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準備後,楊皓林抓着衣服套在一個奢侈品袋子裡頭拎着下樓。
下樓的時候楊皓林喘了幾口氣,怕再次聽到别人蛐蛐他,他一把撅過去。
楊皓林下樓的高傲,無事發生般。傭人在眼皮底下輕擡眼睛偷看他。可惜他走到筆直,樣貌出衆,十裡飄香,實在半點毛病挑不出。
一出門他就如同撒歡的野貓,拎着購物袋狂奔。
跑遠點,打滴滴。
周政屹在處理文件,司機林師傅一直伺候周家,見過楊皓林幾次。
見楊皓林狂奔着。
好歹理事長也告訴大家,這個小楊少爺是周少爺以後的合法伴侶。
他側頭小聲提醒:“小少爺,小楊少爺……”
“在馬路上狂奔……”
周政屹标注合同上的錯處,合同上出現一顆豆粒般大小的标注。
他的嗓子啞:“把簾子拉開。”
接着周政屹看到這輩子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楊皓林好像在逃命,驚慌失措,雙腿和螺旋槳一樣飛舞。
他突然想到助理在制作PPT時,中間不小心穿插着的視頻。
僵屍老頭用袋子拎着人頭,踩在石頭路上,過河。
……
周政屹就這麼看着蹦跶的楊皓林。
楊皓林在周家生活一段時間,肉眼可見的胖了,面頰圓潤,臉蛋也變成自然的血色。
最終,楊皓林停在另外一個别墅門口。
楊皓林跑了一會,累的氣喘籲籲。
轉頭,發現。
怎麼感覺在玩第五人格,費經千辛萬苦才剛剛逃出莊園。
生死逃亡一頓操作,辛苦的楊師傅摸着兜,面色突變,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口袋空空如也。
回憶一番,手機赫然擺放在洗漱台上。
楊皓林當真要撅過去了,蹲在地上,低頭在地上标記畫了個他小時候喜歡的黑大帥。
詛咒那些保姆。
林師傅開着車,由于楊皓林太靠外。他特意特意變道往楊皓林身邊開了些。
楊皓林蹲在地上,隻能看見圓滾的腦袋上的發旋。
浪費時間的事情,周政屹不願意做。
但此刻,出于莫名的情緒感染。
他吩咐道:“開過去,把他的黑大帥壓死。”
林師傅不能理解少爺的腦回路,無奈地開過去。
老師傅技術穩妥,楊皓林臉色巨變,瞳孔放大,栽倒在地上。
邁巴赫毫不客氣得沖向他,楊皓林劫後餘生得撐起軟綿綿的腿,“神經病啊!”
死到臨頭了,誰還管優雅。
黑大帥被車輪子碾飛了,本來就是顆蛋,現在一半蛋殼被輪沒了。
楊皓林低頭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黑大帥,恨從心來。
“有沒有素質啊!路這麼寬幹嘛要往人這邊開!”
下一秒,楊皓林的話戛然而止。
周政屹手動打開車窗,和插着腰憤怒的楊皓林對視。
楊皓林小雞仔似地立馬掐音,換回沉默可憐少年的樣子,低眉順眼,垂着腦袋。眼睛水潤,“政哥……”餘音缭繞。
周政屹莫名臉蛋紅了,染上幾分惱怒。
一見是他,就不罵了嗎?這麼喜歡他,可是他一點都不想結婚。
楊皓林真像老鼠見了貓,手裡的奢侈品購物袋甩到一旁,他尴尬得發現袋子開了,裡頭的衣服掉出來,他剛開口解釋:“這個衣服……”周政屹不會懷疑他偷衣服吧?!
周政屹掃了一眼購物袋,發信息給專門管衣服的人:“以後羊毛制成的衣服不要擺出來。”
楊皓林這麼不喜歡,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丢掉?得偷偷摸摸丢?
又浪費了幾分鐘,周政屹甚是苦惱。
這幾分鐘,都可以賺夠給楊皓林那五十萬了。
楊皓林站在原地,準備等周政屹走了之後,徒步回去。
靈光一閃,車輛恰好慢吞吞前進。
他委屈得睜大雙眼,一張清冷的臉蛋撒嬌地仰起,潤物細無聲般星星眼。
周政屹不說話,林師傅見周政屹不說話,立馬打開車門,呦呵:“小楊少爺快上車!”
楊皓林同周政屹坐在後座,周政屹面前擺着一張小型辦公桌,上頭架着電腦。
他盯着對方的電腦看,周政屹掀開眼皮,擡眼看他,“商業機密。”
楊皓林悻悻縮回腦袋,這一小段路,楊皓林跑了五分鐘。
開車一眨眼,極速版将他送回來。
下車後,他像條小尾巴,追着周政屹往樓上走。
傭人接過周政屹的外套看到躲在對方身後洋洋得意斜着她們一眼的楊皓林。
大概是黑大帥的詛咒生效了,瞧把對方吓得驚慌失措。
楊皓林狐假虎威,衣服遞給對方,“記得帶去幹洗店。”
接着他的手指勾上周政屹西裝内的襯衣,輕輕搖晃,可憐巴巴得委屈說:“你們下次可以不說我壞話了嗎……我隻是比較勤勞,會出去幹活而已……”
周政屹甩開對方的手頓在半空,見楊皓林主動訴苦,也不打算袖手旁觀,楊皓林好歹也算半個客人。
好歹是周亦鳴請來的。
周政屹掃過那位女傭。
楊皓林快樂得解決心中一樁心事,跟在周政屹身後。
周政屹拉開門,走進去。
楊皓林前腳剛踏過去,下一秒,門就輕合上。
周政屹又不是暴躁狂,沒必要傷害對方。
門沒合上,不過,拒絕十分明确。
楊皓林是個識趣的人,隻是現在他需要和周政屹鞏固感情。
還結婚呢,接觸十天半個月一次,對方惜字如金,講話都不帶搭理他。
猴年馬月才能攻略對方。
楊皓林硬擠進去,周政屹震驚一秒,接着接受。
楊皓林洗完澡了,他湊到周政屹身邊,嬌滴滴得說:“政哥,多虧了你給我撐腰,不然我都要哭了……”
周政屹握着衣服,低頭看了對方得意翹起的眼尾,狡猾的像隻小狐狸。
“别靠太近。”
周政屹移開一點。
楊皓林不放過他,前進幾步,又貼在周政屹身旁。
周政屹的信息素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政屹眉心跳動,任何一個alpha都會将已标記過的omega視作所有物。他的氣息淡得不可查,皺着眉頭說:“你身上有很多味道。”
這一句話無疑擊中楊皓林的軟肋,楊皓林自卑地退後一步。
他明明剛剛洗過澡,按理來說,不應該有油煙味的。
周政屹聞着空氣中串味的香氛陷入沉默,楊皓林像一隻土雞。
楊皓林這次識趣地回到卧室。
他真的還有味道嗎。
這個味道洗不掉嗎。
已經腌入味了嗎?!
為了錢,他願意辭掉這個工作。
不過隻是想想,他可不想每天窩在别墅裡頭偷聽被人蛐蛐自己。
歎了口氣,抱着懷裡的枕頭,翻來覆去睡不着。
心理鬥争了一晚上,他還是認為自己不能因為自己有味就不去接近周政屹。
搞定周政屹不就搞定了油煙?!
居心撥測的楊皓林抱着卧室自帶的白色鵝絨枕頭,敲打着周政屹的房門。
門過了幾分鐘才被拉開,入眼就是頂着黑眼圈,一臉疲倦的周政屹。
屋内忽明忽暗,周政屹的臉一般籠罩在黑夜中,疲倦得捏着眉心,語氣有點沖:“你到底什麼事?”
完蛋了,主動過頭了。