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行感覺到了熟悉的溫熱,緊接着就是血腥味撲鼻而來。
一睜眼,旁邊躺着的人是易八平,而自己的手正搭在易八平的後頸上。
血腥味是從易八平背上傳來的。
周五行喊了兩聲易八平沒人回應,小心翼翼的掀了掀易八平後背的衣裳,果然,指頭長的一道傷口赫然在默默的留着血。
周五行懊惱不已。
他從黑暗中爬起來,想要找個照明的東西好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他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床上,有枕頭有被子的還挺舒服的。
周五行把身上的被子剛一踢開,立馬聽到了黑暗中傳來不耐煩的抱怨:“誰啊,大晚上不睡覺作死嗎?想死自己開門出去,别連累我們。”
周五行剛想回一句“你哪位”,腰間一涼,易八平冰涼的手指按在上面,小聲道:“周五行?”
“嗯,是我,我也過來了。”周五行趕忙重新鑽進被窩,和易八平臉對臉的躺好。
“這是幻境。”易八平小聲說道。
“嗯,我知道。你和小六都被拉入幻境了。我身上背着重雪所以那紙人沒有貼上我。”
“那你為什麼又進來?”易八平說完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也跟着抖了抖。
周五行道:“你們都被拉入了幻境,我想給你們把背後的紙人砍掉,得知你們必須自己走出幻境。我怕你們在這裡面有個好歹,就想辦法進來了。小六呢?和你在一起嗎?”周五行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隊友叫陳小六。
“沒有,我進來後沒有見到他,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同一個幻境裡。你幹什麼?”易八平想要抽回被周五行拉過去的手。
“給你暖暖,你手上怎麼這麼涼,身上挺熱乎的,偏偏手這麼冷,血液不循環嗎?”周五行邊說邊把易八平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别.”
“怕什麼,我這腹肌一般人不給他摸的,你沾光了别吱聲啊。”
“…行,我不吱聲。”易八平笑道。
周五行把那雙手熱乎的差不多和自己一個體溫了才問道:“這裡怎麼這麼黑,不點燈嗎?啥玩兒法,你弄清楚了嗎?”
“嗯,擡棺材。”
“這麼刺激?”周五行感覺背上一涼。
“噹噹,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二更天。”外面傳來了電視劇裡才有的敲更聲。
周五行剛想開口,被易八平一把捂住了嘴。
最後,易八平幾乎是貼在周五行的耳邊說道:“這個時間不要出聲了,被發現了就沒的救。天亮了再說,先睡覺。”
周五行一肚子的疑問,此時也隻能暫且壓下。
可是周五行睡不着啊。
他來回翻騰了兩圈,都沒有睡意。
這黑燈瞎火的,總覺得心裡不安生。
剛才被自己暖和過來的手适時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身後的人小聲說:“快點睡,明天還要幹活。”
幹活?
周五行想到了才挑完的大米倉,不會又是體力活吧?
周圍安靜的可怕,周五行漸漸的,漸漸地,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上,周五行是被一條鞭子給抽起來的。
“哪個不要命的!”周五行呼啦一下從床上跳起來。
七八個男人正圍着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裡隔着籠子看大猩猩的人一樣正滿懷好奇的看着自己。
周五行低頭,自己胸口的衣服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該露的不該露的基本都露了。
抽他鞭子的那個人三十歲上下,和屋裡的其他人一樣,身穿古裝,眉眼裡除了嘲笑還有惡毒。
他扔給周五行一身幹淨的粗布衣裳,“新來的?還挺會找地方睡,半夜居然能鑽到我們這小白臉的被窩裡,也算是有點本事。換上衣服,準備出來幹活。”
周五行蹙着眉,扭頭看了看易八平睡着的地方,人已經不見了。他不耐煩道:“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