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正規的檢查繁瑣的讓楊皓林咋舌,輪番轉的奔波。他累得暈頭轉向就差眼底冒星。
不明白,登記個omega信息,流程這麼麻煩。
楊皓林眼底黑青一片,雙腿綿軟,走路都不利索。扶着醫院的欄杆上前,好不容易做完醫生指示的全部檢查,終于到了omega登記處。
醫生瞄了眼他的腺體:“你這個腺體都沒完全發育完成,怎麼能随便标記呢?”
楊皓林低下頭,昏沉的内心反駁:“又不是我樂意的。”
醫生對着那個脆弱的凸起捏了又捏,細長的微型針管插進去,抽下一瓶拇指蓋般盒子的血。
楊皓林微微詫異,畢竟身為beta時候,醫生可是對自己瘦弱的身體毫不客氣,抽血都抽一大管。
接着他眨着眼,趴在桌子上任人魚肉,昏昏欲睡。
迷糊了好一陣,起來後,醫生給他開了藥。
醫生上傳有關于楊皓林omega數據和各種身體指标。
楊皓林恍惚的,看着屏幕上他的照片和信息,撕拉拉的從beta變成omega。
正式告别了beta的身份。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沮喪,但是有種割裂的怪異感。
接着醫生開了副藥,出來時,聽到外頭吵吵鬧鬧的,根本不像醫院的氛圍。
無奈,楊皓林實在太累了,垂着頭事不關己得拖着自己這幅苟延殘喘的破身體打算離開。
實在是腿累得不行,緩慢地走向走廊上的鐵椅子,準備去掏幾米開外的塑料杯,接完水,吃完藥再走。
杯子接了半杯熱水,杯底太燙,楊皓林兩根手指夾着頂端。
扭過頭來,一樓亮堂的中央多了許多黑衣黑褲的人,四處張望。
楊皓林就一邊吃着苦不拉幾的藥再看着樓下的黑衣人忙的暈頭轉向。
坐在冰冷的鐵架椅上,腦袋還是疼得難受。
好在醫院的暖氣全天候地開着,他縮頭縮腦,腦袋都埋進領子裡,戴着帽子後就蜷縮在椅子上,實在困的不行。
一覺醒來,發了燒,又接二連三地奔波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了。
說起來楊皓林不高不矮,差不多一八零剛剛好的身高,身子太瘦,屁股都露出來,刺啦啦的。縮成一個球,看起來真不像一米八的。
快要朦胧進入夢境,周圍蹭蹭作響的腳步聲整齊地響起,吵得他更加往裡頭埋了些。
緊接着腳步聲快步邁向他身旁,一種失重的被束縛的拉扯感讓他整個人徹底清醒,黑衣人的手抓着他的領口,不由分說地提起來。
半個身子懸空着,吓得雙腿撲朔得厲害。
滾圓的眼睛瞪得極大,不可置信地喊:“你們是誰!放開我……”
聲音沙啞的像是扯出來的,那群人完成任務後二話不說地連拖帶拽地拉着他往樓下走,到了門口直接拉開車門将楊皓林塞進了後車廂内。
赤|裸裸的綁架。
楊皓林摸不清頭腦,趕鴨子上架的雙臂被支棱起來,硬塞進超長行政版紅旗的車廂内。
映入眼簾的就是紅絲絨簾子,楊皓林低下頭,解除束縛的第一秒就是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突然耳畔傳來寬厚有力的聲音,“你是小楊吧?”
楊皓林頓住,喉結吞咽。
拖上車時他明确得知這是輛豪車,位居高位略帶威嚴的聲音是來自于誰,他的内心有了幾分猜測。
當今聯盟的理事長,周氏集團的董事長周亦鳴。
他的頭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擡起,對上那張閱曆深厚富有成熟氣息的臉龐,商人銳利的眼睛和身為理事長的仁厚夾雜在一起,詭異地和諧。
周亦鳴和周政屹長得很像,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楊皓林不免驚訝得看向對方,對方找到他的目的似乎明了。
無不外乎是關于周政屹的。
聯盟的速度竟然快到他剛登記完相關信息,下一刻,他的信息就鋪天蓋地地名牌了。
楊皓林盯着對方狹長彎起的眼眸,咽了氣,喉間的刺撓疼的他差點被嗆到。
他的内心充斥着恐懼、驕傲。
從前隻在報紙電視上見到的臉,此刻卻出現在他身邊,并且和藹可親地同他說話。
空氣中流動的信息素很少,楊皓林沒有排異反應。周亦鳴作為高階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已經熟能生巧,信息素内斂,幾乎聞不出來。
相較于他們三人,李晖的信息是張揚的,不加掩飾都能輕易聞到。
周政屹則是隐藏着自己的信息素,依舊會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信息素用開展示權威。
極其悶騷。
一扭頭對上那雙上位者的眼睛,他垂下頭來,老實地回複:“是的,請問您是?”
他假裝認不出對方,對方也假裝他不知道。
像一場小狐狸與老狐狸的博弈。
周亦鳴垂首,“我是周政屹的爺爺,你應該認識我們家政屹吧?”
周亦鳴見他沒有反應,補充道:“咬了你一口的混蛋。”
沒想到對方打趣的開口,楊皓林瞬間擡起腦袋,對方淺笑着,絲毫沒有破綻。
楊皓林與虎謀皮,笑意盎然,“其實也還好……”
誰家的家長不喜歡對方主動幫襯自己說話,聊表謙虛。周亦鳴見他這麼說,臉上的笑意真了幾分。
楊皓林對此放下戒心,睜大雙眸故作懵懂無知:“我是昨天才分化,不小心被周少标記了。我需要去洗掉标記嗎?”
聽聽,這一出白蓮出水芙蓉。
周亦鳴怎麼是也是老謀深算,對他的暗示不置與否:“當然不用。聽說你父親在市醫院治療……”
提到父親算是捏着楊皓林的軟肋,他話都說不清楚,狡猾的算計總算抛至一邊,眼底真切地染上恐懼。
周亦鳴掃了眼他,低聲笑起來:“别緊張小楊,隻是聽說你欠了醫院很多醫療費。我剛好有能力可以幫你一筆勾銷之前的賬。”
楊皓林擡眼,眼睫毛無措得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