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紙包的盒子和這個書櫃嚴絲合縫,怪不得剛才她查有沒有夾層的時候沒有發覺。
借着昏黃的光近距離觀察這個盒子的外觀,這個外觀在中原應該是不常見的,它上面的紋路,反而很像西南那邊的風格。
柳憶南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發現裡面裝着的就是胭脂。她眉頭一皺,心中的疑惑更深。
宋嘉為什麼要藏這個一個胭脂在這裡,還如此隐蔽地藏起來?難道是有什麼怪癖不想讓人發現?
聞了聞胭脂的味道,沒有聞出什麼,就是一塊普通的胭脂。
但是她還是用指甲輕輕地刮了些邊上的,想着或許有用。當她把胭脂重新用紙包包好後,重新塞回暗格,将一切都複原。
将佛像裡的東西拿出來,從一旁香盒中取出一根香掰斷下面的木枝,斜着支撐住一根蠟燭。
蠟燭燃燒到支撐着的木枝的長度,應該能支撐到她回自己待的院子,又将佛像旁邊的燈油撒了些在旁邊的書架上,确保蠟燭倒下後,就能燃起一片。
一切都做完後,點上蠟燭,想着從哪個窗戶翻出去風險更小一些。
卻聽到外面逐漸嘈雜起來,方位大概在東南方向。
接着就聽到自己倒進來的窗外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屏住呼吸,等到外面沒有任何聲響,便翻窗出去。
卻看到身着黑衣的男人躺在地上,已然沒了氣息。
看來今天,還有人闖進了宋府。
計劃還是一樣的進行,正好還可以把髒水潑到這波人身上。
就在她回到自己的卧房,脫掉外衣要假裝有人襲擊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人從窗外翻進來。
刀的鋒芒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冰冷,透着刺骨的寒。
她隻堪堪躲過一擊,就隻得拔刀來抵擋對方的攻勢。
許久沒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對打,一時間竟然讓她有些樂在其中,萌生了要和對方較出個高下的念頭。
但是屋内的打鬥聲驚醒了門外守夜的侍女,侍女推門就看到兩個纏鬥的身影,尖叫地跑了出去。
瞬間院内亂成一鍋粥,有還算理智的,跑去喚侍衛,剩下膽子小的估計躲了起來。
周慎知道柳憶南要夜探宋嘉的書房時,就沒敢睡,抱着長槍靠着床頭眯着。聽到柳憶南房裡的動靜驚醒,連忙跑出去,想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一開門,就隻看到了一個匆匆離開的背影,連正臉都沒看到。
柳憶南看到穿着整齊的周慎跑出來,略帶着些恨鐵不鋼的語氣:“你大半夜遇襲,還能穿的這麼全。”
周慎看了看隻穿了中衣的柳憶南,又看了看連頭發都綁的整整齊齊的自己,和白天裡沒有任何區别。
瞬間明白了柳憶南的意思,又慌忙跑了回去,解開外衫,松開頭發,揉了揉臉,假裝睡眼朦胧的樣子。
等他再出來時,府上的侍衛也跑了過來,聽柳憶南指了對方逃跑的方向,便追了過去。
天已經開始泛起藍色,不再是死沉的黑,府内上上下下都亂做一團,在這個本應該睡的最沉的時候。
不過多時,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帶着焦急的聲音響起:“走水了,走水了。”
柳憶南的心頓時放松下來,還以為經過旁人的插手,自己做的會被人發現,沒想到着火的時間剛剛好。
周慎見現在沒什麼人在意他們兩個,就不再裝剛睡醒的樣子,邊系自己的外衣邊問道:“你放的火?”
柳憶南颔首,早就在侍衛沖進來的時候穿上了自己的外衣,麻利地用木簪簡單的将頭發挽起來。
看沒人趕得上注意他們,于是示意周慎跟自己進來。
周慎了然,看到院内除了有兩個小侍女戰戰兢兢地團在一起竊竊私語,門外陸續有跑過去救火的身影。
他跟着柳憶南進屋,順手把門帶上。
柳憶南做到窗邊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漸漸升起來的太陽,晨曦的暖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不是正午那般的熱。
“你去書房有發現什麼嗎?”
周慎坐在了她旁邊,一邊綁自己的護腕,一邊問道。
“倒是發現一點,讓我覺得宋嘉或許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愛他的女兒。”
柳憶南簡單地講了她在書房發現的書信以及佛龛。
她從一旁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從最後一頁撕了張紙,把指甲縫裡的胭脂擦在了上面。
原本還在思考柳憶南說出的事情,看到她這樣做,周慎湊上前觀察。
“這是什麼?”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胭脂,我覺得可能會有點用途,就扣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