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那具身體,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工作完。更何況明天就要交貨。
她必須想盡辦法快點回到原來的身體。
越胡思亂想,頭腦越是清醒中混濁。
但現在的她身處于陌生和黑夜之中,越是慌亂越要按兵不動。看着窗外的天色,她也隻好等到白天再看看情況。
回到床前,躺下。
可不管怎麼閉上眼,就是睡不着。
連續翻了幾趟身,實在拗不過好奇心,她又一次坐起身。
在床頭櫃身旁的書桌上,一隻奇怪的連軸轉的鐘表,突兀地出現在視線裡,就好像直覺牽着她走。
不知是不是時鐘壞了還是鐘表沒了電,指針停在十一點五十四便一動不動。
書桌上還有部手機。
女孩猶豫再三,才拿起來翻看了會兒,巴掌大,款式似乎有些老舊。輕輕摁下開機鍵,這才知道此刻已經是淩晨兩點。
“嗯……2018……?”
看着手機上的日曆,女孩努力眨巴眨巴眼睛,仿佛要将手機上的數字看穿了才肯确定自己是否晃眼看錯。
反複确認後,她那不可置信的雙眼,仿佛就要奪眶而出。
這是距離她所在的那個世界的8年前??!
“不對不對不對……”
在她驚愕之餘,頭疼欲裂得捏了捏眉心,蹙着眉頭咕哝。
原本想解鎖手機,可看着手心裡亮着的屏幕,上邊顯示着四位數的密碼,欲點不點的大拇指指頭僵在了原處,試圖打開某度的她,心髒涼了半截。
“完了”二字,深深烙印在了她才剛緩過勁的心髒上。
款式老舊的手機還沒有指紋解鎖,這迫使她更加心如死灰。
雖然手中的手機款式老舊了些,可再昏暗的房間也蓋不住裝修的奢華。
就連書桌上随意一瞥的生活用品,都是些沒見過的牌子貨。
可耐不住身體上的疲倦,女孩放下手機後,便又昏沉沉地坐回床邊。
輕輕落座,感受到從臀部傳來的彈跳力,女孩倦怠地倒在床上,翻身看着面前的天花闆,張着嘴,一時語噎。
此刻混亂的大腦,到底是想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因為想不明白才麻木。
腦海中自言自語的安慰劑不斷回蕩着,她閉上雙眼一陣長籲短歎過後,郁悶得翻了個身,就此睡去。
翌日清晨,風吹樹響,鳥鳴雀躍。
仿佛昨夜淩晨,也隻不過是那位女孩的一場酣暢淋漓的春秋夢。
女孩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一腳踹開身上的被子,張牙舞爪似的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後,直到頭腦清醒一點了,她才擡眸掃視了眼周圍的環境。
直到看清一切,不得不再次将遲鈍的神經從睡夢中拽醒。
她猛地擡起頭,看着與昨夜毫無變化的房間,女孩凜然驚起一身冷汗。
緊接着,她刷的一下站起身來,從書桌上摸起淩晨時分那部看過的手機,定眼看着熒幕上顯示的時間,與昨夜看到的毫無區别,懸着的那顆心徹底灰飛煙滅。
“2018年7月21日,06:10。”亮着的屏幕裡,正顯示着此刻的時間。
“啊——?”女孩丢下手機後一聲驚呼,卻在她的不知可畏中,驚醒了這層樓的隔壁——一個一整晚都沒能睡熟的昏頭青年。
他詫異之餘,努力撐起沉重的身子,從床頭櫃摸到手機後,撇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又看向自己牆對面——無法透視的房間。
難不成是他幻聽了?
青年心中嗔怪。
窗外的鳥鳴歡快,樹影波光粼粼。
粼光越影,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黑影中,一閃而過。
“如何?”幽幽的聲音緩緩傳來,卻隻聽另一道聲音不屑冷哼。
“感覺會完蛋……唉,才剛魂穿,還得看看她以後會幹出個什麼。”對方看了眼像是顯示屏的取景框,斜睨道,“啧,冒牌貨……喂,那個什麼離,有沒有什麼辦法别讓她和之前一樣,我可不想好端端地讓一個人忘了自我,别到時候整得我跟個反派一樣。”
“……是有辦法,但是你确定要這麼做?”奇美拉疑惑。
“難不成你想讓她和之前一樣?”對方不答反問,“你不也是看到了她魂穿前幹了什麼,亂摸我弟……還抱我的貓,要是她忘了自我,那她還怎麼回去?本來把活人拉進來魂穿就是禁忌……”
“好了,黎懂了,别念了。”奇美拉頗為無奈地打斷話道,“可你呢?你又有什麼打算?你不可能一直都不回去,她的身體一旦腐壞,就沒有補救的可能。”
“誰和你說我不回去……”察覺用語的錯誤,飄浮在半空的那人立即坐正身子,“打住,我先更正一下,那不叫回去,那又不是我的身體,而且我也已經死翹翹了。
你擔心做什麼?我又不會跑,我這麼做你幫着點就行,其他事我自有辦法。而且等到時候幫你完成任務,你再把我踢出她的身體不就得了……再說了我又不稀罕待在她身體裡。”
“……”
見牠不接話茬,那人又将目光看回了飄在空中的顯示屏,嘴角微翹,似乎很得意自己随口而出的诳語。
直至奇美拉消失,那人望了一眼空無一物的空白之境,良久,才深深地歎息一聲。
百無聊賴之際,那人淡淡的嗓音幽幽道:“遊戲才剛開始呢,不試探試探,怎麼知道她合不合格~
不過,兇手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再不現身,我可就不玩兒了……”
或許是太無聊,那人懶洋洋地戳了戳虛幻的顯示屏,看着穿透的手指将其戳出了波瀾,便冷着臉道:“冒牌貨啊冒牌貨,你到時候可别給我添亂就好了。
下輩子……要投胎個好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