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隊友有時比敵人還可怕。
“姐兒……”雲琴并未讓徐知薇等太久,約莫是後知後覺曉得自己做錯了事,徐知薇話音才落下,她便向前邁了一步,“姐兒這事兒,這事是我告訴小娘的。”
她跪下。
“還請姑娘責罰。”
所幸……還有救,徐知薇歎息,她并非冷情冷血之人,雲畫和雲琴自她幼時,便伴在她左右,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處置二人。
“請姑娘責罰。”
雲畫也跪下了,“雲畫知曉此事,未提早禀報,我亦有錯,還請姑娘責罰。”
徐知薇視線落在雲畫、雲琴身上,二人跪在她面前,身子打着顫,她不愛折磨下人,雲畫雲琴這兩個貼身丫鬟,在院裡從未受過什麼磋磨。
二人均是家生子,不同的是一個在家裡受寵,一個在家裡遭嫌。
雲畫頭上有三個哥哥,最初每月月錢盡數交給她娘鄒媽媽,然九歲過後,鄒媽媽再沒從她這兒讨要到一文錢。
反觀雲琴,月月俸祿不夠花,還需得她娘慶媽媽貼補些,慶媽媽隻她這麼一個女兒,寶貝似的疼。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徐知薇院裡,雲琴從沒受過什麼委屈,也沒見識過一些腌臜手段。
徐知薇能原諒她這一次。
但徐知薇需要雲琴自此後曉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事能做,什麼事又不能做。
“錯在哪兒?”
“我、我不該把姑娘的事告訴小娘。”
雲琴臉色煞白,咬着嘴,然眉眼間還存有些委屈,眼睛似看非看落在徐知薇身上,小心翼翼的,說完這話喉間滾動,沒立刻得到徐知薇回音,眸子水潤潤。
“若是常事你告知亦無妨,今天的事兒你實不該告訴小娘,旁人不知曉我與小娘的處境,你還不知嗎?府中小娘和哥兒姐兒多少?”
“我曉得你告訴小娘是為了我,你又是否想過便是小娘曉得了,又能做些什麼?”
瞧着她那副委屈模樣,徐知薇心中又多了些氣,最怕的便是這,打着為你好的幌子,行錯事還未講上幾句,她自個先委屈上了。
她說得清楚明白。
雲琴聽了,面色變得更白,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姑娘講得這般清楚,她是真知道自個錯了,還錯的離譜,她這豬腦子,險些害了姐兒和小娘。
“是雲琴做錯了事,雲琴任姑娘責罰,任姑娘打罵,還請姑娘留雲琴繼續在身邊伺候,給雲琴将功補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