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南看了他一眼,繼續向自己屋子走去,待院中的侍女為柳憶南換了一壺熱茶并離開後,她才簡單地講了一下剛才宋嘉說的話。
“看來這宋嘉确實是個好父親,那他為何對他的小女兒不好。”
柳憶南有些好奇地看向周慎,好奇他竟然能看的出來。
見她目光,周慎解釋:“一看她和宋青月的穿着就能看出來,她可不像是一個富商家的女兒。”,甚至連京城那些官職不高的人家都比不上。
柳憶南沒在這個話題停留太久,向周慎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想法。
“今晚我需要去夜探書房,你留下來幫我把風。”
原本聽到前半句還有些躍躍欲試的周慎,聽到後半句直接垮下臉。
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柳憶南比起來,确實是她去是毋庸置疑的。
于是不情願地說:“我怎麼給你把風?”
柳憶南眼神不留痕迹地在院内來回忙活的幾個侍女身上停留。
“到時候你随機應變就行,我走的時候會做些措施的。”
也沒再交代什麼,柳憶南就讓周慎去洗漱睡覺,而自己則靜待深夜。
待到門口守夜的侍女呼吸逐漸平穩後,柳憶南提前用刀抵住了門,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在這個時間的人睡得是最死的。
她從一早就留好的窗縫翻出,沒有拿任何武器,這樣就不會憑借身外物而聯想到自己。
按着白日裡的印象摸到宋嘉書房附近,作為一個富商,家中有些侍衛是正常的,可宋嘉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商。
明面上沒有一個侍衛把守的書房,柳憶南憑借氣息,就辨别出幾個藏在暗處的方位。
不過好在今晚的月亮不是特别的亮,想個法子溜進去也不是很難。
繞着外圍繞了幾圈,确定好了藏在暗處的有四個人,而且應該是輪班的,在自己轉了一圈回來之後,明顯發現不是原先的那一批。
有些棘手,她根本想不到既能繞過這些暗衛,還能進去書房的辦法。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不遠處傳來些許的騷亂,東南方向的兩個暗衛朝那邊轉移,柳憶南找準時機翻身進入書房,開窗的聲音被掩蓋在騷亂之下。
柳憶南對于突來的騷亂也是猝不及防,但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自己思考,不論是什麼,這或許就是唯一的機會能進去。
她并沒有着急去翻,而是蹲在窗下聽外面的動靜。
院中隻剩下了兩個暗衛,但是院外跑動的侍衛的聲音明顯遠去,至于發生了什麼,她并沒有聽見。
待一切都趨向平靜時,她才開始對宋嘉書房的探索。
書房的東西和她走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别,書案上放着幾本醫書,有時常翻動的痕迹,但是并不明顯,許是最近才開始翻閱。
她有些好奇地翻看了一下,對于宋嘉這個好父親的形象,她是略有耳聞的,心裡有些疑惑,但是沒有什麼理由。
旁邊還擺着幾封書信,都是已經拆封過的,雖然覺得這樣的書信應該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她還是拿出來掃了幾眼。
這一看,就有了些不一樣的發現。這些書信多是托友人去問詢幾味草藥,以及尋找十二穴居圖。
有一封信中寫到,既然已經知道十二穴居圖是騙術,為何還要大張旗鼓地尋找。
宋嘉早就知道十二穴居圖是江湖騙術?
那為什麼他還要把自己留下說要為女兒治病?
她懷着疑惑打量着書房的構造,與周太傅那樣空曠的書房不同,宋嘉的書房還是擺滿了瓷器和畫作。
甚至連那副畫像前也不例外,擺着大大小小的瓷器。那畫上畫的女子是他那早亡的妻子,但是湊近了才發現,這幅畫上落了一層灰,若是真的思念其妻,又怎會讓其蒙塵。
反而是對面窗邊籠罩在月光下的佛龛,顯得幹淨許多。月光的照耀下,上面幹淨的都快能照出人影了。
柳憶南對擺放着佛像的桌子一頓摸索,發現沒有任何的夾層。
一個信佛之人,若是要将些重要的東西藏起來,頂多也是在桌子上動手腳,但事實卻沒有。
她的視線逐漸上移,看向了那座佛像。佛祖眼眸低垂,像是俯看着衆生,眉目間是對蒼生的憐憫。
柳憶南心中默默地對佛祖抱歉,手卻早就伸向了佛龛。在拿起佛像的一瞬間,一切都了然。
佛像的重量不對,顯然是空心的,從底下打開,就看到了裡面塞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