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他找回來,你們好好和遊璃聊一聊,嗯?”
謝息塵點了點頭。
“他挺好的,無論從生活習慣還是待人接物上,對着人是少了些耐心,可他也會裝作不經意地幫我忙,和你拌嘴也許并不是因為脾氣大,而是……可能和我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
謝息塵咽了口唾沫,伸手把住了俞聞清的胳膊,“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和他聊一下的。”
“還有……那個袁野,”俞聞清有些猶豫,“他們和我們的關系一樣吧?”
“一樣,”說到這裡,謝息塵才笑了一下,“是一樣的。”
“但我總感覺,他看你比看遊璃更重要呢?”俞聞清有些不解,“挺奇怪的。”
謝息塵擰着眉毛看向俞聞清,剛想解釋,就被俞聞清的話堵上了嘴,“我不是說你們倆有啥,我的意思是,他好像更重視你的意見。”
栖鳴山的規矩實在沒法解釋,“可能因為我們倆認識得時間比較久吧。”
“嗯……”俞聞清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出來,“遊璃可能,也想要一些偏愛、特殊對待?”
“像我對你一樣?”
俞聞清笑開了,差點嗆着,“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謝息塵伸手食指卷了卷自己的頭發又松開,臉上的得瑟勁都收不回去,“我又沒說錯。”
俞聞清輕咳了兩聲,又把話題引了回來,“反正等着遊璃回來,你們得注意些才好,他挺需要别人關心的,我覺得。”
謝息塵的心裡吹過了一陣風,他知道這也是俞聞清曾經的心聲,挺需要人關心的,在自己沒有出現之前,在學校也沒有人好好關心過俞聞清。
“還寫論文嗎?”
外面的天色還早,入春了夜色下來也慢,看了看時間卻已經要飯點了。
“回去吧,”俞聞清将電腦上的網頁關掉,合起來後背上了包,“我手術約好了,下周就能去。”
“下周?”
“嗯,正好那個主任醫生下周有空,我就約了,提前一天去做檢查就可以,第二天手術,等着再恢複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我……”謝息塵面露難色。
“沒事的,我問問我媽有沒有空,讓她過來陪我,找人是大事,别耽誤時間才好。”
謝息塵還是放心不下,“不能晚一點嗎?”
“我看了看這個主任之後就要出國去參加一個全球醫學論壇了,後面兩個月的時間都不一定在國内,挺難約的,”俞聞清戳了戳謝息塵的胳膊,“别擔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可我是你的小孩子,我不要你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
“阿塵,”俞聞清的臉故意闆了起來,“你怎麼管我這麼嚴?”
謝息塵眼睛一睜,“嚴嗎?”
“嗯,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這也要陪我去,那也要陪我去,那我以後上班了怎麼辦啊,你翹課陪我上班?”
真想一句“對啊”回複過去,但謝息塵到底還是忍住了。
“真沒事,”俞聞清對着謝息塵咧開了嘴笑,眼角也向下彎了彎,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我好歹比你大幾歲,吃過的飯可比你吃過得多。”
這話說得新鮮,倒也是不假,謝息塵心裡盤算着,要真按破蛋那天來算的話,當個爹的确沒什麼大問題。
他想起了自己在俞聞清身上埋的按個守護雷,有這層保護,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這才答應下來,“那你要給我發信息,告訴我你的狀态,要一直發。”
俞聞清笑得都快收不住了,“你家小時候管這麼嚴嗎,我們可以發照片,還能視頻語音通話,不是隻能發文字的。”
這些謝息塵都沒聽過,他不怕丢人,纏着俞聞清教他。
兩人在學校教室裡打鬧了一會兒,直到6點前校管來清場說之後這間教室有客才離開。
他們在學校裡打包了飯菜,回去和袁野一起吃。
一路走回去的時候天還沒全暗,俞聞清的心情也很好,回家前又囑咐了謝息塵兩句,要和袁野定定心心和遊璃好好聊一聊。
“就算是多說喜歡,那也是好的。”
謝息塵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對着俞聞清說:“我也要。”
“你要什麼?”
“多說喜歡啊,你快說。”
雖已不是光天化日,可到底不是在被窩裡,那種染上了羞意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一路忍着快速進了家門才松了口氣,快速把買的餐食放好,就去叫袁野吃飯。
席間袁野再次和他們确認了天氣情況,明天就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