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宇隻聽說過藍莓護眼,不知道葡萄有沒有類似的功效,但聯想到昨天女傭說的話,可能這裡的葡萄确實非同尋常,于是連忙讓普利斯瑪和千瞳幫忙摘了一大筐回來。
“古代醫學講究以形補形,”沈澤宇拿起一顆青翠欲滴的果實在手中把玩,冰冰涼涼很舒服,“說不定,吃了它真的能對我們的眼睛有好處。”
千瞳認真思考後嘀咕道:“因為某種食物長得像某個器官,就認為吃了能治療相應器官的疾病,人類的邏輯也太奇怪了吧……”
“是這樣的,好多人覺得核桃補腦。”沈澤宇一想起鄭利行逢年過節塞給他的一大堆新鮮核桃仁就感到頭疼。
千瞳拾起一顆葡萄,對着太陽光觀察它,說道:“如果是特别的果子,說不定有毒呢,導師,先讓我嘗嘗看?”
沈澤宇想了想,點頭答應。
千瞳毫不猶豫地将葡萄扔進嘴裡,細細咀嚼品味,汁水在唇齒間炸開,她馬上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臉上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感覺如何?”沈澤宇問。
千瞳把果肉吞咽下去,捂住肚子感受了一陣,睜開眼道:“不痛呢,而且……好像視力真的變好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為了驗證,她幹脆再拿了幾顆葡萄塞進嘴巴裡,把腮幫子擠得鼓鼓的。
在她趁機大吃特吃的時候,沈澤宇彎腰從籃子中撿起一顆水潤的深紫色大葡萄,随口問道:“普利斯瑪,你吃嗎?”
普利斯瑪看上去對這種微小的能量攝入完全不感興趣,有點抗拒地皺了下眉,但目不轉睛地盯着沈澤宇的手。葡萄的外皮被手指靈活地剝開,紫紅汁液沾染到指尖上,如同往面包上塗抹美味的果醬,讓它對食客的誘惑力變得更大了。
想吃……
祂将嘴唇微微張開,此舉被沈澤宇誤以為是允許投喂,于是兩根沾滿果汁的手指連同那顆果肉一同被塞入祂的口腔中。
沈澤宇剛準備把手抽回來就感到一陣刺痛,仿佛被尖銳的紙張邊緣劃開了皮膚,而且好像有數量衆多的小吸盤緊緊吸附在他的手指上,又痛又癢。
不是,這家夥的拟态隻維持了外表嗎?
沈澤宇怕加深傷口,不敢太用力,一時愣在那裡。
普利斯瑪的嘴唇貼合在手指的上下兩側,伴随咀嚼的動作不斷摩擦,祂明明可以直接把果肉吞咽下去,但心懷鬼胎地将人類進食的全套動作模仿了出來。
“那究竟是什麼……”沈澤宇難堪地看向别處,因為普利斯瑪謹遵他的叮囑,沒有在細節的扮演上出差錯,所以眼下他也沒理由責怪,真是被擺了一道。
普利斯瑪品味了一會兒後才依依不舍地将手指吐出來,說道:“并非實體,我的輻射……在觸摸你。”
“?”沈澤宇驚訝地看向自己的手,明明感覺被舔了很多下,上面卻十分幹燥,連原本存在的果汁都不見了。
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沈澤宇把剩下的葡萄用袋子裝好,分一半給千瞳背,然後帶着學生和室友一起返回馬廄。
雖然三人名義上是去尋找食材,但調查員的食物儲備還很充足,留在原地的人已經開飯了,各色自熱食品擺滿了桌布,香氣四溢,沈澤宇還沒進門就聞到了味道。
簡單彙報過後,方明和加西亞一緻認同暫時把葡萄當“解藥”看待,不過目前大家的症狀都不嚴重,又擔心葡萄有未探明的副作用,所以沒把它們加入午飯菜單。
“我想了一下,”方明盤腿坐着,“當時在會客室裡,其實除了我和加西亞之外,你們應該都接觸過牆壁吧?”
沈澤宇搖了搖頭:“我知道普利斯瑪一直在旁邊站樁。阿湘,千瞳,你們呢?”
千瞳不假思索道:“我可是敲了很多下牆壁哦,不過,我記得阿湘去看擺件了。”
沈澤宇沉吟片刻道:“嗯……我确實觸碰過牆壁,但我沒被吸收,你的意思是,我和千瞳身上的衣服起作用了?”
可如果穿上仆人裝就能避免在古宅中遭遇厄運的話,那突然開啟的窗戶和從天而降的水晶吊燈該如何解釋?那時他已經穿上這套衣服了。
方明道:“但你看,打扮成仆人對你來說并沒有壞處。我們進入古宅後碰見了許多突發狀況,但你相對來說受影響比較小。”
方明慘遭烤箱關押,加西亞還被櫥櫃門迎面痛擊一下。
“也是,”沈澤宇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享受了仆人身份帶來的益處,“要不,我們先都扮成仆人,看看效果?”
想找多幾套衣服很容易,昨天那位藍色女傭給過提示。
地下一層,仆人的房間。
調查員決定目标後行動起來絲毫不拖泥帶水,通過古宅内部的樓梯直達地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