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中央的大火越燒越旺,許願樹沒多久就被燒的成了燒火棍子。
周五行和易八平趕到廣場的時候,怪物還在圍着火焰打着轉,看樣子很想越過大火,去撿裡面的什麼寶貝。
“你看。”易八平小聲指引道。
順着易八平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怪物的腿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纏上了紅綢子。
紅綢子被系了死結,幾根紅綢結在一起,成為一條長長的紅繩。
這繩子來來回回的在怪物的兩腿間纏繞,怪物隻顧着站在原地盯着火焰,并沒有發現腿腳上的異常。
周五行:“誰幹的?”
易八平心中隐隐有個答案,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繼續深究,易八平和周五行小聲說道:“按照剛才的計劃,我們分頭行動。”
陳小六負責在屋子裡看守貓貓和女人,柳大爺則扛着女人屋子裡剩下的所有紅綢子。去往了村外的那塊良田。
雖然知道自己走不出這個村子,但是柳大爺還是扛着紅綢走的很堅決。
這路始終都要自己走,自己的村子需要自己來着拯救。
可是這已經是遊戲中的一部分了,柳大爺的心性再怎麼堅定,也抗不過遊戲規則的要求。
果然,站在那道無形的屏障前,柳大爺重重的拍打着虛無缥缈的屏障,氣急敗壞,“到底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做錯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周五行接過柳大爺身上的紅綢,安慰道:“沒事,你站在這裡,我來布置。你告訴我具體的方向就可以。”
柳大爺暫時也沒别的辦法,隻能按照周五行說的,告訴他那個簡單的開田儀式需要什麼樣的布置。
柳大爺雖然不明白,這夥子年輕人到底是要做什麼,但是柳大爺明白的是,來這裡的青年歸根到底是為了活着出去,既然這是他們想要活着出去的辦法,他沒有理由拒絕。
救幾個村外小青年,和救自己的村子,在柳大爺看來都是一樣的重要。
“大爺,你看,放在這裡對嗎?”周五行問的不是别的位置,正是栓牛樁的位置。周五行肩上扛過來的拴牛樁,不是别的,是之前見過的李大哥院子裡的那根大木棒子。
易八平根據石碑上的提示,隐隐推斷出那根大木棒子應當就是過關需要的道具之一,拴牛樁。
大爺看着周五行将比人高的大木棒子豎在了良田的東南角,趕忙搖頭,“在對角,樁子是在西北角上。”
“好。”周五行一把将剛插在地裡的木棒子從泥土裡薅起來,扛在肩膀上走到身後的西北角,大力一喝,将木棒子紮進了泥土裡。
“你确定是這裡嗎?”周五行仰頭看着比自己還高的木棒子,“如果沒問題我可就開始埋了。”
按照易八平的吩咐,他們需要在良田裡重現當年的開田儀式,污穢才能祛除幹淨,怨靈才能變成生靈,重新保佑這片良田,保護這座村子裡的村民。
易八平安排周五行找到了木棒子,安置在了開田儀式需要的指定方位上。
接下來就是将開田儀式最主要的參與者請到現場參與儀式了。
大黃牛。
翻來倒去,這村子裡唯一見到的活牛,就是眼前這個龐大的牛精了。
易八平雖然不知道這東西腳脖子上的紅綢子是誰故意綁上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這人應該也是想要控制住這家夥的行動力,大概率是和易八平他們一樣的目的。
易八平小心的躲在牛精的背後草叢裡。
這牛精許是看火焰看的時間太久了,眼睛有些花,身體晃了兩下後,想要挪動位置。猝不及防的挪動,讓它腳脖間的紅綢成功的發揮了它的最大作用,龐大的牛精瞬間倒地,發出“嗷嗷嗷”的吼叫聲。
易八平正想要趁機滾到牛精的另一側,将手中的銀環按照石碑上的圖案,挂在牛精的腳指上。他還沒有從草叢滾出來,牛精已經大力扯斷了束縛着自己腳脖子的紅綢子,仰天大叫兩聲後,再一次的站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易八平覺得這家夥現在站起來的時候,面容比之前更加的兇狠了。
顧不上這許多,易八平重新躲在草叢裡,繼續尋找合适的時機。
廣場上的大火已經過了最猛的勢頭,有逐漸削弱的意思。這怪物再一次往火焰前挪動了腳步,伸着長長的胳膊,想要将火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突然,火海之中,有一根紅色的綢子,栓着一塊大石頭,從火海裡面扔了出來。
這石頭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易八平躲藏的草叢的附近。
紅綢子有些許的破損,但是整體上還算完整,上面的字迹也能看的清楚。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我要那個小夥子活過來。”
這上面的署名?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是那個村外的年輕人。
那個兩次進入村子,最後死在村子裡的那個年輕人?
這牛精是在尋找這個東西?
果然,怪物看到地上的紅綢子,發出了類似于喜悅的鳴叫聲,挪着步子想要湊過來撿起地上的紅綢子。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易八平從草叢裡滾出來,瞬間撿起地上的石頭塊,将這個裹了紅綢子的石頭塊大力的扔了出去。
怪物的目光緊緊追随着那在空中劃了弧線的紅綢子,像是天空中隕落的流星,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大霧中。
緊接着,易八平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整個人就摔到了一邊的草叢裡。
怪物擡起腳就走,沖着紅綢子降落的方向開始挪動,易八平如果不是摔到了一邊,這怪物剛剛一腳足以踩死扔完了紅綢子還在原地傻站着的易八平。
易八平剛要開口,一隻手就按在了易八平的嘴上,“噓。”
秦水?
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死,也沒有走,還折返回來,救了自己一命。
待怪物走遠了,秦水才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不用謝。”
易八平的話被堵在嗓子眼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随即默默的笑了起來。
“你也發現這家夥的作用了?”秦水小聲笑道:“果然厲害。”
“這麼說你也知道這家夥的作用是用來做儀式的了?”易八平這才注意到,秦水的衣服被大火燒的破破爛爛的,裸露的皮膚上都是燒傷的痕迹,“大火是你放的?”
“不是。”
易八平狐疑,“不是你?”
“我隻是在打配合。你看,聰明人不止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