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睡覺的咒靈,絕症的家主,還有破碎的他。
被迫絕症的家主先生在他腦子裡大聲抗議。
奶牛貓大魔王決定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他覺得比起回到過去的科幻片片場,這裡是二重身噩夢的概率比較大。
這份莫名其妙的場景,被一隻不知從何處來的白鴿,突然打破了。
白鴿降下了速度,小爪子輕輕地搭在五條悟的肩膀上,一雙小而圓潤的灰藍色豆豆眼緊盯着他們。
這隻膽大包天的白鴿輕啟鳥喙,發出了高昂而包含母愛的,兩人頗為熟悉的男聲。
“終于找到你們了,小悟,小傑!”
夏油傑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背上魚竿和背包,去遠方尋找他失蹤的親爸爸了。
不是小傑,是夏油傑!
白鴿的聲音飽含着感情,仿佛要用與五條悟區别不大的聲線立刻作為聲優出道,代表作大概是《白鴿事變》。
這可能就是,那個熱衷于抹黑未來五條悟形象的,比誰都自由而且癫瘋的,他們的世界意識吧。
果然,随着世界意識用男高音般高昂的聲音說出口,整個世界都瞬間停滞了下來。
是世界意識最擅長的時間暫停,我們有救啦。
被達摩保護着酣睡的小夏油傑,和站在牆邊的小五條悟,他們的時間也同樣停止了。
白鴿親昵地用頭貼貼五條悟的臉,讓五條悟一直有一個微妙的疑問。
祂是真的很喜歡我嗎,不會是隻喜歡我的臉吧!
“小悟,沒事吧?”
白鴿的聲音抑揚頓挫,就算鳥臉上根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表達,他也努力地傳達着自己的關心。
雖然隻是對于五條悟的關心。
在這種過于光明正大的偏心之下,居然也有一種因為太過理直氣壯帶來的歎服。
“沒事倒是沒事。”
五條悟遲疑地回答着,他一直不太懂為什麼世界意識對他抱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偏愛。
總不會是因為世界意識喜歡他的臉吧,世界意識也是外貌協會成員嗎?
不過他确實長得很好看啦!
“雖然我努力地阻止祂了,還是沒有防住他在八尺大人身上動的手腳。”
白鴿的小眼睛擠出幾滴眼淚來,一副我已經很努力了你們都不能怪我的模樣。
“祂?那隻黑貓嗎?”
雖然不知道這些非人的存在為什麼都一緻地選擇變成動物,但是,這個祂唯一的選項,也隻會是那隻黑貓了。
又或者說,是附着在黑貓上的某個東西。
“命運呦,”世界意識的聲音有些低沉,“是隻想要注視悲劇的命運。”
因為世界意識專門在夢中接觸了他們,引起了命運的關注。
極端的渴求着悲劇與痛苦的扭曲命運,正欣喜地注視着他們。
咒術師中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命運的學說。
即使此生死去,未來靈魂還能夠再次得到轉世。
強大的咒術師也能把靈魂附着在咒物之上,在沉睡中,等待着下一次轉生。
因為行業普遍的死亡年紀低得不像話,那些相信命運與因果的人,大概也很難在咒術師的崗位上一直待下去。
這項工作會自行的淘汰掉不夠瘋狂和不夠意志堅定的人。
雖然兩個人都一肚子疑問,
但世界意識看起來并不想和他們講太多關于命運的事情。
“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一切。”
他隻是歎息着,用那種長輩般的憐惜眼神注視着五條悟。
那一天,不會等的太久。
祂隻希望,那一切不會摧毀他。
這個祂用盡一切力量,想要挽救的孩子。
祂引以為傲的孩子。
成長總是痛苦的,即使代價是鮮血淋漓地折斷自己的羽翼,
祂的孩子也會,不停地跨越過命運的折磨,執着地飛向新的晨光。
那是彌足珍貴的,奪目耀眼的,即使經曆了無數次惡意對待也未曾暗淡其光輝的,
祂的世界之子。
“但是命運這次幹了什麼好事,我還是可以告訴你們的啦。”
祂用長滿了柔軟羽毛的鳥臉蹭了蹭五條悟的臉頰,安撫似的貼貼。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
“這次祂想要下手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傑嗎?”
他大膽地猜測着,
之間附着在黑貓身上的命運一直執着地盯着五條悟,包括且不限于教唆禅院甚己死前偷襲他,又把他送到家主先生的世界。
隻是兩次都沒有成功達到目的罷了。
白鴿點點頭,就像看到了自己家孩子考了第一後的欣慰家長一樣激動。
“不愧是小悟!”
夏油傑突然知道那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是從哪來的了,
這種對五條悟的溺愛和誇張地褒獎。
有點像五條悟的付喪神和那群把五條悟當小孩子溺愛的五條家的仆人啊。
把他誇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啊。
原來這隻奶牛貓大魔王就是你們寵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