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三年級的前輩有什麼事情,今年的姐妹交流會取消了嗎?”
五條悟小聲說着,在夜蛾正道投來危險的目光時乖巧地閉上了嘴。
“對,三年級的學生現在在國外處理任務,姐妹會期間趕不回來,東京校這邊的交流會參與人員湊不夠數量,”夜蛾正道歎了口氣,“一年級這次也要參加。”
也對,二年級也隻有庵歌姬一名常年在校的輔助術師,如果讓她一個人去參加,跟直接認輸有什麼區别嘛。
估計也是因為這個,京都校那邊才執意要繼續舉辦姐妹校交流會,畢竟他們已經連輸了幾年,正是想趁這個機會給自己的學校找回自信呢。
由于咒術界的大部分家族本家的住地都在京都,這就導緻京都校内的家系術師占比要比東京校高得多。
雖然兩個學校之間明面上是友好的姐妹校關系,且學校的學生們未來也是在同一戰線的同事,但微妙的競争關系還是存在的。
“但是,”夜蛾正道抱着手,表情格外嚴肅,“現在有一個任務指名要你們兩個去。”
五條悟和夏油傑臉上的興奮一瞬間消散下去。
為什麼這個時候偏偏有指名任務啊!
我們也想跟京都校的學生切磋學習嘛!
五條悟鼓着嘴,像個氣憤的刺豚。
“老師!”五條悟舉起手,“那不就隻有硝子和歌姬去參加了嘛,跟認輸沒兩樣吧!”
夜蛾正道不知道自己應該為五條悟終于學會舉手回答問題而欣慰,還是應該揍他兩拳。
家入硝子倒是看起來摩拳擦掌,很有替他揍五條悟兩拳的沖動。
為了防止自己手下寶貴的反轉術師轉職去當什麼近戰術師,夜蛾正道咳嗽了一聲。
“所以,你們兩個要快速解決任務,趕在姐妹交流會之前回高專。”
夜蛾正道對着他們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任務信息報告單遞給兩人。
“禁止造成巨大破壞和人員傷亡,一切以保護委托人為優先,非意外情況,不允許在戰鬥外使用大型咒靈,懂了嗎?”
他特意多看了兩眼夏油傑,在後者飄忽的眼神中又看了看五條悟。
現在那種飄忽的眼神又傳染給五條悟了。
以前的時候,他隻用叮囑五條悟一個人就夠了,現在,夏油傑也不像剛入學時候那麼靠譜了。
真是一對不讓人省心的問題兒童。
夜蛾正道感覺自己的白頭發又多了幾根。
五條悟跟夏油傑走回座位上,翻開了不厚的任務信息單。
“鬧鬼的電影院?”他散漫地翻着,“像很爛的恐怖電影會演出的橋段。”
“幻覺?還是領域?”
夏油傑向後翻了翻,上面寫着,所有的受害者身上都有着咒力波動的殘穢,且無一例外陷入了可疑的幻覺,有些人看到了逝者,有些人看到了不該存在的虛拟事物。
“不排除是領域的可能性,但如此規模和作用的領域,目前還是第一例,我更傾向于是觸發性的術式,”
夜蛾正道說着自己的建議和判斷,
“總之,因為這個電影院,我們的輔助監督和窗已經有幾個人中招了,你們倆也小心點。”
五條悟和夏油傑點了點頭,即刻準備動身出發。
“加油哦,”家入硝子沒什麼幹勁地給他們加油,“下周就是姐妹校交流會哦。”
如果你們回不來,就鬧大一點,挂點彩,然後我去支援你們。
她的眼神裡明晃晃地寫着。
讓留守學校的輔助人員去跟京都校那邊的戰鬥人員戰鬥,家入硝子還沒有閑情逸緻到願意挨頓打。
雖然她确實跟庵歌姬關系不錯啦,但是要一起挨打這種事還是不要了比較好。
學校的榮譽事小,自己的健康事大啊!
不過,要是連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沒辦法在一周内解決的事件,家入硝子也百分百會被派到現場支援的。
隻能祝他們好運了,家入硝子想了想未來一周等着自己的加訓和照例外勤,感覺自己才是那個需要更擔憂的人。
學校能不能對後勤人員好一點啊!
為了不讓家入硝子陷入孤立無援的窘境,五條悟和夏油傑快馬加鞭地趕到了任務地點。
五條悟之前的琴箱被落在了之前的醫院裡,想來想去,琴箱實在是又大又笨重,還不太方便,還不如不帶了。
五條家特意給他送來了可以直接背着的刀套,他就迅速地給愛刀換了裝備。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五條悟居然已經很久沒有使用它了,雖然巴形薙刀不是愛抱怨的性格,到現在也難免有點寂寞。
為了安撫家臣的心情,他特意最近随身背着巴形薙刀。
坐着山田新荷的車,他們很快就到了位于東京郊區的任務地點。
任務的委托人已經到了附近,和他們相約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五條悟推開咖啡廳的門,向着裡面望了幾眼。
有些老舊的咖啡廳空無一人,就連店員也不見蹤影,隻剩下未上鎖的門和裡面陳舊但幹淨整潔的裝潢表明着,這個咖啡廳确實在不久之前還在正常營業中。
他取下薙刀,手握在刀鞘之上,随時準備對着不知何處而來的偷襲者來上一刀。
夏油傑在他身邊,跟他對視一眼之後,身邊的裂口放出了幾隻外表嬌小的咒靈,蹦跶着向着空無一人的咖啡廳内跳去。
老式電話聲從咖啡廳的角落傳來,五條悟克制着自己直接沖着那個方向發射一發咒力彈的沖動,眼神示意夏油傑操控着咒靈過去檢查。
使喚起我真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啊。
夏油傑任勞任怨地派咒靈過去,拿起那個不停響着的電話,慢慢地向他們的方向蹦過來。
這可真像恐怖片的橋段。
五條悟擡起手,按在夏油傑的肩膀上,無下限術式立刻發動,包裹了兩人。
誰知道這個電話會不會是什麼移動炸彈,一碰就炸的那種。
課餘時間酷愛湊在一起,在宿舍黑着燈看恐怖電影的兩人非常謹慎地蹲下身,讓咒靈按下了接通鍵,順便開了免提。
“五條先生,夏油先生,下午好啊。”
對面傳來了聽起來就很像人類的男性聲音,雖然依舊很像那種隔着電話操控别人的殺人魔。
“我是這次任務的委托人,很抱歉,我現在正在跟妻子在醫院住院,所以沒辦法親自陪同你們去電影院内進行查看。”
說話的腔調帶着些外國人似的不熟練與古怪,五條悟回想着剛剛看到的任務信息,委托他們進行寫作祓除讀作除靈的任務的委托人,是個國外來的年輕老闆,既不熟練日語,也對日本還不熟悉。
至于為何接下這個電影院,也是因為被中間的合作商狠狠地坑了一把,事到如今隻能寄托希望于他們這些“除靈師”。
“我的員工們還在電影院裡,我希望你們能夠在保護他們的情況下,處理好裡面的怨靈。”
男人說到怨靈的詞時,聲音忍不住顫抖了下,大概是也已經與電影院裡面的咒靈親密接觸過了。
居然是個還挺有良心的老闆欸,五條悟歪了歪頭,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電話被迅速地挂斷了,似乎是除了告訴他們裡面的人員情況之外,便已經受夠了這個電影院給他帶來的麻煩,巴不得立馬脫手。
五條悟沖着夏油傑聳了聳肩,除了這個不知道誰放在這裡的電話,整個咖啡廳裡幾乎沒有任何人迹和殘穢,算是完全安全的。
估計是附近的電影院鬧鬼得太厲害,導緻咖啡廳也完全幹不下去,處于半歇業的狀态了吧。
在空無一人咖啡廳多過逗留也毫無意義,他們倆迅速地轉戰任務的重頭戲,也就是電影院裡。
就在兩人走出了咖啡廳的時候,咖啡廳的後廚裡,發出了一聲嗚咽。
“噓。”
原本本應正常在咖啡廳工作的女服務生正被捂着嘴巴,雙眼含着淚水地被人按在門後。
依靠着懸殊的力量,輕松的壓制了女服務生的任何動作,不知名的金發男人手中提着另一部老式電話,屏幕上已然是挂斷的畫面,隔着監控看着五條悟和夏油傑走向電影院的方向。
就在他的額頭上,有一條非常礙眼的縫合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