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次日，夏夜終于找到與黑尾獨處的機會，面上含着鄭重的态度躬身:“抱歉昨天打擾到大家訓練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黑尾很喜歡少女身上那股認真勁，又怕她鑽牛角尖太過，忙是寬慰:“沒關系的小夏夜，我們那時訓練也快結束了，嘛不過關于排球的那些暴論下次還是不要讓山本聽到為妙哈……”
“請放心吧，這點我已經狠狠敲打過五條老師了！”
用她那本堪比磚頭的排球入門書籍。
“噢真可靠啊……”
黑尾笑眯眯給她鼓掌，轉眼又看着少女垂下眼睫，手上小動作不斷。
“還有……”少女聲音有些輕怯，唇線抿緊，好一會兒才蚊呐開口:“我，我不是女海王……”
“什麼？”黑尾沒聽清，彎腰側耳，心想小夏夜害羞的樣子也好可愛啊。
少女扭扭捏捏又重複了一遍，她最不願黑尾誤會:“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那樣……”
“唔，小夏夜是想說昨天的事情都是你造成的嗎？”
黑尾很自然就擡手摸上少女圓潤的腦袋，語氣比他的安撫還要輕柔:“才沒有那回事哦，我們都是自願的，你看有誰怪過你嗎，說明我們的小夏夜就是值得被這麼多人喜愛啊，不過……”
他收回動作，戛然的話語吸引着少女擡眸看來，裡面碎光耀人，倒映着少年逐漸堅定的面龐剪影:
“我是絕對不會讓别人搶走你的。”
他的低語似是一陣風，吹不散夏夜臉上莫名生出的滾燙，卻輕易撩響她的心笙。
就像有一種被獨占的宣告感萦繞。
少女不知道如何回話了，隻是懵懂地瞅着黑尾一眼又一眼。
“喂喂你那什麼眼神啊，”黑尾不由好笑，給她台階:“對了，今天那個五條老師還會來嗎，我們等會要去别的學校打友誼賽，别讓他撲了個空。”
“五條老師他……”
夏夜凝眉沉入昨日回憶，無心提起的“夏油傑”三個字仿佛一道詛咒，硝子小姐和五條老師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五條悟還翻出相冊，被放大的合照中隻有一個溫柔笑看鏡頭的狐狸眼少年，問她:“是這個夏油傑嗎？”
夏夜眼裡映出穿着高專制服，與自己記憶中容貌無二的夏油傑，輕輕點頭:“是他。”
五條悟頓時僵住，蒼藍色的六眼情緒複雜，少女還是第一次在那雙藍瞳中讀出震驚，疑懼，還有轉瞬熄滅的一絲……欣喜。
随後白毛消失在原地，夏夜不知道他瞬移去何處，留下的硝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捏着根未燃的香煙。
夏夜大概猜得出他們三人有過深淵源，隻是這種反應稍顯詭異，讓她一時茫然無措呆站着。
“不用擔心，”硝子看向她，嘴裡虛虛叼着煙:“他隻是去确定一些事情罷了。”
“硝子小姐，這到底……”
夏夜猶豫着，話到嘴邊時白毛瞬移回來了，蓦地出現在她身旁，着實把她吓一大跳。
然而五條悟隻是直直盯着硝子，眉心深鎖:“屍體不見了。”
硝子驚得從沙發上起身，随後又疲憊坐回去咬着煙頭:“麻煩了啊……”
夏夜小心翼翼插嘴:“是……金蟬脫殼，假死複活了？”
“不是，”五條悟側過頭，唇邊勉強勾了點笑容俯看少女:“是我親自動的手，硝子驗的屍，再說世上可沒有逆轉死亡的術式啊。”
最後一句，好像還挺遺憾。
夏夜觑了眼笑容有些落寞的男人，繼續轉換思路:“那，是某個術師的通靈術？”
但未免也太像活人了點。
“有可能哦，”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而硝子已經打算離開，似乎并不想摻和過多:“你把事情辦妥了，屍體送過來，這次我會處理好的。”
“行。”
目送完女人離開，夏夜自告奮勇舉起手:“五條老師，我知道他的大概住址，我可以……”
“不可以，”白毛語氣決絕，截住她話頭:“你去了隻會礙事，把所有情報告訴我，之後該幹嘛幹嘛去。”
少女聽着不服，小小地哼出鼻音故意頂撞:“好，那我明天繼續參加男排部活。”
“你……”
五條悟斜眼睨她，下一秒又歎了口氣正色道:“我不知道傑身體裡的到底是詛咒還是通靈術所緻，能發揮他生前的幾成實力也不清楚，接近你肯定是不懷好意，所以星彌還是小心為妙，即使同為特級也有實戰經驗差距，不要不當回事。”
“知道了……”
少見的五條老師一本正經的樣子，夏夜乖巧附聲，不添麻煩。
“五條老師這段時間工作很忙，應該不會來了。”
夏夜看着黑尾，又想起什麼:“噢我還要去收一下訓練服，待會不是要去外校了嗎？”
黑尾撸起袖子熱心腸說:“是啊，那我也來幫你。”
“好啊，謝謝學長。”
*
備好毛巾水壺，夏夜跟着排球部準點到達裡櫻高中。
這個學校混混氛圍很重，剛進校門她就被人攔住，伴随着一聲流裡流氣的口哨:“嗨小妞……”
對方搭讪未完，夏夜眼前已經橫亘一道高大背影，黑尾聲音兇狠:“喂，你想對我家……我們家唯一的女經理幹什麼？！”
“是想打架嗎，”山本和灰羽同樣張牙舞爪，三張惡人臉放在不良面前也頗具威脅。
雙方劍拔弩張，僵持不下，夏夜身處其中卻全無緊張，隻顧着看黑尾挺闊的背部，即使裹在運動T恤下也肌肉感十足。
她記起了上次趴在他背上的美妙，并且還想再次體會，于是情不自禁的靠近，雙手扒着他的背，将臉微微貼了上去。
黑尾一滞，感受到身後某團軟乎，哎呦還蹭他，蹭得他背脊一節一節不覺繃緊，少年面上的惡人表情瞬間就被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