被八尺大人用石凳撞了,現在還可能有點失憶,
甚至腦子裡還住着一隻絕症卧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