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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現代AU】Gun N’ Rose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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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ity】

“哐當——”

惡骨氣的掃去桌上茶具。随着一陣碎玉聲響,名貴的玉瓷茶具就此化作一堆毫無價值的碎片。

“惡骨,我們沒有别的辦法了。”韶無非閉上眼不敢與之對視,“如果不引蛇出洞,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諸東流。”

“别搞錯了!廉莊脾氣好關我惡骨什麼事!我不會答應的!”

“我是背着她來找你談這件事的。”坐在沙發中的最光陰突然出聲,“你也知道她的精神狀态,所以我希望這次行動由你來配合我們。”

指節被捏到發白,無論深呼吸多少次也無法壓下心中的怒火,惡骨直接起身想要離去。

“惡骨,在踏出這個門之前,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小莊一直以來的心願?”最光陰一個箭步擋在門前。

惡骨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但她一定在乎廉莊。

她們不隻是朋友,就像首張主打專輯的封面那樣,二人早已是命運的共生。

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就算遇見更多的人、更多的事,骷髅與玫瑰對彼此而言永遠有着獨一無二的意義,無可替代。

“那天她猜到真相後問我,等除去幽明集團,國家會不會變成更好的模樣,不會再有你這樣無依無靠四處流浪的孤兒,不會再有她爺爺這樣因買不起藥而被迫放棄治療的人…她說,她人生中最追悔莫及的事就是拖累了你,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彌補她的歉意。”

“這個笨蛋…”

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氣,卸下渾身尖刺般靠在牆邊。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惡骨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一個沒讀過書,無人管教,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全憑蠻力的女孩子根本無法在這個社會體面的活下去…她說感謝自己的出現讓她能堅持熬過那段無比艱難的歲月,自己又何嘗不感謝她的心軟帶自己逃離了那灘泥沼呢?

就算是千裡馬,沒有伯樂也不過是匹野性難馴的草馬,到最後隻會淪為任人宰割的可憐蟲。

“惡骨,你們是幸運的,遇見彼此,互相扶持走到今天。那其他像你一樣的孤兒呢?大家都渴望能有穩定的生活…不會再有戰争、饑餓、寒冷,有親人、朋友陪在身邊…”

孤兒院的婆婆說自己是個棄嬰,撿到她的時候身上隻裹了件破棉襖,什麼信物都沒留。那個孤兒院,說的好聽些叫孤兒院,實際上就是個破木屋,全靠阿姨和婆婆接些縫縫補補的活養着一群孩子。

管子曰:倉廪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善良卻沒沒讀過書的人帶着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她們能做的也僅是讓他們不要打架。可饑寒交迫之下,誰還會在乎那些…無非是不在阿姨和婆婆面前鬧起來罷了。

那樣的生活,真的很灰暗,灰暗到她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甚至恨不得将那段時光從自己的人生中抹去。

但她仍是感謝婆婆和阿姨的,卻也隻有感謝。

因為那時候的她,活不出個人樣,是憑借本能想要活下去的動物。

“你能保證嗎?”惡骨銳利的看向最光陰,執拗的想要一個确切答案,“保證她的安全,保證這樣的未來一定會成為現實嗎?”

“我絕不可能再讓她出事,也會盡我所能實現理想中的未來。”最光陰對上惡骨的目光,字字擲地有聲,“幽明無明就是操縱六姐來恐吓小莊的幕後黑色,現在他想要她的命,我相信你不會無動于衷的。”

“那你怎麼能确定他一定會來?”

“我們已經截斷他所有的退路,他必然對我們恨之入骨。若想報複,幾日後那場演出就是他的最佳時機。而且盯梢六姐的人傳來信息,說他最近頻繁接觸六姐,顯然是要她動手的意思。”

他們為最後的圍剿行動鋪墊多時。

這場豪賭,必須拼盡全力博得勝利,他們輸不起,也不能輸。

“那場館方面呢?萬一有人員傷亡怎麼辦?”

沉默已久的韶無非抽出場館平面圖遞給惡骨,“已經安排了頂尖醫療團隊和救援團隊随時待命。”

“那瞳朦呢?這可是你們親生父親。”惡骨眼神遲疑,“她沒有意見嗎?”

但聽完幽明無明對子女的态度後她沉默了許久,隻說自己願意盡力配合。

每個人都曾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沒想到這天來了,她反倒承受不起了。

正在做造型的廉莊見惡骨對着鏡子發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心事重重的?這不像你。”

“緊張。”鏡中人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手卻暗自攥緊成拳。

“你果然沒有幽默細胞,這話一點都不好笑。”

時間還早,做好發型的惡骨示意造型師暫停,“我出去一趟。”

廉莊本沒有多想,卻在瞥見她掏出的東西後突然坐直了身子,望着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惡骨隻有在壓力極大的時候才會想到抽煙,以前再大的場面她都不怕,今天隻是一場為了預熱夏季賽事而舉辦的演出,她居然出去抽煙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設計成鳥籠造型的束腰讓腰身挺的筆直,左手與右腿也都用金屬絲做了造型,呼應也是預熱這次新專輯《鳥》的設計理念。

荊棘鳥,用血與淚唱出心中絕唱的鳥兒。

它用生命譜寫的贊歌與人類的命運何其相似:執着與犧牲,痛苦與美好,生命與死亡。

當找到理想之地,哪怕知道死亡降臨,他們仍決然将荊棘刺入身體,直至落下生命的休止符。

巨大的痛苦将血液化作火焰驅趕黑夜;歌聲承載濃烈的愛意贊頌理想;崇高的信仰通過靈魂獲得永生。

渺小如微塵的生命也可以創造偉大的奇迹。

惡骨摸着腰間冰涼華麗的鳥籠束腰,突然丢掉了那根尚未點燃的煙。

從街邊孤兒到知名歌手,她這輩子看似處處身不由己,充滿了不幸,但也有幸運之處。

她願用餘生所有幸運,再換一次奇迹的發生。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隻荊棘鳥,那她要在美麗的世界肆意飛翔,找尋屬于自己的荊棘枝頭,自由地在山河湖海中放聲歌唱,成全這段火熱而絢爛的生命,才不要在動蕩中渾渾噩噩而活。

輪到二人上場時,場館上空的三架直升機按照預先計劃靠近舞台上方。坐在副駕駛座的最光陰拿起對講機讓另外幾位飛行員提高警惕。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其中一架直升機内傳來一聲悶響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世界,該落幕了。”

作為舞台應援的直升機久久沒能打出燈光,惡骨趁廉莊疑慮之際拉着她直接站上升降台。

她會做好該做的事,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幽明無明。”

就在幽明無明準備關閉所有通訊設備的那一刻,最光陰突然開口:

“你以為用直升機炸了這個場館,就能引發社會恐慌嗎。”

“爸爸!求你停手吧!”瞳朦站在場館某處,雙眼通紅的握緊對講機,“人類是世界的一份子,我們的命運何嘗不是自然的選擇呢!你為什麼要用如此趕盡殺絕的方法毀滅生命?!”

“人類本性中的自私與惡劣永遠無法根除,這樣低劣的生命就該被淘汰。”

低劣?物競天擇,适者生存,難道别的物種就是大自然的守護者,而非破壞者嗎?

正是他口中低劣的人類進化出了亘古未有的智慧與文明,企圖規訓種群,創造一個有序而光明的未來啊…

可她的父親…否認了自己,也否認了同為人類的其他同伴,竟然想要毀滅種群。

瞳朦低頭看向腳邊的箱子,最後問了他一個問題,“父親,你愛過我嗎?不是出于利用,而是發自内心的愛我。”

“父女之間,怎會沒有感情。”

感情嗎?

“嘟…嘟…”

她狠心掐斷信号,再沒有任何猶豫。

完成狙擊槍裝填的瞳朦想通過定位找出六姐,卻在路上遇見了本該坐在直升機裡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我說過,我會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她暗中握緊槍柄,咬牙說道,“我好歹是受精英教育長大的幽明大小姐,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我知道,但這是我作為原無鄉的承諾。”

作為…原無鄉的承諾?

“趕緊走吧,時間不多了。”他記得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往日欺騙無法彌補,日後他會踐行自己的諾言,再無欺瞞。

瞳朦打開秒表看了一眼時間,不再猶豫,果斷用瞄準鏡鎖定了人群中的六姐。

“10…9…8…”

原無鄉從身後護住她,雙手穩住她持槍的手臂。

“7…6…5…”

她根據六姐的移動方位做最後的瞄準。

“4…3…2…”

見六姐掏出針劑,漂亮的雙眼眯起,将槍口對準自己的獵物。

“1。”

惡骨趁進入副歌的瞬間高舉手臂打出響指,場館四周頓時升起一圈煙花,蓋過了槍響。強大的後坐力讓瞳朦悶哼一聲,徑直撞上原無鄉的胸膛。

但此刻顧不得手臂酸痛,她連忙抄起望遠鏡查看場館内的情況。

六姐身體僵直倒在人群中,西窗月帶着韶無非早已安排好的醫療團隊立刻将人擡上擔架,離開内場。

“原無鄉…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白眼狼?居然幫着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

瞳朦盯着一行人遠去,轉而擡頭看向空中仍在對峙的直升機。

“我問他,到底愛不愛我…可他隻說對我是有感情的…是對實驗品的珍惜之情嗎?”

“實驗品?!”原無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剛才射出的不是麻醉劑嗎!”

什麼試驗品?幽明無明居然拿自己的女兒進行人體實驗嗎?

“不…是我從自己體内提取的血清…”她緩緩回身抱住他的腰,尋找一個能讓自己傾訴的懷抱,“你還記不記得,你和阿鱗把我救出來之後,我總是說自己心慌頭暈?”

他怎麼會不記得…最光陰給她安排最好的醫生做了全套檢查,檢查結果隻說她有低血壓,心率偏低,并沒有其他問題。

“我房間外有一條通往書房的密道。小時候我經常發燒胸悶渾身難受,爸爸就會時不時通過密道來看我,給我打針…我以為那是他在乎我的表現…可是…”

那隻是幽明無明為了監測藥效的探視。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極力壓下前去質問的沖動,“他到底給六姐用了什麼?”

“一種生物制劑。通過改變基因序列能把人的燃點降低,同時增加體内熱量和壓強。一旦她注射與之對應的疫苗,活性成分就會被激活,變成人體炸彈。”

誰能想到,幽明無明一直在暗中研發生化制劑企圖将人體變成戰争武器,還拿親生女兒做解藥實驗…

若非那段時間自己情緒激動促使體内抗體轉化為抗原,引得身體不适,恐怕她會被蒙在鼓裡一輩子。

一直等待的爆炸遲遲不來,幽明無明神色驟深。正當他想引爆直升機内的炸彈時,本該昏迷的人将冰冷的槍抵住他的後背。

“香六牙,我們好久不見了。不知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麼?會不會日夜想起代你死去的兄弟,和為你鋪路的那些人。”

憶及這些人,香六牙心中越發凄涼,握槍的手開始微顫。

“你我之間,也該有個決斷了。”

“決斷?”幽明無明勾起嘴角,饒有興緻的說道,“我們之間,何談勝負?隻有你一心想扳倒我啊。當年若非我放你一馬,哪有今日的香六牙。”

“你說什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香九霞互換身份之事嗎?”幽明無明冷笑一聲,“早在你們有所動作之時,我就猜到了你們的目的。”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什麼幽明集團,也不在乎任何東西。你可真是…”陣陣惡寒從心底升起,滑膩的冷汗險些讓香六牙扣不住扳機。

“天譴,才是吾的宿命。香六牙,你阻止不了我!”

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麻痹衆人,好掩蓋真正的目的。

天譴。

幽明無明猛的回身握住槍口,露出一抹笑意,“開槍吧,這樣你就能得償所願了。來吧。”

由于幾台直升機盤旋在會場上空久久沒有打出燈光舞美,許多觀衆都開始感到奇怪,頻頻擡頭。

惡骨将話筒丢給伴舞,暗示切換耳麥,然後拿起鼓槌,坐在了架子鼓前。

她要臨時換曲。

在這個處處需要自控的世界中,一陣自由狂野的鼓聲似失控般響起。

當最後一個鼓點落下,被戲稱上輩子抽了一千根煙,喝了一萬杯酒換來的天生煙嗓唱響地獄的低吟,旋律通過骨膜的同頻共振沖上頭頂,令人渾身發麻。

“我很少在台上唱這首歌,因為唱起來很費嗓子。”惡骨起身接過貝斯,“但是今晚我覺得氣氛到了,所以你們要跟我一起唱嗎!”

已經察覺到她要做什麼的廉莊雖然眼神隐含震驚,但還是将話筒對準了觀衆席。

“Bass deep,Free soul!今晚第二首,就是當年我個人獨立創作的搖滾單曲《Psych》。”

這是我能為你們争取的最後4分鐘了。

就在香六牙即将扣動扳機之際,另一台直升機上的韶無非褪去僞裝,悄悄将瞳朦給的血清制劑對準幽明無明後心口。針劑入體之時,幽明無明似有瞬間震驚,随即應聲倒在儀表附近,引得直升機開始失控墜落。

香六牙穩住身形後想要奪回控制權,卻發現操縱系統已經開始失靈。

緩過神來的幽明無明雖然渾身無勁,但他定要睜着雙眼看到終場落幕。

“香六牙,你不是很想挽救這些人的命運嗎?沒用的…哈哈哈哈哈哈沒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還連累身邊的親朋好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他靠在機艙内笑的猖狂,“劊子手就應該下地獄啊。”

最光陰見那架直升飛機出現墜機趨勢,連忙命令不遠處潛伏的備用機進行救援。

幸好盤旋高度留有餘地,香六牙也有駕駛基礎,趁歌曲進入高潮部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吸引時,成功阻截了直升機的下降趨勢,并被備用機用高精纖維網帶離人群。

她如同一道飄忽不定的鬼影,悄然伫立在角落中。當巨大的轟鳴聲散去,眼前的人潮洶湧,耳畔的嘈雜喧嚣,皆與她格格不入,變得遙遠而模糊,仿佛成了一部黑白默片電影。沒有色彩,沒有聲音,隻剩下難以言喻的空曠感吞噬她的世界。

“瞳朦?!”

是...誰在叫她呢?

【Ending】

羽麟兒坐在病床守着幽明瞳朦。

自打她在場館中暈倒後已經過了好幾日,醫生說是精神收到過度刺激而陷入了深度昏迷,隻能等她自己燃起求生意志才會醒來。

他和大哥從小就能感受到幽明無明對他們的疏離,所以對父愛并無渴望,但阿姐是不一樣的。

他也曾疑惑,為什麼父親隻重視阿姐?那些富豪們不是都對兒子百般呵護嗎?為了求子作為繼承者,養情人外室的人也不在少數。

直到他發現大哥和父親的不同。

韶無非看弟妹永遠是慈愛的、憐惜的,每每有事央求,說幾句好話他就會心軟;可父親看阿姐的眼神雖有憐愛,更多的卻是呵護,像呵護一件珍貴的物品一般...因為她是他用盡全力培養的秘密武器。

宅邸内的密道并不僅僅是姐弟用來捉迷藏的玩樂之地,也是連接他們情感的紐帶。

那一晚,他擔心高燒不退的姐姐,想通過密道去她房裡探望,卻親眼看見他們的父親将一支神秘藥劑注入她的手臂。

曾經他以為那是退燒藥,心想既然父親來了,他也并不樂于見到自己,那還是乖乖回去睡覺的好。故而這件細微小事便一直被藏在記憶深處,從未向任何人提起。是前些時日瞳朦頻繁頭暈心慌...他才有所聯想,将此事告知于她。

他們的父親,給予他們生命之人,卻要他們用生命回報他,幫他完成那所謂“崇高”的秩序新生。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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