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澈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天迹,對方熱情的邀請她去雲海仙門打牌,說是三缺一。
原本她是直接拒絕的,但天迹實在太過熱情,說地冥前輩和法儒前輩已經在等她了,她隻好半推半就被拐去了雲海仙門。
雖然她更相信天迹隻是碰巧在路上抓到她,拉來湊數的。
“怎麼沒看到小瑟斯?”她記得小瑟斯很喜歡跟在地冥前輩身邊,還以為今日能見到她,把從中古世界帶來的東西交給她呢。
上次人生地不熟,隻帶了一點點特産回來,這次她可是做足了功課,滿載而歸。
“她去找玉微瑕了。”
地冥口氣中暗含幾分不爽,月澈識趣的閉了上嘴。
她本以為打幾圈就能結束,誰知今日天迹手氣特别好,越打越起勁,直到其他三人哈欠連連實在打不下去才作罷。見此時天色已晚,月澈隻好留宿于雲海仙門。
可能心裡惦記着兩個空巢生物,天剛擦亮她就醒了。思來想去,決定留下一封書信給天迹,然後繼續踏上了回家的路,全然不知道這群人昨晚發生的異象。
等等??
她為什麼會在公開亭被通緝?!!!!
叼着豆沙包看向那張沒有畫像隻有文字的朱筆告示,月澈越想越奇怪。
自己可是安分守己的小神仙,怎麼會突然有人在公開亭張貼告示尋她呢!
算了算了,還是趕路要緊。
日頭越來越曬,正是頭伏酷熱之際,怕熱的月神大人撐起一把小傘坐在大樹下打算休息片刻。
洋傘是一位中古世界的夫人所贈,除此之外還送了許多漂亮洋裝給她,輕薄又透氣,正适合這樣的日子穿着。就是因為換了不同風格的衣裳,又坐在大樹底下被傘擋了個嚴嚴實實,誰都沒發現這朵穿着蕾絲裙裝,撐一把绛紫小傘的“蘑菇”是衆人正在尋找的月神大人。
不對勁。
月澈發覺很多人都在找她,卻又無人透露找她做什麼。
為了不惹上事端,她決定用易容術換上一張普通的臉。
這下更沒人能認出她了。
不是?!怎麼連前輩都在找她?!
小神仙坐在茶肆裡歇腳吃飯,聽到素還真也在尋她,心中警鈴大作。
難道又到了拯救世界的時刻嗎?!
擔心素還真有什麼大事,她還是決定轉道去一趟琉璃仙境看個究竟再說。
沒想到平日裡清閑靜谧的琉璃仙境今日居然人聲鼎沸,月澈差點連門都擠不進去。
“姑娘,你也是來找月神殿下嗎?”
回頭定睛一看,此人姿容秀麗,懷抱九弦琴...好像是瞳朦家的漂亮哥哥韶無非吧?
“我不找月神。”月澈老實的回道,“我是好奇這裡怎麼這麼多人,想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前幾日,我們做了一場夢。”
他們夢見生與死、夢與實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世界陷入一片混亂。而名為愛麗絲的西洋少女在此時手持魔法時杖出現,将月澈帶走,與她一同以燃燒自身生命為代價,颠倒了陰陽世界。當那個被選中的池下世界成為真實世界之後,他們在夢中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是誰洩露池上與池下世界可以互相轉化的?!月澈心中暗暗震驚。
“若是沒有月神,無非與瞳朦會死于戾禍的野心,怎還會有如今兄弟三人團聚之日。”
月澈咂舌,自己這麼偉大嗎?不不不,夢境而已,她小神仙沒這麼厲害。
“小月亮。”
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她渾身抖了一下。
“前...前輩好...”
被抓到了啊...
【第二章】
“還好你沒事。”幽明瞳朦抱着月澈,靠在她肩上心有餘悸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活着還是死了啊...”
“哼!”瞳朦捂住她這張亂說話的嘴,生氣道:“不要老是把死啊活的挂在嘴上。”
“瞳朦,别這樣欺負月神殿下。”韶無非見自家妹妹沒大沒小的模樣,拿開了她扒拉月澈的手。
“前輩,你說你們所有人都做了這樣的夢?”月澈覺得事情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怎麼可能所有人同一時間做差不多的夢呢?”
“你當真沒有做過這些嗎?”
“前輩...我好好活着呢...而且我這次隻出門了五天。”
“也對啊。”素還真搖着扇子,忽然注意到她今日穿着的正是西洋裙裝,“不過你現在這身裝扮,跟夢境中那位愛麗絲倒是相差無幾。”
愛麗絲,那個以她時計化身而來的少女...嗎?
月澈沉思了一番,決定再去一趟時間城。
“你你你你....”飲歲擡起帽檐,眼睛睜得老大,“你是愛麗絲!”
......
“飲歲,你還沒到老年就得老花眼了嗎?”
嘴這麼犀利?!那肯定是月澈本人無疑。
因為愛麗絲是個三無少女,滿心滿眼隻有她的殿下,從不與人廢話。
“我的時計不是好好在這裡嗎?”月澈将那枚琉璃懷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你什麼時候也會跟旁人一起危言聳聽啦?”
“呵!”飲歲壓下帽檐,企圖遮住自己那張有些挂不住的臉。
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在擔心這個小白目。
她心懷衆生,卻對世人如此殘忍。
去的轟轟烈烈卻又決絕殘忍,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留。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我啊?”月澈笑眯眯的探過頭想看看飲歲到底什麼臉色,“那你真是個好人,不愧是時間城最最最——睿智的飲歲光使。”
飲歲一口氣沒提上來,咬緊後槽牙說道:“我本來就是好人!”
他真是自作多情!
月澈忙着和飲歲說笑,完全沒注意到兩個人已經站在身後多時。見她還有心思和人嘻嘻哈哈,其中一人直接揪起她的耳朵。
“啊——”她眼淚汪汪的捂着耳朵控訴道,“你幹嘛啊!”
“看看你是死是活。”
他絕對是在報複!
“绮羅生...”她見他臉色不善,捂着耳朵,小步湊到“保護傘”身邊,“你們也做夢了?”
绮羅生點頭。
他們看到的,或許比世人更多。
蝴蝶絢爛美麗卻無法展翅高飛,很容易為人所囚。
但她若是青鳥呢?
傳說中可飛越千山萬水,為人世帶來幸福與福祉的神鳥呢?
即便失去一切力量變得狼狽不堪,被所愛的世人厭惡背棄,她也沒有心生怨恨,仍想努力保護這個自己深愛着的世界。
她說...這個世界讓她感受到什麼是愛,得到了愛人的能力。
所以她願意犧牲所有,隻為保留希望的種子,等待新生再度開啟的那一刻。
哪怕,從此再也無她。
看着绮羅生消沉的模樣,月澈隻覺大事不妙。
難辦了...連绮羅生都這樣...
這兩個人好難哄的。
【第三章】
月澈還是覺得這場夢來的蹊跷,轉而來到碧波天拜訪,想要知道懷羲有沒有做夢。沒想到她雖然沒有做夢,但也沒有出現在池下世界,這讓醒來後的意琦行心神恍惚,懷疑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為了安撫大劍宿,她和丹陽已經好幾日沒有出門了。
看來此夢的後勁極大,連意琦行都緩不過勁來,更何況看到了更多場景的最光陰與绮羅生。
她得盡快讓這兩個人走出來才行。
可誰都不曾料到,這一晚在她入睡之後,發生了一場與時間有關的巨變。
時間樹在月光的照耀中投下一片黑影。影子們都随着本體時計不斷轉動指針,唯有月澈那枚深藏其中的神之時計,其時計之影指針不斷回溯,通過夢境将她帶去了那個迷惑衆人心神的池下世界。
她看到了自己不曾知道的過往、現在、未來。
深陷于這場夢魇之中,無法自拔。
不知不覺,月澈已經睡了一個月,誰都無法叫醒她,并且還會不時落淚。那些落下的眼淚盡數化作琉璃珠子散落在地,就像是魔盒的再現。
小蜜桃守在她床邊,眼看又是一堆珠子滑落,忍不住扭頭看向他們:再哭下去,這些淚珠子要把家裡都淹了。
二人看着無法醒來的月澈,顧不得此前情緒和那場光怪陸離的夢境,此刻心中唯有焦慮與恐慌。
直至有一日她自己醒了。
小臉蒼白,雙眼紅腫,她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靠在床邊,看到最光陰他們進來也沒有擡頭。
“阿澈...”
绮羅生嘗試着喊她。
木讷的擡頭看向他,但她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了那雙耳朵上。
“你當時...一定很疼吧。”
“什麼?”
“我都看到了...”艱難的擡起手,想要去摸他的珊瑚耳,“那雙耳朵...真的很漂亮...比任何寶石都要華麗的耳朵...”
“你是不是夢到九千勝了?”绮羅生與最光陰對視一眼,懷疑她是不是也做了一樣的夢。
她恍惚的點點頭,可又随之搖頭。
“你看,”绮羅生牽起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雙耳,“我現在就在你面前啊。”
“不是的...不該是這樣的...”不知是什麼話觸動到她,情緒瞬間決堤,崩潰到失聲痛哭,“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把那個世界颠倒過來,大家就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
她哭的上接不接下氣,被子上灑滿淚珠,嘴裡不斷重複着都是她的錯。
“你看着我們。”最光陰捧起她的臉,“我們都好好在你面前,這裡才是現實。”
眼前因淚水而一片模糊,她看不清他們的臉,心中隻想着那段過往,不住的搖頭。
“都死了...都死了......都是我的錯......”
前陣子還在與她打牌的前輩們,瞳朦和韶無非,月無缺,湯問夢澤,還有太多為武林和平付出生命的朋友們。
是她害死了他們。
“我們都在這裡,沒有死!”像是要将她從夢魇中喚回,最光陰強行摁住她的腦袋,逼她對自己對視,“那些都是夢而已!”
“不是夢!”她掙紮着想脫離最光陰的控制,歇斯底裡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會做夢呢!那些就是真實發生的事!”
“如果夢境中的才是事實,那在你面前的我們算什麼?!”
他的力氣很大,捏的她臉頰通紅,也正是這份疼痛,終于喚回了些許理智。
“阿澈,不要把虛幻當做真實。夢境中的你是個普通人,可你現在不是,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绮羅生見她逐漸有平複的趨勢,拂去了她臉上的發絲與眼淚,認真說道:“大家都還活着,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們就出去串門好不好?”
普通人...她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想起夢中的無助,就算求遍漫天神佛也無法改變朋友們的命運,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犧牲...那一幕幕慘烈無比的模樣猶在眼前。
如果她再強大一點,或者出現的更早一些,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會不會...能拯救更多的人?
【第四章】
“為什麼要讓我做這樣的夢。”
藏身于時間樹内的時計并沒有回答。
“是對我的警告?還是威脅?”
“我們來談一談吧,愛麗絲,不,應該叫你...小月兒。”
時計的指針倏然一動,指向下一個時刻。
“你真沒用。”少女看向杜舞雩離去的方向,冷漠的神色中染上幾分厭惡,“都告訴你殺死他們的方法了,你居然還是沒能徹底解決他。”
“盟友,”手持巨鐮的男子看着手中青翠欲滴的珊瑚耳,神色迷戀的說道:“你該慶幸此時此刻我并不想殺你,否則心奴不介意手中再多一條人命。”
“你真惡心。”少女撐起洋傘擋住那張讓她讨厭的面孔,“讓你殺了文熙載的女兒,你卻留下這麼多蛛絲馬迹。要不是最光陰和九千勝感情深厚,我的計謀必然功虧一篑。如今九千勝雖死,但最光陰還活着,你别得意的太早。”
“最光陰?”暴雨心奴大笑着捧起珊瑚耳,“他還能有什麼辦法!九千勝已死,誰都得不到他!”
愛麗絲見他如此輕敵不由得沉下臉色,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合作對象?
但就在她想阻撓最光陰複活九千勝之時,體内一股力量制衡了她的行動,時間開始飛速流轉。
還是不行嗎...不能脫離她的意志...嗎?
廉莊這日正在買東西,路過土地廟時,見一個奇怪的人坐在角落擺攤。本想徑直離開,可腦海中卻反反複複想起那個人,就像是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她還是不自覺的走了回去。
“姑娘,算卦嗎?不準不要錢。”
見她似有猶豫之态,愛麗絲低聲引誘道:“你可以先問一個問題,不收錢。若是我算的準,再問也無妨。”
那...自己嘗試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廉莊想了一下,果然問了與廉鴻彧怪病相關之事。兜帽下的少女神秘一笑,說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答案。
愛麗絲的算盤很簡單。既然暫時無法解決最光陰與绮羅生,那若是廉鴻彧安然無恙,廉莊自然不會再去偷盜金獅币,一切問題也将迎刃而解。
看着手中時計的指向,少女心中暗自發誓:最光陰,既然她不想你死,那我就放你一馬;但若是你還要糾纏殿下,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可命定的緣分,就算有人阻礙,也不過是多轉了一個圈。
該相遇的人,總歸會遇見。
癫不亂仍在尋找金獅币。他是廉莊的獅叔仔,來找廉莊是一件很自然的事,那麼認識與金獅币糾紛有關的人也是理所應當。
愛麗絲藏身于樹間,看着老狗靠近廉莊的樣子,恨不得将懷表捏碎。
【第五章】
不行,她不能親自動手殺了這兩個人,否則她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捏緊懷表,愛麗絲在最光陰走後來到了廉莊家中。
“小月兒,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你為爺爺治好了怪病,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廉莊見到她之後面露喜色,“不如今晚留下來吃飯吧,我給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我的手藝可是相當不錯哦。”
愛麗絲看着廉莊清澈的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欲望:要是...殿下的眼裡永遠隻有她,那該多好...
趁着吃飯時閑聊,她不着痕迹的将話題引到老狗身上。
隻見廉莊咬着筷子,面色微微泛紅,顯然已經對老狗有了感情。
這就不好辦了。
“我聽聞最近武林生出許多風波,你還是不要多與老狗這群人接觸為好。他風裡來雨裡去,太過危險,身上的責任也太多。既然爺爺身體已經康健,不如你們去南地居住一段時間暫避風頭?那裡氣候宜人,有利于老人家休養,等老狗他們從這場風波中順利脫身,你們再談未來也不遲啊。”
前半句是敲打廉老爺子,後半句則是為了打動廉莊。
二人聽完她的話,果然心有動搖,愛麗絲見狀繼續煽風點火。
“普通人不比那些武林俠客。刀光劍影,是是非非,本就與咱們無關,又何必非要參與其中呢,安心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不錯啦。”
這些話顯然比方才那番話更為攻心。爺孫倆好不容易能過上安穩日子,自然不肯再卷入那些是非之中。
“爺爺,我們去南地吧。我也聽說那裡氣候溫暖,很适合給你養老的。”
“那...等我與一些老朋友告辭之後,我們就走吧。”
成功了!
愛麗絲夾了一塊肉美滋滋的送入口中,心裡暗自得意。
她果然是随了殿下,真是太聰明了。
沒成想,這笑容隻維持到了第二日。
因為最光陰與绮羅生上門了。
眼看想了這麼多辦法都無法徹底阻止二人見面,暴雨心奴又靠不住,她必須尋找更有能耐的合作對象了。
找誰好呢?
魔佛波旬嗎?還是古陵逝煙?
真動起手來,應當是波旬更有勝算。隻要老狗一死,她就可以着手處理最光陰的屍體,讓他徹底化作浮沫。麻煩的是绮羅生,他已經是時間城的人,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那就隻能再想辦法讓暴雨心奴出手了。
陰冷的眼神如深邃寒潭,注視着尚無察覺的二人。
【第六章】
“你是什麼人?”老狗攔住愛麗絲的去路,“為什麼總是鼓動廉莊離開這裡?”
“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
看着眼前頭戴假面,身着蕾絲裙裝,手持洋傘的少女,身為狗的直覺讓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很像一個人。
“可姑娘的行為實在太過刻意。廉莊有她自己的判斷,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刻意?咄咄逼人?”愛麗絲涼薄一笑,反駁起了绮羅生,“她是個普通人,與你們這群武功高強的絕世高手不是同道中人。如今你們所做之事,樁樁件件都危險萬分。我為她的安危着想,和她直言其中厲害關系就是咄咄逼人?那萬一她被你們卷入這場風波,不慎丢了性命怎麼辦?人死不能複生,到時候誰來負責?”
“這...”
老狗與绮羅生啞口無言。
“你們要真為她好,就别再出現在她眼前了。”
愛麗絲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讓你殺最光陰和绮羅生,沒讓你對廉莊下手!”見暴雨心奴綁走廉莊,愛麗絲氣到渾身發抖,“馬上把她放了!否則我今日就讓你去見閻王!”
“哦?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送心奴去見閻王呢。”他伸出巨大的鐮刀欲對愛麗絲下手,“不知盟友你有多少本事?還是隻會虛張聲勢呢?”
“你是死神找不到的人又怎樣?”愛麗絲擡起下巴,如桀骜不馴的野貓,輕蔑的看向暴雨心奴,“别以為同樣命格的人隻有绮羅生,我也可以殺了你。”
甚至是輕而易舉。
神之時計化身而來的少女,超脫陰陽五行之外,自然也是死神無法找到的生靈。
隻見她眼中凜光一閃,暴雨心奴頓時靜止。
“姑娘手下留情。”鷇音子匆忙趕至此地制止愛麗絲對暴雨心奴下手,“你現在還殺不得他。”
“鷇音子,你不就是要讓死神找不到的人替你殺了聖魔元史嗎?”愛麗絲拔出手中月刃指向暴雨心奴,“我可以替你辦到。但這個人,我今日定要他死。”
想要傷害她的人,都得死。
“你就算現下殺了他,亦無法知道廉莊身在何處。”
“那你想怎麼樣。”
“将他交給我,我來替你問出廉莊身在何處。若你執意殺他,待誅滅聖魔元史之後,任憑處置。”
愛麗絲自知不如鷇音子足智多謀,也沒這個耐心去逼問暴雨心奴,要是鷇音子願意代勞,她自然是不虧的。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隻此一次。”正當鷇音子松了一口氣時,她的下一句話卻打亂了他心中算計,“我知道日後你會來求我為你湊齊兇時。不過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不可能。”
“姑娘說此話,是否言之尚早。”鷇音子見眼前少女身形與廉莊十分相似,心中不禁起疑。但廉莊是個普通人,怎會與時間城有所聯系?難道...她們也是自己與素還真那樣的關系嗎?
“不早。你就好好打你的算盤,多算一日是一日。一個時辰後我會前往羅浮丹境,若是你沒有得到廉莊的下落,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第七章】
不可以生氣...好歹人是回來了...愛麗絲扶着牆不斷勸說自己,不要動怒,沖動是魔鬼...
鷇音子!!!
誰讓他問出廉莊下落之後讓老狗去救人了啊!!!
不行了,越想越氣,氣的她想捶爆眼前這堵牆!
“小月兒,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的事。”聽到廉莊與她說話,殺氣騰騰的愛麗絲立刻切換出一副欣喜之色,變臉之快,簡直看呆了老狗。
“這女人應該去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